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巨蛋体育馆内,本应是死囚与挑战者严阵以待的肃杀之地,此刻却因一位东京本地死囚的意外乱入,从而陷入微妙的僵局。
下方场中十人早已按分队列阵,互相挑选着自己心仪的对手,而这突如其来的第十一人,却让原本严密的配对彻底失衡。
多出的这一位,竟成了全场唯一的“自由人士”,不过仔细想想后,他们也就无所谓了,对战之中总会有胜负,而胜者自然还可以挑选对手,也并没有绝对的说法,只能挑选在场之人。
就更别说,只是他们五人怎么就可能包圆眼前这五位死囚,东京还有许多渴望战斗的强者啊!
只有愚地独步对白岚明显的提起了兴趣,他的胃口很大而现在刚好多出了一名死囚,这岂不是可以让他与两位死囚进行战斗
于是他朝着白岚打了一声招呼:“小子,要不要下来聊聊?”
白岚只是扫视了他一眼,便不再说多什么,转而拉着天马希望原路返回,没人来阻止白岚,就任由他们漫步离开了东京巨蛋。
白岚也懒得下去查找司别克,现在不是时候,估计一动手,剩馀九位也可能不会看戏。
身旁还有天马希望所以算了。
白岚这次无意闯入东京巨蛋,还真是在西餐厅吃完,天马希望说着要逛一逛、顺便消食然后不自觉、就象是被什么吸引了一样,莫明其妙就来到了这里,然后见证了所谓的“超·实战”。
而其中,让白岚提起一抹注意的便是,花山熏、愚地独步、外加死囚之中的那个身形矮小、大概率是日本人的死囚,这三人的身上隐隐传来一丝危险感。
而其他的,也就那位最强高中生了但这家伙的状态很奇怪心不在焉,好似完全没有在意眼前的格斗,其状态时好,时差。
“有点意思。”
愚地独步看着白岚离开的身影,露出一抹笑容。
只有一旁与他是好友的德川光成见到他这副表情,顿时知晓这家伙对白岚提起了兴趣,不由得叮嘱一句。
“这家伙是个超级危险的人物,不管是抗击打能力、还是爆发、站立都极其强大,手指更是如剃刀一样能轻易将肌肉撕裂。”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柔术、地面不太行,至少我所打探的情报中,他基本上没有使用过,更没有通过这一类型的技巧杀死敌人。”
“偏科严重。”
愚地独步更好奇了:“偏科这么严重,竟然还能被你称之为超级危险”
“嘿,手指如剃刀?”
西科尔斯基同样也被这一句话给提起了好奇,因为他最为强悍的地方也属于超强指力”,以至于可以在光滑的垂直表面爬行。
甚至用凸出中指的拳头进行高杀伤力的打击,之前在西餐厅中就是用的这种招式,直接将敌人的脸部都切割开来。
“看来这家伙是我不得不品尝一下的强者啊!”
只是简单的几句话,顿时让在场好几位死囚、强者都对白岚提起了兴趣,只有少数几位毫无感觉,如刃牙,戴着眼镜的矮小老头,以及死囚之中那位日本人,刃牙眼中毫无斗意,而那戴眼镜的矮小老头,以及死囚中的那名日本人则只是静静对视。
显然这两人不仅相识,更曾有过一段未了的纠葛。
离开东京巨蛋那压抑的赛场,天马希望总算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心有馀悸地对身旁的白岚说:“那群死囚给人的感觉真的好危险,一个个都象野兽一样。”
白岚点点头,目光平静地看向远方,语气淡漠地附和了一句:“确实很危险。”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危险到让人忍不住想把他们全部杀掉,避免之后做出什么让人感到苦恼的事情来。”
天马希望闻言,没好气地白了白岚一眼:“你这话说得才更危险好吧!动不动就要杀人,就象是吃饭喝水那样简单
”
“要不是我认识你,知道你的为人,光是听到这句,我早就吓得掉头就跑了!”
这发言也太恐怖了,就算是她们家的亵读条子也不会说出这种事情来,最多就是口嗨几句让渣滓乖乖去死,别浪费社会资源,而白岚他就真不只是说了,光是从之前的经历来看,他也是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白岚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刚刚说的就是真心话。
那五个死囚身上缠绕的血腥气和戾气是骗不了人的。
作为一个双手也曾沾满鲜血的人,他能清淅地嗅到同类身上那洗不掉的罪恶气息。
这些家伙,留着就是祸害。
祸害其他日本人无所谓,杀一千、死一万都可以,但白岚就是担心这些渣滓会因为他的缘故,从而波及到了他周围的朋友。
象是伊藤、三桥、小白、女武神的各位,绝大多数人可都没有抵抗这些死囚的力量。
天马希望自然不知道白岚脑中究竟在想什么事情,她摸了摸自己有些扁平的肚子,感觉刚才在东京巨蛋精神紧绷,消耗巨大,她看了一眼天色,提议道:“感觉好饿,果然那些西餐完全不顶饿,这才过去多久啊,完全没有我们去的牛民、中华料理这些地方顶饱!”
“要不要去找个地方喝点啤酒,吃点东西?”
白岚想了想,点头同意。
两人便沿着夜晚的街道漫步,顺便再消消食,朝着熟悉的中华料理店铺走去,那地方物美价廉,饭菜美味还顶饱,重点啤酒也要好喝一点,相比于日本的要略显清淡一点,就象是果啤一样。
就在他们途经一座灯光昏暗的公园时
异变陡生!
【感触到杀意波动“死斗空间”斗人偶,“武器人·铎尔””
】
“咻——!”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从侧面袭来!
几乎是本能反应,白岚身体瞬间向侧后方闪避,同时手臂一揽,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天马希望紧紧抱住,带着她一同离开了原地。
天马希望正思索着事情,猛然间就丧失了平衡、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只是在察觉到自己正处于白岚的怀中后,她并没有多说什么,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格斗家,她眼角馀光已经瞥见了那道袭来的寒光——
那是一根尖锐的铁签,此时已经钉入了他们刚才站立位置后方的一棵树上。
要是刚才白岚不拉她一把,说不定已经被这一根铁签所命中
两人立刻地看向铁签飞来的方向。
只见公园长椅上,坐着一个正低头看报纸的人,身子一动不动,仿佛刚才的一切与他无关。
除了这人外,公园空无一人,安静的可怕。
而出手之人也好似不用多说了,就只有眼前这个假装看报纸的人了。
天马希望满脸怒容,厉声质问:“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那人用馀光瞥了一眼天马希望,随后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报纸,露出了他的真容。
一头醒目的红发碎发,搭配着同样鲜红的瞳孔,面容清秀甚至有些偏女性化,但眼神却冰冷、锐利。
“这家伙”
见到对方的模样后,天马希望眉头紧蹙,很熟悉非常熟悉可之前应该没有见过,直至脑海中回忆起东京巨蛋时所见过的身影后,她立马反应过来,压低声音对白岚说。
“是死囚!他是刚才在巨蛋里的五个死囚之一!”
“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早在天马希望之前,白岚就已经认出对方的身份了,就算不用死斗空间”的提醒,对方那一身的血腥味道早已经暴露出出来。
只是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也并没有在意为什么眼前这位死囚会在自己等人的前方。
对于白岚、天马希望而言,这次来说就是单纯的游玩散心,对这位死囚而言,恐怕是别有目的。
而现在埋伏在他们前方的必经之路上,只能说是一件在正常不过了。
说不定就是因为司别克那家伙添油加醋,让眼前之人对自己提起了兴趣,从而特意离开东京巨蛋,埋伏在自己的道路上,就为了等待这一刻也不说不准!
想到这里,白岚抬起头,目光如刀锋般落在红发男人身上,语气冰冷。
“你就这么急着找死?这么快就主动送上门来?”
没有在意白岚口中的威胁以及杀意,红发男人只是随手将报纸丢在地上,站起身,向白岚走去,似乎是想要握手,“你好,我是铎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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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握手?
白岚毫无反应,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
这些死囚怎么总喜欢玩这种下三滥的把戏,上一次握手还是在道馆中,与司别克握手
这些死囚就喜欢在握手时趁机偷袭这一招用来对付那些讲究武德、自尊心强的格斗家或许有效,但对他白岚来说,这套早就过时了。
毕竟—
他白岚,从某种意义上看,又怎么不是信奉单纯的暴力”,手中不知道沾染多少了恶人鲜血的“死囚”!?
没有任何预兆,白岚一步踏前,腰身拧转,蓄满力量的拳头如同出膛的炮弹,毫无花哨地直接轰向了铎尔那张清秀的脸!
铎尔显然没料到白岚如此不按常理出牌,连基本的场面话都不说就直接动手“砰!”
猝不及防下,伸出手的他被这一拳结结实实砸在脸上,整个人顿时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几米外的草地上!
“恩?”
白岚正想乘胜追击,脚步却微微一顿。
他看向自己的拳头,上面赫然出现了一道细长的伤口,正汩汩地向外冒着鲜血。
“不愧是死囚”白岚低声自语,语气带着一丝感慨,“浑身上下都是阴招。和你们这些藏头露尾的渣滓相比,我倒是显得意外的光明正大啊。”
另一边,铎尔捂着脸跟跄着站起身,鲜血从他的指缝间不断溢出。
他看似狼狈,声音却异常平静:“胜利就是胜利,无关乎过程如何。手段并不重要。”
“挺好的理论,我也是这样想的,胜利就是胜利,失败就是失败,花言巧语再多也无法弥补失败这一原因!”
白岚眼神一冷。
正准备继续进攻,身体却猛地一晃,一股麻痹感瞬间从拳头上的伤口蔓延开来,迅速袭向全身!
“白岚!”
天马希望见状错愕,立刻上前扶住他,只是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白岚就恢复了正常,重新站在地面上。
“你怎么了?!”
只是一拳还是击中对方的一拳,怎么会自己受伤?
难不成对方修炼了某种反弹的能力?
不,这太过匪夷所思了。
“毒啊”
在听见白岚的感慨后,她瞬间反应过来,扫视了一眼白岚的拳头,发现上面满是鲜血后,随后怒视铎尔。
“果然符合你们死囚卑鄙无耻的风格!”
“感谢夸奖。”
铎尔脸上露出一抹计谋得逞的笑容:“我不是说了吗?只要最后是我获得胜利就足够了。”
“不管是毒药还是武器,你们如果想用也尽管用。就算是原子弹也可以当然,在你们按下开关之前,我就会先杀了你们!”
“混蛋!”
天马希望气得攥紧了拳头,眼中燃起怒火,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恶心人的家伙,甚至于让她都忍不住了!
“很好!自从眼睛恢复后,我还没有真正全力以赴过!今天就拿你来试试手!”
然而,正当她攥着小拳头,一步步朝着铎尔的方向走去之时,一只大手便轻轻按在了她的小脑袋上。
有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什么时候需要轮到你出手了,希望。”
天马希望惊喜地回头,发现白岚已经站直了身体,除了拳头还在流血,脸色似乎并无大碍。
“白岚!你没事了?”
“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稍稍体验了一下毒素的感觉而已。”
白岚点了点头:“只是某种神经毒素,试图麻痹我的身体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
在只是简单的试探教授,白岚就察觉到了,眼前这人大概率浑身上下都有着神经系毒素,一旦被对方割伤,就会瞬间侵入体内
这种神经毒素若是寻常格斗家,哪怕只是沾上一丝,此刻恐怕也已全身麻痹,任人宰割。
所以刚刚他稍稍让身体提前去适应了一下。
因为这种微弱毒素对于白岚那经过千锤百炼、并且时刻运转着波纹呼吸法的身体而言,多少显得有些不够看。
澎湃的生命能量如同洪流,那点微弱的毒素还没来得及在神经系统中放肆,就被那狂涌而来的波纹之力彻底吞噬、净化。
整个过程轻松得就象是奔跑时带起的风,不经意间吹散了路边的尘埃。
见白岚好象真没什么事情后,天马希望乖巧地点点头,退到一旁,将战场重新交还给白岚。
白岚重新将目光投向铎尔,仔细地扫视着他。
“你将自己的身体都改造成了武器吗?”
他回想起拳头接触对方脸颊时那异样的触感,以及瞬间出现的伤口。
铎尔沉默不语,只是眼神更加冰冷。
见对方的模样,白岚笑了起来,带着几分了然,果然如自己所猜想那样。
“你这样的人,我倒不是第一次见了。”
这点还得是白岚遇见过的敌人多,所以连对方种类也大概率能猜出来,这就是经验的好处。
“我遇到过把自己浑身骨头换成合金假骨,也遇到过改造手骨以施展特殊招式的,但是象你这样,似乎把整个身体都变成杀人兵器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铎尔的某根神经,他不再沉默,转而低吼一声。
“别把我和那些不入流的家伙相提并论啊!”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如同红色的鬼魅,再次向着白岚暴冲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