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姐姐?
这位郎珺怎么如此不知礼节?
怎么能直接带姐姐的名字称呼?
伊元瑜咬了咬唇,很是生气。
他正准备出去,却听到周翎宁说:“你想怎么叫都行。”
他看不到姐姐的表情,却觉得姐姐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很温柔。
“行。”周翎宁答应的很利索。
陆砚辞开心极了,笑声让墙后的伊元瑜紧紧咬着牙齿。
“对了,你送我的荷包”陆砚辞话锋一转,淘气道:“别想要回去。”
周翎宁无奈:“什么送不送的,那只是一个装糖的袋子,而且都好几年了,没坏吗?”
“你说的真难听,哼。”陆砚辞佯装生气:“我说是荷包就是荷包,我要天天拿它来装糖,我还要装果脯,装点心嘿嘿!”
“行行行,”周翎宁道:“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吃甜的,不会腻吗?”
陆砚辞摇头晃脑:“一点也不觉得呀,你不觉得牛乳糕很香很香吗?吃了都不想吃饭了。”
“那是你吃饱了。”周翎宁吐槽:“行吧,你爱吃就吃,别把牙吃坏了就行。”
陆砚辞连连点头:“昂昂昂,我每日最少都要刷三次牙的喔。”
“刷牙太多也不好,算了,吃了糖不刷牙更不好。”周翎宁说:“说不定等你长大就不喜欢吃糖了。”
陆砚辞撅嘴,杏眼睁得大大的:“我一辈子都会喜欢吃糖的,还有果脯,点心”
周翎宁扶额:“行行行,你吃,你吃。”
“那你还会给我送果脯点心吗?”陆砚辞脸色微红。
周翎宁耸肩:“你想吃就给你送啊。
陆砚辞脸红着,不敢抬头,手指不停绞着手帕:“嗯我喜欢吃你上次给我送的。”
“那等会儿我让人给你拿一些。”周翎宁立马反应过来。
“别”陆砚辞道:“等会儿我和祖父一起回去,那多显眼啊~”
“要不”
他欲言又止。
周翎宁道:“那我下次出宫再给你带,不过我不保证我下次什么时候出宫。”
“嗯。”
陆砚辞看她不懂自己的意思,跺了跺脚。
这时,伊元瑜哭着跑来。
陆砚辞神情立马变得紧张,僵硬——
“宁”陆砚辞话没说出口。
周翎宁当机立断:“躲我身后,没事,元瑜是我弟弟,他不会乱说的。”
“嗯。”陆砚辞应声。
伊元瑜扑到周翎宁怀里,失声痛哭:“姐姐~”
周翎宁不明所以:“怎么了?元瑜,谁欺负你了?告诉姐姐,姐姐给你出气。”
伊元瑜在她怀里摇摇头,哭腔道:“没人欺负我,但他们都不理我,没人理我,姐姐,是不是瑜儿做错什么了?瑜儿给他们道歉好不好?不要不理瑜儿,瑜儿好孤单,没有一个人听瑜儿说话,瑜儿说话了,他们也不理呜呜呜”
周翎宁心疼极了:“没事没事,元瑜不哭,你没做错,不需要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国家之间的事,哪里会是很简单的?
郎珺们年纪小,即使不理会他,大人们也不觉得这是大事,元瑜显然也没有掌握能让别人不随心所欲的权利。
稚子何辜?
“姐姐以后会不会也不理瑜儿,不听瑜儿说话,瑜儿说了也不回答?”伊元瑜泪眼朦胧。
周翎宁拿出手帕给他擦眼泪:“不会,姐姐永远不会。”
伊元瑜抽噎着点了点头:“姐姐最好了,我只要姐姐,别人我都不喜欢。”
周翎宁拍拍他的背:“姐姐也不能一直陪着你,姐姐也有自己的事情做,你还是要交朋友的。”
伊元瑜咬着唇,瞥见周翎宁身后的陆砚辞,带着敌意道:“姐姐,他是谁?”
周翎宁把他从怀里拉开,介绍道:“这是姐姐的朋友,你可以叫陆哥哥。”
“砚辞,这是元瑜,我弟弟。”
陆砚辞很有礼貌,行了一个平辈礼:“元瑜弟弟。”
伊元瑜蹙着眉:“我不是你弟弟,也不会叫你哥哥。”
陆砚辞身为国公之孙,哪里会怕他,但他不想给周翎宁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说:“好吧,不过即使你不叫我哥哥,我也是你姐姐的朋友。”
伊元瑜“哇”的一声哭了。
周翎宁又哄了好一会儿:“不哭了,不哭了。”
陆砚辞身为国公府后宅的小郎珺,没少见自己爹爹与姨夫们的交锋,当然看出来了伊元瑜对自己的敌意,他端庄道:“弟弟怎么了?我是你姐姐的朋友,你有什么伤心事事一定要告诉我呀。”
伊元瑜哭的更大声了。
周翎宁焦头烂额:“砚辞,先别说话。”
话一出口,空气凝住了。
陆砚辞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周翎宁,皮笑肉不笑。
“好啊,我不说话,你哄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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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走开几步背过身不看她们。
周翎宁:“”
男儿心,海底针。
这俩人到底怎么了?
她今天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
真想回到今天早上,在父后派人去问她要不要来时,她一定不想着很久没见到陆砚辞而打开门,一定老老实实地在屋里写策论。
淦!
伊元瑜趴在周翎宁的怀里哭,一抽一抽的。
周翎宁怕他哭的上不来气,毕竟元瑜身体不好,她哄伊元瑜:“别哭啦别哭啦,姐姐给你拿糕点吃,行不行?”
“嗯。”
大概没有郎珺能拒绝香甜的糕点吧。
周翎宁松了一口气。
哄好了伊元瑜,周翎宁又去哄陆砚辞。
陆砚辞扭过头不看她。
周翎宁去哪边,他就往相反的方向扭。
“生气了?”周翎宁说。
陆砚辞嘴硬:“没有。”
“那我走了?”周翎宁试探道。
陆砚辞跺脚:“走吧走吧,你走了我再也不理你了,哼。”
他嚷嚷:“你说我是你朋友我都没生气,你上次还让我当你夫郎呢。”
“我才是你夫郎,你为什么哄他不哄我。”
这一番大声的话差点引来了其她人,周翎宁大惊失色:“那不是过家家吗?而且我根本不想玩,是你非要拉着我玩的?而且那游戏都过去多久了,你还记得呢?”
“我为什么不能记得,那可是我第一次成亲,”陆砚辞生气:“你这个负心人,我看错人了,士之耽兮犹可说也!男之耽兮不可脱也。呜呜呜我所托非人,以后怎么办呀。”
周翎宁见他一言不合,就要演起来,头都大了,生怕声音大了被外人听去,引起误会。
“别别别别说了。”周翎宁汗都快流下来了。
“那我是不是你夫郎?”陆砚辞问。
周翎宁只想让他安静下来,说:“好好好,夫郎,你安静些。”
最后陆砚辞眼珠子一转,趁伊元瑜不在,问周翎宁要保证:“你说以后会娶我,我就不哭啦!”
周翎宁:“”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陆砚辞开心极了。
笑起来的样子如冬日里的暖阳,灿烂,耀眼
夜里周翎宁住在坤宁宫,她玩累了,君后坐在床边给她掖着被子,她迷迷糊糊中说:“不知道以后要不要履行约定?”
“什么约定?”君后问。
周翎宁还在睡觉,懵懵说:“陆砚辞说让我娶做夫郎,我还没说话,他就说我答应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答应了。”
君后失笑:“陆家小男那容貌,我儿娶了也不亏。”
不过君后当时只觉得是儿时戏言。
毕竟一个十岁,一个才九岁。
同年,成国公上奏请立了少国公陆同衣,陆同裳自请出京,带走了夫郎男儿。
前朝的事一般不会传到后宫,周翎宁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
想见的人不在,周翎宁就没再出过宫。
两年后,她中毒。
在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忘了“他”
陆砚辞还是没等到周翎宁许下的要送给他的果脯糕点。
(正熙十三年)
周翎宁在南山县第一次见到江南星的时候,看到那双熟悉的杏眼,鬼使神差般问道:“你要吃糕点吗?”
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也就是这一问,造就了她与江南星的缘分。
命运就是这么说不清,猜不透,握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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