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叶小姐,你醒了?”
“桃叶,你感觉怎么样?”
鹤见桃叶刚睁开眼时还有些恍惚,刚刚梦里的画面挥之不去。
她一遍又一遍地想,试图回忆起梦里那个名为“月彦”的人是如何回答她的问题的。
但还不等她想起来,耳边就传来两道声音,将她的回忆打断了。
梦本来就容易忘记,这下,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鹤见桃叶没达成目的,心里空落落的,又坐起身想跟两个罪魁祸首问责,却发现自己的手臂酸软发麻,有点不听使唤。
她费了好大劲才佯装无事地坐了起来。
视野里坐着两个人。
鹤见桃叶的理智尚未回笼。不仅仅是梦境对她产生了影响,更多的,是能量损耗带来的“饥饿”状态,让她思绪混乱。
这么两个大活人坐在她面前,鹤见桃叶吞了吞口水,笑了。两颗尖锐的獠牙露了出来。
先吃哪个好呢?
“桃叶,你在……使用能力?”
鹤见桃叶鲜红的眼睛宛若石榴籽,剔透水润,此时缓缓转向发出声音的继国严胜。
继国缘一压低声音,对继国严胜小声道:“兄长,桃叶小姐的状态有些奇怪……”
继国严胜当然也发现了。
但不清楚是否会对鹤见桃叶产生什么影响,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牢牢盯着她,以防什么突变。
继国严胜很清楚,这是看待猎物的眼神。
他心下奇怪,鹤见桃叶把他当做了什么,还是认成了谁?
他藏在武士服下的肌肉已然悄悄绷紧,以备鹤见桃叶的突然发难。
小打小闹还好说,真闹出事来吸引了其他人可就不好糊弄了。
鹤见桃叶见猎物并没有逃跑的意思,刚才烦得不行的心情霎时好了不少。
她决定温柔一点对待这个猎物。
于是鹤见桃叶朝着继国严胜探了过去。她没力气站起来,但好在继国严胜就在身前,所以她甚至连爬都不用爬,轻易就能扑倒猎物。
这是她自己认为的。
实际上,她确实是扑到了目标身上,不过并没有把人扑倒就是了。
继国严胜把人接住,然后僵硬地看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鹤见桃叶抬手扶住他双肩,借着力气把自己向上拉了拉,脸来到了对方的脖颈。
脖子是命脉,当然也极为敏感。冰凉的温度覆盖上去,让人有些想抓挠。
继国严胜此时不得不庆幸鹤见桃叶几乎不会呼吸,不然气息打在上面,又是一阵难熬了。
“兄长……”继国缘一瞪大了眼睛,对眼前的一切猝不及防。
坐在侧面的他能够将两人的所有接触看个一清二楚。
这也太超过了……
继国缘一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把两人拉开。他是想的,但是不能。
于是只能出声,希望其中一人能够清醒。但很可惜,两边都没听见他的话。
继国严胜只觉得耳边有声音,像是在敲鼓,一下一下地,震得发麻。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拉长,理智与欲望不断撕扯着。一个让他做出反抗,一个让他等候发落。
他只好努力做着绵长的深呼吸来放松。
而下一刻,平衡被打破。
冰凉的、柔软的,带着湿度的,覆上他的脖颈,而后是一下针扎般的疼痛。
这太突然了,继国严胜本能地一抖,却没把人推开。
猎物的顺从取悦了鹤见桃叶,她决定温柔些。
细小的吞咽声在安静的屋里格外明显,一下,又一下,像在填补空了许久的容器。
继国严胜终于反应过来鹤见桃叶在做什么了。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桃叶,呃、你等等……先等一——嗬!”
血液的流失带来晕眩,毒素的注入又让他毫无力气,渐渐的,他再也支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一步步仰倒在了地上。
继国严胜的脸此刻泛起红晕,时不时颤栗一下,从喉咙里发出压抑地喘息。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想抓住点什么,但最后得到的却只有一缕发丝。
紧握发丝的手逐渐没了力气,缓缓张开,反倒像是被发丝缠缚了。
这感觉令人沉溺,让人上瘾。
眼看着事情逐渐不对头起来,继国缘一再也忍不住,上前试图将两人分开。
他的手覆上鹤见桃叶的双肩,想把她扶起来。
但鹤见桃叶像是护食一样,咬得更深了。
继国严胜又溢出一声喘息。
继国缘一只好边拉边说:“桃叶小姐!你冷静一点,再这么下去兄长会死的!”
鹤见桃叶确实听进去了。毕竟她的宗旨就是吃饭可以,但不能搞出人命。
但她还是有点饿。
进食被打断让她很难受,红色琉璃般的双眸立马锁定了新的目标。
继国缘一的理智让他不得不拒绝。现在他是唯一清醒的人,要是连他都沦陷,之后若是被其他人看见,后果可就严重了。
鹤见桃叶察觉到猎物有反抗的心思,当即用了催眠。
于是继国缘一就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听调动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鹤见桃叶贴上来,随后自己的脖颈濡湿一片。
原来是这种感觉……
被催眠的继国缘一恍惚着,从喉咙里溢出叹息。
听着像是很满足似的,而后,意识陷入黑暗。
————
鹤见桃叶侧着脑袋,打了个哈欠。心想今天的床榻怎么怪怪的,好容易晃动。
她迷蒙着眼,抬头一看。这下知道了。
她猛地撑起来,翻身从继国缘一身上下来,震惊地看着地上的一片凌乱。
兄弟两个人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肩膀处的衣服被扯开一大片。
鹤见桃叶当场宕机,恰在此时,记忆开始回笼。
顾不得其他,她赶紧蹲在两人身边探查了一番,发现只是单纯地晕了过去并没有什么大碍后,才放心地呼出一口气。
感叹地想:不愧是天之骄子,失血过多也只是昏睡过去。
鹤见桃叶撸起袖子,挨个把兄弟俩放到了床榻上,让两人躺的舒服些。
做完这些之后,已经恢复的她精神满满,冲去药屋拿了点补血的药回来备上,这才瘫在桌边,头疼地开始想等两人醒过来该怎么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