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诚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底下表情极其难绷。
不,不行,我还不能笑,我要忍住。
东野诚真的不会打网球吗?
大错特错。
他前世大学体育课选修的就是网球,也许对比那些资深的,他算不了什么,但是在普通人中算得上精通。
而且这一世他的身体素质可不象上一世般。
两者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
雪之下雪乃忽然心中警铃大作。
不对!
有问题!
雪之下雪乃就见东野诚猛地抬起头来。
脸上哪有半分尴尬或窘迫,那双眼睛里闪铄着得逞神色。
雪之下雪乃露出咬着嘴唇,一副果然如此,这家伙怎么可能如之前表现得那般上头。
但是她已经答应,不可能退缩了,也不允许她退缩。
看见识破的雪之下雪乃,东野诚不急不慢地挥了挥网球拍,露出标准八颗牙齿的微笑。
三浦优美子还沉浸在即将报复东野诚的兴奋之中。
至于会输?
开什么玩笑?
她高中时期可是校网球队的,还曾是自己家乡女子网球队的代表。
雪之下雪乃深呼吸一口气,认真道:“三浦同学,我们得小心了。”
“哈?什么意思?”
“他不会打网球是装的。”雪之下雪乃握紧球拍,“从头到尾都在演戏,就是为了让我们答应那个‘一件事’的条件。”
三浦优美子愣了两秒,随即怒道:“那又怎样?二对一优势在我。”
雪之下雪乃没有回答,只是紧盯着对面的东野诚。
“发球吧,三浦同学。”东野诚喊道,“让我看看你们的水平,希望别太无聊。”
三浦优美子被这挑衅激怒了,她将网球高高抛起,身体后仰,一个标准的发球动作。
“咻——!”
网球如快得让人看不见。
但东野诚视线中,他就象是开了斯安威斯坦一般。
走到落脚位置,简单挥动球拍。
“啪——!”
一声清脆的击球声,网球比来时更快更强烈,直射向两人之间的空当。
三浦优美子和雪之下雪乃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
只有耳边鬓角的发丝,因为网球带动而漂浮。
1-0。
场上一片死寂。
“刚才那球……”三浦优美子喃喃道,“怎么回事?”
雪之下雪乃深吸一口气:“不出所料。”
东野诚在对面笑眯眯地转着球拍:“怎么?这就吓到了?不是说我是胆小鬼吗?”
三浦优美子咬牙:“刚才只是热身!”
第二个发球,她拼尽全力,球速比之前快了不少。
东野诚依然轻松。
这个感觉怎么说呢?
就象是30hz对上90hz。
接下来的比赛成了一场单方面的碾压。
比企谷八幡看着三浦优美子和雪之下雪乃两人在属于自己的半场各种跑动,但就是接不下一球。
再看看东野诚的轻松惬意,甚至打了个哈欠。
这是什么?
老叟戏顽童?
……
“唰——!”
网球擦肩而过,轰击地面。
“15-0。”
东野诚轻松地宣布比分,甚至没流一滴汗。
三浦优美子撑着膝盖喘息,脸上满是不甘和难以置信。
奉化口音;我不明白?二对一,优势在我,竟然输的如此惨烈。
雪之下雪乃同样差不多,甚至更糟糕一点,体力不是她的强项。
拼尽全力偶遇数值怪无法战胜。
两人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垂头丧气,以及她们为此答应的一件事。
想到东野诚的性格。
两人表情就象是变脸一般,极其精彩。
东野诚将网球拍放下,快步来到低着头的两人面前。
弯腰,脑袋旋转。
“没错就是这副表情,我想看的就是这副不可置信输了的表情,这副一想到就要为我做一件事的羞耻表情。”
愉悦,实在是太愉悦了。
雪之下雪乃皱眉,面对东野诚那不怀好意的目光,警剔地后退,环抱双手:“如果你想的那种事情,我一定会……”
三浦优美子亦是如此。
东野诚不屑地撇撇嘴:“雪之下平乃同学,我对飞机场不感兴趣。”
雪之下平乃、飞机场……雪之下雪乃感受东野诚在某处扫过那不屑一顾的嫌弃眼神,原本就通红的脸蛋更加红润。
少女的脸红胜过一切。
雪之下雪乃觉得这比输了比赛,答应东野诚一件事还要难受。
三浦优美子闻言看了眼,忘记刚才的耻辱,露出胜利的表情。
看了眼东野诚,想着果然还是自己有魅力一点。
雪之下雪乃见此冷笑一声。
“还有你,三浦,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和金毛不和。”
东野诚不屑地挥挥手。
在雪之下雪乃预料中,三浦优美子就象是护食的金毛。
“放心吧,这件事情对你们两个来说完全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一点都不麻烦。”东野诚笑呵呵招手,“跟我过来吧,也就几秒钟的事情。”
“当然你们想赖帐也没有问题,不过我想堂堂雪之下同学和学校女王三浦同学不是这样的人吧?”
雪之下雪乃深呼吸一口,认命地跟在后面。
三浦优美子见雪之下雪乃都认帐,她更可不能赖帐。
只不过两人的背影是那么的坚决那么的悲怆。
……
“雪之下,你给我学猫叫。三浦,你给我学狗叫。”
东野诚拿出手机,打开摄象。
“哈!?开什么玩笑。”三浦优美子炸毛了。
“你这个人果然糟糕透,觉得这种幼稚的羞辱很有趣吗?”
“你还是个留学生,不会因为在原本学校就是如此卑劣的性格所以才迫不得已留学,换个环境。”
“这也是你为什么当初一副没有朋友的样子。看样子你根本没有考虑过是不是自己有问题?”
雪之下雪乃眼神冰冷,逐渐发亮,因为对面东野诚露出思考的神色。
似乎真的在思考雪之下雪乃述说的问题。
三浦优美子没有雪之下雪乃这种口才,只得在一旁附和:“俺也一样!”
东野诚听见这话,抬起头,嘴角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理所当然地道:“当然很有趣了,雪之下同学。”
重来一世,不为这个,难道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