她下意识地抓住被子往床里缩去。
黑暗里,又有一个身影覆过来。
“不要,不要过来……”
沉珞此刻心底只馀惧怕。
“别怕,是朕。”
那个身影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牢牢地锁在怀里。
龙涎香瞬间萦绕全身,很好地安抚住了沉珞:“皇上!”
沉珞紧紧抱住身前的男人,痛哭出声,方才压抑着的紧张和害怕如决堤的洪水迸裂开来。
“皇上……”
这时,何进的声音在外响起,烛光晃入沉珞的眼里。
“不要,不要点灯。”
沉珞惊慌地求道。
“出去。”
楚九昭轻拍了一下这些日子单薄不少的背,转头呵斥了一声。
“是,是……”
何进连声应着退了出去。
“妾好害怕,呜呜……”
黑暗中,沉珞的泪一滴滴撒在男人的肩头。
楚九昭将人抱着,嗓音如同哄孩子那般:“没事了,别怕,朕在……”
他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说着同样的话,直到怀里的身子慢慢停止颤斗。
“有没有受伤?朕让人掌灯进来可好?”
楚九昭的嗓音里充满着浓浓的担忧,他实在担心沉珞,但又顾及着沉珞方才哭着说不要掌灯。
“妾不想待在这屋子里,身上这些衣裳都脏了……皇上替妾脱了好不好?”
沉珞想起方才那贼人在自己身上摸索,就觉得胸口泛上来一阵阵恶心。
“好。”
楚九昭果真将沉珞身上的衣裳都脱了扔在地上,然后将自己外袍褪下,裹住了那赤裸的身子抱起。
沉珞在男人怀里侧了侧身子,头埋在男人胸口,闻着宽大外袍上的龙涎香,只觉得十分安心。
“主子,奴才已经让人另收拾了一间上房出来。”
这会儿的功夫,何进已经让人将这客栈清了场。
楚九昭抱着沉珞进了屋,让人备了热水进来,却只是让人放在外间,连那烛台也是他亲自去外间拿的。
“可以吗?”
楚九昭坐在床头,手放在沉珞的胳臂上。
沉珞点头。
男人这才将自己的外袍轻轻从沉珞身上褪下,露出下边赤裸着的身子。
屋子里摆了好几个炭盆,倒是不冷,但沉珞的身子不知为何,还是狠狠地一颤。
“朕给你擦下身子。”
楚九昭狠了狠心,只作没看到,用拧干的温帕子从上到下一点点给沉珞擦拭身子。
见到那些红紫淤痕,楚九昭的眸光寸寸冷凝下来。
沉珞的目光一直凝在楚九昭身上,自然能觉察出男人的神色。
“皇上是嫌弃妾了吗?”
沉珞这次不是故作委屈,而是经历过那场无能无力的强迫心中仍馀满满的惧怕,这心思也就更脆弱了些。
男子多在乎女子完毕,她虽是二嫁入宫,但身子是清白的,
“胡说,朕怎么舍得,别说那贼人没有得逞,就是……那也是朕对你保护不周。”
听得沉珞这话,楚九昭骤然沉了脸。
但见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楚九昭的声音不自觉放柔了些。
“真的吗?”
沉珞攀着楚九昭的肩膀,仰着头,一双杏眸湿润润的。
“君无戏言。”
楚九昭将人重新托放在床上,胳臂撑在沉珞两侧,目光从那尚留着痕迹的玉体上一一抚过。
“皇上还说不在意,明明一直看……”
沉珞带着哭腔的话还没说完,微凉的薄唇就复在她肩头的淤痕上,薄唇停留了一会儿继续往下,凡是孟恩留下的痕迹,男人皆一一吻过。
到最后腰上的那处淤痕时,男人微凉的薄唇已经染上了足够的温热。
“皇上……”
沉珞伸手环住将要起身的男人的脖颈,将身子贴了上去。
“放手……朕先给你穿衣。”
楚九昭喉结滚了一下,声音有些艰涩,手臂却是垂在身侧。
“还不够,妾想要更多。”
十馀日未见的思念,再加之方才那番惊心,沉珞迫切地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来安抚自己的心。
楚九昭对她的身子本就没什么抵抗力,加之沉珞又着意挑弄,很快屋子便是一片春意盎然。
沉珞今日格外主动,体力似也比往日好些,楚九昭一开始还顾忌着沉珞身子,有过两次就想叫水,但话还没出口就被沉珞吻了回去。
最后,两人竟是在屋子里混闹到天明。
……
“皇上!”
沉珞一早醒来枕边就没了人,差点怀疑自己做了一晚上的梦,先是噩梦,再是春梦。
她急急地想下床,脚刚沾到地上,一道明黄的身影已经在眼前。
“怎么不穿鞋就下地了。”
楚九昭先将沉珞按回床上,而后屈身半跪,给沉珞穿了鞋。
“妾想皇上了。”
沉珞声音软软的,还用脚去蹭楚九昭的膝盖,不知为何,她就是想亲近男人的身子。
“别惹火。”
楚九昭淡沉着脸将沉珞的脚重重一握,才塞进那镶着东珠的绣鞋里。
“来人,传膳。”
楚九昭一个时辰前就起来在外间处理政务,等着沉珞醒来。
早膳后,沉珞终于想及昨晚的事:“皇上,昨晚那贼人是何人?”
“是北漠左谷王之子,这些事朕会处理,你不必挂心。”
楚九昭面目寒沉如霜。
“皇上,外边准备好了,是现在就出发吗?”
这时,何进在门外禀道。
“我们现在就回京,走陆路,五日就能到。”
楚九昭朝面上有些疑惑的沉珞温声解释了一句。
沉珞自无异议。
“皇上,这马车是不是有些太张扬了?”
沉珞见到客栈前停的朱轮华盖车,疑惑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