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侍珺一向因为怕别人嘲笑他生了三个男儿而虚张声势,更别提在他面前批评周灵然几人了。除了君后,别的郡侍若有多嘴,定然会被崔侍珺追着骂许久,所以后宫有女儿的郡侍都不屑于理他,只有男儿或者没有孩子的珺侍也得罪不起他。
今天竟然主动承认了两孩子的错误,君后还以为需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解决这件事呢。
他也不想把这些后宫琐事告诉皇帝,临近年关,陛下正忙于政事。君后垂下眼眸,说:“听闻你们与元瑜发生了点小矛盾,怎么回事?”
说到这儿,他不经意的问:“对了,元瑜怎么不见?”
周灵然和周灵轩眼底都闪过一点心虚。
周灵然结巴道:“是我们与元瑜弟弟争吵了两句,没想到他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君后状似震惊。
崔侍珺微微睁大眼睛:“怎么就晕过去了?常人哪有那么容易晕倒?你们找没找太医?”别是为了污蔑他的男儿装晕的。
他的言下之意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君后提醒他:“注意言行。”
崔侍珺干巴巴的应“是”。
周翎宁站在君后旁边,没多说话。
今天的事明面上与她的关系不大,而且她方才收拾过两个弟弟了,他们不敢隐瞒事实,现在她若插话,难免有偏帮的嫌疑。
单太医进屋回话,委婉的告知崔侍珺,元瑜郡珺确实是被气晕的。
崔侍珺讷讷无言。
他敢质疑伊元瑜,但不敢质疑在太医院资历深厚的单太医。
单太医是君后常用的太医,质疑她岂不是质疑君后让太医做伪证吗?
“那这样看来,确实是然儿和轩儿的错,”崔侍珺尴尬道:“请君后殿下责罚他俩吧。”
君后温声道:“都是自家孩子,发生点小矛盾,说开了就好,有什么需要责罚的呢。”
崔侍珺应声点头:“君后殿下说的是。”
君后:“”
他只是客气两句,崔侍珺怎么还当真了。
周灵轩扯了下周灵然的衣袖,提醒他:“哥哥”
周灵然反应过来,和周灵轩一起上前行礼:“父后,父珺,今日是孩儿们说错话了,对不起元瑜弟弟,请父后责罚!”
崔侍珺说:“你们知道错了就好,君后殿下已经不怪你们了。”
君后看了崔侍珺一眼,垂了垂眸。
周灵然咬唇:“不,孩儿身为大周帝卿,犯了错就要承担,怎么能因为父后和父珺心疼孩儿,就替孩儿规避惩罚呢。父后,请您责罚吧!”
说完,他深深叩首。
周灵轩亦是。
君后颇感欣慰:“然儿和轩儿长大了。”
他看向又想说话的崔侍珺,立马堵着他的嘴:“是你们父珺教的好啊!”
崔侍珺笑道:“哪里是臣侍的功劳,是然儿聪明。”
君后对两人道:“既然知道错了,那我只处罚是没有用的,你们要取得元瑜的原谅才行。至于需要怎么做,你们要好好考虑。”
说罢,他带着两位帝卿去偏殿探望了伊元瑜。
伊元瑜白着小脸,泪眼婆娑的说自己不怪哥哥弟弟们,哥哥给他道歉他就已经无所适从了。
君后暗道了声造孽,摸了摸他的脸,说:“你灵然哥哥和灵轩弟弟已经认识到了错误,愿意取得你的原谅,你且看他们日后吧。”
“若再有下次,我就要好好处罚你们了,知道吗?”君后对两位帝卿说。
周灵然和周灵轩恭敬道:“是,父后。”
随后君后遣人送伊元瑜回了他住处。
伊元瑜走之前,可怜兮兮的看向周翎宁:“姐姐,你有空的时候可以去看看瑜儿吗?”
周翎宁现在成年了,根本不适合往未婚男子的住处去,即使那里面多是她的弟弟们,周翎宁也不愿意去。
但伊元瑜这么一说,周翎宁道:“好好喝药,等你好了。”
好了她就不用去了,周翎宁心里是这么想的。
但伊元瑜不知道,他开心道:“好,姐姐,我每天都会把药喝完的。”
“保证不浇花?”
“保证不浇花。”伊元瑜乖乖道。
周翎宁微微仰头:“嗯,回去吧。”
伊元瑜开心的点点头。
周灵霁醒了,缠着周翎宁陪他玩,半日都像挂在周翎宁身上的小挂件。
小孩子的玩闹也没什么章法,到处乱窜,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往哪个方向跑。
“带孩子真是太累了。”带了两个时辰的周翎宁如此感叹。
周翎宁虽然平时耐心很足,但陪孩子玩儿这回事确实有点三刻钟热度,喊映景:“你陪他玩会儿,我要躺一会儿。”
映景捂嘴笑:“殿下昨日还夸小帝卿活泼呢。”
周翎宁摇摇头:“元瑜小时候安安静静的,其她弟弟也大抵如此,我还没见过像灵霁这样能跑的。”
没见过吗?
真的没见过吗?
想到这里,她脑海里好似闪过什么,不过一闪而逝,她没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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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翎宁心里浮现出一点怪异的情绪。
等君后下午处理完事务,他一进屋就看到了姐弟俩都在软榻上,周灵霁打着哈欠也要和周翎宁说话,没有要停的趋势。
“灵霁,”君后说:“你该睡会儿觉了。”
周灵霁抱着周翎宁的胳膊:“不要嘛父后,我想和六姐玩儿。”
周翎宁抱着他起来,说:“早就困了,奶爹抱他走,他不让。”
周灵霁又打了个哈欠。
君后接过周灵霁,熟练的拍了两下,周灵霁像被下咒了一样昏睡过去。
周翎宁直呼“神奇”。
君后失笑:“小孩都这样,你小时候也是啊,每天固定时间睡觉,比灵霁准时多了,这小皮猴一点也没有男孩儿样,我看长大还没有女子敢娶他呢。”
周翎宁道:“灵霁才四岁,这些都为时尚早。”
君后感叹道:“时间过得快呀,一转眼你就这么大了,感觉昨日你就像灵霁一样还在我怀里呢。”
周翎宁笑笑:“是啊。”
她出宫这几年,时间过得尤其快。
君后让奶爹把周灵霁抱走,准备问问女儿在宫外的这几年。
信里虽然有,但都不如面对面的询问,他听女儿说同样的事怎么也听不腻。
周翎宁捡着一些日常琐事说,没多说书院和军营的事,以安君后的心。
正聊着的时候,周翎宁似是不经意的询问:“父后,我记得我小时候好像出过宫?”
君后愣了一下,笑说:“是啊,你去过几次成国公府呢。”
周翎宁瞳孔紧缩,她真的忘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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