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阁小玩意儿？
云素衣手指一紧。
吞了口口水。
她经营天衣楼多年。
岂能听不懂这小玩意儿意思。
只是这东西，怎么会和戒律堂的这位大人牵扯上！
巨大的荒诞感！
她感觉自己在做一场心魔幻境的考验噩梦。
昆仑墟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戒律堂高层跑到她店里。
先买了一堆炉鼎面首才穿的华丽男装。
又买了镇店之宝的凤冠霞帔，现在
还要买闺阁情趣之物？！
她脸色苍白，看着面前的清明
天衣楼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还是说这位大人修炼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了？！
不行！
云素衣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恐惧。
就听清明耐心的解释；“女子的贴身小衣，各种都要，还有”
“金铃足链，鲛纱腰饰，眼纱绫罗，以及一些其他闺阁夫妻助兴之物，一并取来。”
云素衣腿肚子都有些发软。
她岂能不知道闺阁之物是什么！
也不是没见过其他修士买这些货。
但是这位看起来温润如玉、威仪自持的戒律堂上使。
竟然面不改色地要买这些东西？
“怎么？”清明微微挑眉，虽然没什么怒意。
却让云素衣瞬间如坠冰窟，冷汗涔涔而下。
“没，没有！”云素衣猛然回神。
“上使恕罪！只是这些东西，有些需要从库房调取，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这种事情她不敢假手于人，亲自又将铭著物件的玉简取来展开。
他指尖点过一条极细金链。
上面缀著缠枝纹镂空金铃。
里面镶嵌著特殊炼制的铃心。
行走间会发出极其悦耳的清脆声响。
“这件，也要了。”
云素衣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这是她那个不成器的相好！
不知道从那个销魂窟流出的渠道弄来的小玩意儿。
说是奇妙得很。
这仙师怎么一眼就盯上了？！
那足链铃响
还有那个莲蓬
她觉得自己魂魄都要废了。
他的
总有一天
“再烦请掌柜，备些时下流行，女孩儿喜欢的衣裳衣衫裙裾，材质无需追求攻防。”
“但求舒适，色彩，明丽娇俏些最好。”
云素衣僵了一瞬。
女孩儿喜欢的？流行的？明丽娇俏？
这要求！
和戒律堂简直是南辕北辙！
这位爷
虽然看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但是戒律堂杀神什么时候给人买女孩儿买花俏裙子了。
但是她毕竟是生意场上的老手。
不该问的绝对不问，笑容更盛；“若说女装，我们这里应有尽有。”
这次亮出来的衣服图样。
果然如清明所要求，料子都极好。
软烟罗、云霞锦、流光缎
色泽更是明艳。
桃红柳绿、鹅黄天青、海棠红
绣工精巧绝伦。
各种花鸟虫鱼、蝶恋花、锦鲤
件件都透著少女的娇俏与华美。
只是这些风格，与昭灵剑宗女弟子常见的清冷飘逸的法衣截然不同。
更像是凡俗世家娇养的小姐。
清明的脸上看不出来喜怒。
云素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唯恐这些娇俏明丽之物入不了这位杀神的眼。
“不错。”清明终于开口，只淡淡的两个字：“都要。”
云素衣暗暗咂舌，这位大人点的最艳丽那几件，品味还真是独特。
“最后。”
清明似乎终于要结束这场让云素衣心力交瘁的采买。
他从扳指中取出几件折叠整齐的衣物。
那衣料虽好，却明显是少年旧衣。
带着时光沉淀的温润感。
一套是靛青色的细棉布直裰，绣著简单的竹叶纹。
一套是月白色的练功短打。
还有一件深灰色的半旧斗篷。
“烦请掌柜，将这些旧衣，按照如今女装的款式，改成日常能穿的少女里衣。”
清明将那几件明显属于男子旧衣推到云素衣面前。
“料子不必更换，款式也不必太繁复，但要合身，不可让人看出是旧衣。”
他指尖轻划。
一幅宣纸画卷在空中展开。
中间绘著一个少女。
脸上模模糊糊，看不清楚眉目五官。
但身段窈窕，腰肢纤细如柳。
胸前弧度异常的饱满惊人。
“照此身量裁剪。”清明的声音依旧平淡。
云素衣偷偷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那被灵气遮蔽的面容。
心中好奇犹如猫抓。
却丝毫不敢表露。
这位少女。
“怎么？掌柜有难处？”清明温和的声音响起。
云素衣猛然回神；“没，没有，仙师放心！”
“妾身亲自来做，保证天衣无缝，改得妥妥帖帖！看不出半点原样！！”
“有劳。”清明微微颔首，他自板指里取出几样材料。
云素衣看着他将那些奇珍异宝随手丢给自己。
价值远超他要的东西价格！
瞬间有一颗丹药完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是可以辅助自己突破到元婴期！
可遇而不可求的上品淬金丹。
云素衣：！
谁敢说这位仙师坏话我跟他拼了！
“再用最好的料子，备两套小家碧玉的日常衣裳。”
“要做得旧些，染成市井间最寻常的粉蓝月白浅青。”
云素衣愣住了。
上好的料子，却要故意做旧，伪装成廉价衣物？
这又是为何？
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脑海。
伪装？隐藏？
这位仙师，似乎在精心布局。
但是，又与她何干？！
不过，为了那颗淬金丹！
世无她云素衣不可为之事！
“妾身明白！”
用顶级料子仿制廉价衣物，这对天衣楼来说并非难事。
“嗯。”清明淡淡的应了一声，将画卷收回扳指。
他不再多说什么，低头拿着一把刻刀。
缓慢的雕琢着手中一个拳头大的小木头。
云素衣不敢大意，急忙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拢进储物袋。
看着桌案上丝毫未动的茶水点心。
脸色苍白，心有余悸。
这位大人
躬身悄无声息的后退著走了出去。
那位大人手中之物，似乎是只在书上见过的七窍玲珑木。
价值连城。
不知道多少傀儡师想要得到一块炼制自己的本命傀儡。
却不知道他雕来何用。
只是一念云素衣便压下心思。
那位大人的事情，实在不容自己胡乱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