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所长才知晓,为什么坂东洋平和永岛银司两人本该执行死刑,但这两人为什么又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血染的象牙就象是不死之躯,死刑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而永岛银司则是“毒”!
如果想要杀死他,就要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
他是“神之军势”的试验品,同时也是教主高桥超源”狂信徒!
一旦想要杀死他,这家伙就会毫不尤豫将自己的体内的毒素引爆,带着周围人一起去死!
而眼下,虽然没有死亡的风险,当长期以来的疯狂、压抑在被白岚引爆后,那死不死已经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永岛银司的身体剧烈抽搐着。
皮肤下的蠕动越来越明显,那股甜腥的诡异气味也变得浓郁
白岚眼神骤然一冷,没有丝毫尤豫,脚下发力,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暴冲而出!
速度快到几乎拉出一道残影!
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如一柄无坚不摧的尖刀,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精准无比、狠狠地刺入了永岛银司那因疯狂和惊骇而圆睁的右眼之中!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指尖毫无阻碍地没入眼框深处。
指尖甚至在里面搅动,还能听见传来“咕叽”、“咕叽”、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那是眼球后方柔软、脆弱的脑组织被瞬间搅碎的声音!
永岛银司身体的抽搐猛地一僵,喉咙里发出最后一声无意义的“嗬”声,皮肤下的蠕动和那滋滋声戛然而止。
白岚面无表情地抽回手指,带出些许红白相间的粘稠物。
他甩了甩手,身前便是永岛银司彻底失去生机、缓缓软倒的尸体。
“全身都换了合金骨头,脑子总不会是假的吧?”
“如果不是,那,再见。”
到狂信鬼释放毒素至死亡,这一过程看似很长,但实际上就只有寥寥几秒钟的时间。
而整个战斗的过程只有短短一分钟左右的时间。
这位晒首男子监狱曾经的霸主就死了!
整个走廊一片死寂。
躲在远处拐角的所长和那几个闻风赶来的狱警,全都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
他们看着永岛银司那死状极惨的尸体,又看看站在那里甩着手、一脸平静的白岚。
短暂的极致恐惧之后,以后再也不用见到狂信鬼,不用再被其骚扰,威胁的狂喜和难以言喻的震撼猛地冲上了他们的脑海中!
“死死了!那个疯子死了?!”一个年轻狱警率先反应过来,“白岚先生!太太厉害了!”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所长也反应过来,激动得满脸通红!
总算是搞定了一位死刑犯!
他们被狂信鬼这个疯子折磨、威胁太久了,今日终于彻底解脱!
而他们无法杀死永岛银司的原因也很简单,绞刑会让永岛银司释放毒素,而永岛银司只要不犯病,他们作为狱警也不可能直接动用私刑杀死对方!
所以以暴制暴!!
但又因为对方的实力过于强悍,根本没有合适的人选
直至白岚的到来!
现在总算成功了!
而杀死永岛银司这边的动静也惊扰到了其他牢房的囚犯。
他们扒着栏杆,努力探头张望,只看到那些狱警围着白岚,情绪激动地喊着什么。
“怎么回事?”
“那群条子发什么疯?”
“永岛那个疯狗呢?怎么没声了?”
直到几个狱警壮着胆子上前抬起永岛银司那具眼框变成一个血洞、死状可怖的尸体,耀武扬威的从走廊经过时,所有囚犯的声音瞬间消失了。
他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具尸体。
“是是那个狂信鬼!”
“他他死了?!”
“谁干的?难道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滞住了,但那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道身影,好象也只有他了
只有刚进来的新人才会那么自由的想出手就出手,想杀人就杀人
这才来了短短一天,被他打倒的狱警、囚犯加起来都他妈的快要五十多个人了!
其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还活下来没有现在更是连曾经的晒首霸主都死了一位!
一想到之前放风场那血腥的一幕,再看到眼前永岛银司的下场,一股寒意从所有囚犯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于是他们极其有默契的安静下来,生怕下一个就变成了自己
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淅可闻。
很明显,晒首监狱即将迎来新的规则!
在处理完永岛银司的尸体后,走廊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于是狱警勤快拿回清洁工具打扫走廊。
在见到坂东洋平那模样后,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已经不至于被吓到不敢走路了。
哼哼,有本事敢嚷嚷啊!
白岚立马就解决掉你这个渣滓!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一众狱警在内心都是这样想的,那馀光在看见监牢里面冥想的白岚之时,都透露出了一丝敬佩。
狐假虎威,算是被他们玩明白了。
等到收拾完后,他们又去特意取来白岚的专属套餐,牛排、烤鸡、红烧鱼外加可乐。
红酒没有,因为白岚不太喜欢。
而在等绝大多数人都已经离开后,白岚这才停下冥想,转而端上餐盘、悠然推开牢门,咔嚓。
钥匙插入,转动,厚重的铁门被推开。
白岚就这么直接走了进去,站在了那座被层层枷锁禁的“铁塔”面前。
牢房内光线昏暗,只有坂东洋平那双在阴影中偶尔微动的眼睛,证明他还勉强活着。
白岚无视了那些一看就极其沉重、专门用来限制超常人物的特制镣铐,径直坐在了地上,开始了今天分的进食,还不忘丢了一块牛排给坂东洋平吃。
坂东洋平动作微弱的移动了脖子,嘴巴一咬就接住了那块牛排,“八分熟?”
“不,十分熟。”白岚又喝了一口可乐,语气悠然:“我是吃不了那些生的食物,就算是牛排也要十分熟才行。”
随后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这地方,困不住你吧?”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持续了将近一分钟。
就在白岚以为他不会回答时,那极其干涩、嘶哑,象是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的声音,从他的嘴巴艰难地挤了出来:“逃出这里意义不大。”
声音断断续续,似乎很久没有说过这么长的句子。
“我要是越狱那整个日本就是我的牢笼。”他顿了顿,那双死寂的眼睛似乎通过面具,看向某个虚无的远方。
“无处可去。”
白岚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象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忽然低笑了起来。
“呵有点意思。”
他笑完后,这才看向坂东洋平,轻声问道:“听说你杀了十几个人就成了死刑犯,被关在这里二十多年。”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玩味:“那你猜猜,我杀了多少人?”
坂东洋平的眼珠动了一下,瞥了白岚一眼,随即又恢复死寂。
那眼神明确表达着:不感兴趣。
白岚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外面都在传,我大概杀了山王会上百号人,算是你的六七倍吧。”
“不过我自己大概算了算”
他顿了顿,认真回忆了一下,“其实也就八十个左右吧,可能还不到。”
坂东洋平: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来自己这里,然后就开始自顾自的和自己聊起天来,不过那块牛排确实好吃,虽然是全熟但也超美味!
而在他思维扩散之际,白岚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
“可为什么我们之间结局不一样?”
“你成了死囚,被锁在这里二十多年,而我这个弑杀人数比你多六七倍的杀人狂呢?”
“甚至我想进来住几天,都得威胁那位警视总监,费了好大劲才勉强成功。”
坂东洋平沉默了几秒,闷声道:“如果是眩耀你来错了地方。”
他认为白岚只是在展示自己的特殊性。
白岚摇了摇头,语气变得稍微认真了一点:“我的意思是,杀人也是要动脑子的。或者说,要讲究方法。”
他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调:“至少,身后得有人替你撑腰才行。”
“否则,你杀再多人,也只是一个杀人犯,一个被通辑、被锁死的怪物。”
他目光扫过坂东洋平身上的重重枷锁,”而不是可以成为别的什么。”
象他这样的人,即便双手染血,却依然能保有某种“自由”与选择权,甚至成为让暴力机构都不得不妥协的存在。
听到这话,坂东洋平那如同雕塑般的身躯,微不可察地震动了一下。
他一直死寂无波的眼神里,终于出现了明显的波动,那是极致的错愕和一丝被强行撬动的思考。
他显然从未从这个角度去思考过问题。二十多年的囚禁生涯,早已经让他的脑子冻结
白岚的话,象是一把生锈的钥匙,突然插进了他早已封死的脑海锁孔里。
他陷入了长久的、彻底的沉默。
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到了,只有那沉重的枷锁,因为他身体极其细微的紧绷,而发出几乎不可闻的金属摩擦声。
他一开始以为那是眩耀,是胜利者的无聊谈资。
但现在细细品味尤其是结合白岚那“费尽心思”才进入这座监狱的诡异行为
坂东洋平那被禁了二十多年的思维,如同生锈的机器,开始极其缓慢而艰难地重新运转。
他猛地意识到——白岚根本没必要跟他这个“老古董”说这些!
那不是闲聊!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种事情?”
白岚起身,悠闲的将铁门再度关上,这才轻声说道:“那不是因为你也告诉我了吗?”
“不,那是因为我也在监牢里面!”
坂东洋平沉声道:“要是他释放毒素的话,我也会跟着你们一同死去,所以我才会告诉你这一问题!”
但没有回答。
白岚已经回到了监牢中,开始今日份的冥想。
“告诉我,这里是要出什么问题了吗?”
坂东洋平明显被被白岚的话语勾起了兴趣,开始追问起来,铁链疯狂甩动。
但一次次追问,发现白岚还是没有回答后。
坂东洋平则是低头沉吟起来。
为什么要和他说什么就算要杀人也要找好背景、身份,明明他已经是死刑犯了
要知道他在这里更是被关押了二十多年,浑身都是枷锁,哪里都去不了。
而白岚突然就和他说以后杀人该怎么杀,这意思好象已经不言而喻了。
而晒首女子监狱。
一名装修简单的监牢之中。
有着一头柔顺粉色长发、穿着一白色的囚犯服的女人正倒在床上,安安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书。
而在对面,则是女子监狱的所长。
只是在面对眼前这位无期徒刑的囚犯之时,这位所长表现更象是一位仆人?
她背着双手,表情认真。
“这个叫白岚的线索就只有这么多,现在又在隔壁大肆杀戮,那位神之军势的产物,您想要送给妹妹的礼物已经被他杀死了。
“哇呜,这家伙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狂徒啊!”
佐佐木缇洛撑着小脸,带着一丝笑容,那双大长腿上下摇晃。
“实力超强的啊,找个机会把他放出去吧,顺便给他一点指引前往“花哨格斗”吧。”
“姐姐大人可是我们九星中的第一星,天星一天羽席娜,怎么能如此颓废呢?”
“要是大家都不努力躲星,都这么消极摘星的话,那人家可就不能坐收渔翁之利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