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个清楚,三姨整天张罗着给佳佳找上门女婿,找一个又找一个,佳佳都不满意。那个时候我还在想,三姨为什么就是不考虑我呢?
碰了几次璧,终于想到我了。我高兴得差点从床上跳下来。
这时,又传来三姨的声音,我屏声静气,竖起耳朵听着。
“墩儿这孩子是真的不错,身上有山里人的憨厚和善良,而且有胆有识有智慧。为了救你,他已经死过两次了。这孩子真是命大福大造化大,每次都有惊无险。你说我托人给你介绍这个,介绍那个,怎么就没有想起他呢?”
三姨继续说:“象这次,他为了救你,差点粉身碎骨啊。连医生都感到惊奇,他被甩了那么远,怎么会安然无恙的?其实,我知道是咋回事,一定是她师傅给他的那根金带在保护着他。如果是肉身凡胎,肯定会摔个半死。”
“他是咱们家的福星,将来他真正地成为咱们家的一员,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佳佳,你比墩儿大三岁,跟他结婚,有点不大般配……。”
“妈,怎么就不般配了,人都说女大三,抱金砖,这婚姻不是挺好么?”佳佳抢着打断了三姨的话。
三姨说:“佳佳,你愿意嫁给墩儿?”
“妈,你也说了,她为了救我,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而且经历了两次生死考验。如果不是她,我这条命说不定早就没有了,嫁给他,还不应该么?”
三姨沉默一会儿,说:“只怕是墩儿嫌你大,不愿意。”
这个时候,我真想跳下床跑出去大喊:“三姨,我愿意,我做梦都想着能娶到佳佳!”
可是,手背上有针,况且我好象也没有那么大的胆量。
只听三姨说:“佳佳,我是这么想的,你比月月长得漂亮一些,也比她见世面多,认识的人也多,而且还善于交际。月月比墩儿小几个月,他们在一起,比你和他在一起,更般配,更合适。佳佳,你说呢?”
佳佳是长时间的沉默。
三姨又说:“佳佳,我这是为你好,当然也为了月月好,你不会不同意吧?”
佳佳这才说:“这件事你得征求肖成的意见,也得问清楚月月愿意还是不愿意,你可不能赶着鸭子上架,到时候不利索的还是你。月月上过大学,文化比我高,眼界也比我高,她就甘愿找个上门女婿一辈子在家里?”
三姨说:“昨天晚上我和月月回到家,试探着问过她,她对墩儿印象挺好的,还说跟他在一起,特有安全感。”
“这只能说是直观印象,真要一起生活一辈子,她愿意么?”
“我想先跟你商量一下,毕竟你是老大,同意这样做,我再问她。还有墩儿,等他好了,先回咱们家,这样我们能更好地照顾他,我也有机会好好问问他是怎么想的。”
佳佳说:“那行,你先问问吧,我怎么样都行。”语气里有明显的不爽,而且,流露出了一种明显的消极情绪。
接着,佳佳从走廊回到了病房,面露不悦地走到床前,看了看瓶子里已经没有了药液,赶紧按铃喊护士。
三姨也进来了,佳佳没好气地说:“妈,你看你,把我喊出去半天,马上就没药了,危险不!”
三姨看了看,要去喊护士,佳佳说:“我按铃喊了,不用你去!”
话未落音,护士就拿着一瓶新的走了进来。
换好药液,护士刚走,三姨问我:“墩儿,你怎么也不看着点?”
佳佳立即说:“他还卧床那,是病人,能看得过来么?”对三姨的态度相当不好。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其实,佳佳刚被三姨叫出去的时候,我是看着那药液在滴的,可是,听到她们说话的声音后,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听她们在讲什么上,生怕漏掉一个字,把输液的事忽略了。
三姨收拾碗筷,然后说:“佳佳,你自己在这里行不行?你一晚上没合眼,就怕你坚持不住睡着了。”
“你放心的回家吧,我睡不着!”口气仍旧生硬。
三姨小声嘟囔:“吃啥了这是,火气这么大?”站在床前看着我,说:“墩儿,你安心躺着,我先回去了。中午我就不来给你送饭了,想吃啥让佳佳去给你买!”
说完,还白了佳佳一眼,这才出了病房。
我一看都快九点了,赶紧让佳佳把手机给我拿过来,说:“我得给老板打电话说一声,不然万一去办公室找我,看我不在,还以为我经常不去上班那。”
我拨通了周亚楠的电话,把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
她很关心,也很重视,嘱咐我安心养病。
佳佳接过手机,说:“我也请个假。”她拨通了银行营业室的电话。
打完刚要放床头柜上,手机突然响了。她接着拿起,递给我:“谁给你打电话呀?”
我一看,是高群,于是接听了。
“肖成,怎么这个点了,你还没来上班啊?我在门口等你好一会儿了,是睡过头了还是当成礼拜天了?”
我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家里有点事情要处理,这几天都不去上班了,你就不用过来了。等我哪天去了,会跟你联系的。”
“你家里有事还是你有事,我能不能帮上忙?”高群问。
“是家里有点事,谢谢你了。”我说。
“跟我还客气,需要我帮忙你说话。”然后说了声再
佳佳帮我放手机的时候,问我:“谁呀?”
“是自来水公司曹总的秘书,叫高群,是高睿的亲妹妹。我被周总派去当引水进城工程的投资方代表,曹总就让高群给我当了助手。”我说。
“曹总真是会来事,怪不得能当总经理。”说着,笑了笑。
我看她不是好笑,就问:“怎么说呢?”
“曹总把他的心腹安排到你身边,名义上给你当助理,实际上是想让你在某些方面高抬贵手。”
我觉得有道理,就说:“可能真有这方面的意思吧。”
过了一会儿,我故意开始让她说三姨喊她出去都是说了什么,考验一下她是不是和我说实话。于是问:“三姨喊你出去说啥了,我看你回来就不高兴了?”
“说的是我们家里的事。”
看来她是不想说。突然间我感觉到她还是有大局观念的,也有当老大姐的胸襟。宁肯让自己不高兴,也要顾及别人的感受,顾全整个家庭的和谐。
她已经在生三姨的气,可仍然不把三姨说的内容告诉我。
再一想,因为和她有直接关系,她也不好说什么,还是让三姨出面的好。因为她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