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又一只恶鬼张牙舞爪地扑来,鹤见桃叶眸光微动,非但没有避让,反而借着侧身躲闪的间隙,故意让鬼爪擦过肩头。
她精准地将新伤口控制在上一道伤痕附近。
“唔!”她故作吃痛地闷哼一声,捂着伤口踉跄后退数步。
鲜血很快从指缝间溢出,再染上衣服。
血色透过布料晕开,在黑色底料上不明显,但不多时就占据了上面的银色印花,显眼无比。
暗处的人自然将这看在眼里。
鹤见桃叶动作麻利地撕下一截衣袖,在狼狈躲闪的间隙将伤口紧紧缠住,这才松开手,双手重新握紧刀。
她再度侧身躲过一击,视线借着躲闪的动作飞快扫过树梢的方向,又迅速垂落。
补救的动作做得够快,那个藏在暗处的监考官应该……没放在心上吧?
眼下,她身上的“伤势”已经足够逼真,是时候结束这场戏了。
鹤见桃叶深吸一口气,猛地握紧刀柄,趁着其中一只恶鬼嘶吼着朝她扑来的瞬间,奋力一跃而起。
她的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仓促却决绝的弧线,刀裹挟着凌厉的风声,狠狠斩下。
那只恶鬼的头颅应声落地,滚落在一旁的草丛里。
鹤见桃叶重重摔在地上,虽然借着翻滚卸去了落地的冲击力,却因为“力竭”而没了力气再度支撑她起身。
另一只恶鬼见状,趁机嘶吼着扑了过来,尖利的爪子直逼她的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身影如闪电般从树梢俯冲而下,挡在她的身前。
“嘭!”
一声沉闷的巨响,那只恶鬼被狠狠踹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那恶鬼显然是饿极了,竟丝毫不知退缩,挣扎着爬起来,又要朝着两人扑来。
鹤见桃叶仰头望着身前那个高大的背影,正暗自疑惑这是哪位监考官,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真是找死啊,那么我就华丽地结束你吧!”
话音未落,白色身影已然动了。
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只听一声清脆的刀鸣,那只纠缠不休的恶鬼便在刀光中化作了飞灰。
鹤见桃叶被这句话的语气弄得有些拿不准了。
华丽……?
结果等人转过身面对她,她一下就怔住了。
脑袋随着他的靠近缓缓仰起,眼底的震惊全然没有掺半分水分。
这是……宇髄?
眼睛上那些红色的是什么,纹身吗?
头上的护额居然镶嵌了那么大的宝石,耳侧还挂着晃眼的宝石链子。
裸露的大臂上套着精致的金色臂环……鹤见桃叶视线缓缓下移。
哇……还涂了指甲,红绿跳色耶……
鹤见桃叶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上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的他明明还是一身黑漆漆的忍者服,讲话沉稳又镇静,这才过了多久就变成这样了。
鹤见桃叶不经意地嗅了嗅。
这气息确实有些变化……难道是她认错了?
“你的长相虽然不错,但打斗的招式也太普通了。”宇髄天元将双刀收回背后的刀鞘,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看她。
嫌弃一点都没藏。
他看了眼鹤见桃叶的袖章,嫌弃道:“连呼吸法都不会用,你不会是拿错袖章了吧,原来真是个笨蛋吗。”
鹤见桃叶嘴角抽搐。
嗯,肯定是她认错人了。
宇髄天元伸手要捞她,鹤见桃叶迅速往后一躲。
宇髓天元挑眉。
鹤见桃叶撑着刀站起来:“不好意思……我不习惯和人接触。”
上次炼狱杏寿郎可给她提了个醒。
宇髄天元也没强求,道:“行吧,倒也省了我的力气。”他上下扫了眼鹤见桃叶,确定她行动没什么问题,于是道,“走吧,看你这样子继续杀鬼是不可能了,索性这片区域再没别的笨蛋过来了,我带你去营地等着。”
鹤见桃叶故作虚弱地说:“谢谢前辈。”
营地离这里不远,二人不多时就到达了。
走在前面的宇髄天元隔着老远就冲那边挥手大声道:“不死川!我给你带新人来了!”
“这个杀了几只鬼。”不死川实弥盘腿坐在高处的巨石上,屁股都没挪一下。
“呀——”宇髄天元长吟一声,竖起一根手指:“杀了一只。”
“啧,”不死川实弥皱眉咂舌,“没用的东西,才杀了一只就过来了。”
宇髄天元把手一拍:“对了对了。”
他转身看鹤见桃叶,然后从腰间的袋子里取一支笔,在鹤见桃叶的袖章上画了一个圆圈,意味着得到一次救助,又再画了一个对勾,说明通过了考核。
然后他指着营地道:“去吧。”
说完就跳上了巨石,落在不死川实弥身边蹲下来。
鹤见桃叶看了一圈,发现这里不单有红袖章弟子,甚至还有三个个白袖章弟子,正在给受伤的人包扎。
她心下一顿,脸色平静地走过去。
立马有白袖章弟子拿着东西走过来了。
“你还好吗?我带了止血药和绷带,来为你包扎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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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见桃叶是背对着巨石坐着的,但仍能察觉到自己身后的探究视线还没离开,于是点点头,笑道:“那真是麻烦你了。”
眼里红光一闪而过。
风轻轻扬起她的短发,拂过她淡粉的唇瓣,叫人的视线也不自觉跟着移过去。
“嗯?”鹤见桃叶歪头,微笑着看她。
白袖章弟子有些晃神,被那双浅金色的桃花眼看得移开了视线,结巴道:“你、你忍着点,会有些疼。”
但这名弟子的手却很稳,动作也熟练。
鹤见桃叶和她攀谈起来:“后勤队员不是白天才会上山来吗?”
那名队员边解开布料边答:“我也是上了山才知道,后勤的考核还有另一种。”
她凑近了一点,指指身后小声说:“就是那名白色头发的前辈,说需要有三个胆子大的跟他走。”
鹤见桃叶了然一笑:“所以你就来了?”
那名弟子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这样评级会高一点嘛。而且晚上就那么等在那里……我也安定不下来,啊……伤口好像有些深呀,血都凝固了,看不清具体的情况。”
她边包扎边说:“你好厉害啊,这伤口应该很痛吧?那边那几个上药的时候可是痛得止不住抖呢——啊。”
她话都没说完,就感到手下的胳膊配合地抖了几下,再一看,对方的眉轻轻瞥起,又在她看过来的时候骤然松开,还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安抚她:“没事,你继续吧。”
那名弟子愣愣点头,手上的动作更轻柔了。
是在为了减轻她包扎的压力而强忍着吗?好温柔啊。
而一直观察着这边的宇髄天元则微微直起身子。
不死川实弥循着他看过去,道:“你赖在这里不走是因为她?为什么?”
宇髄天元只是皱着眉,嘀咕了一句:“难道是我看错了。”
“到底怎么回事。”不死川实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