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轻易解决掉十多名死囚犯后,白岚能轻易察觉到周遭投来一种怪异的目光。
不过他也并不在意就是了,反正这处监牢只是用来吸引十鬼蛇二虎的兴趣罢了,在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后,白岚便让所长带领,前往自己所在的监牢。
穿过一道道厚重的铁门,空气中的消毒水味混杂着铁锈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腐气息,越来越浓。
这里的灯光比之之前还要昏暗许多,走廊尽头仅有三间孤零零的牢房,呈凹字形分布。
看上去就象是监牢里面的联排别墅
“白岚,就是这里了。”
所长停下脚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右侧那间牢房。
牢房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坚固,粗大的金属栏杆后面,是一个几乎完全被特制枷锁包裹的身影。
那人极其高大,目测接近两米,手脚、躯干甚至脖颈都被厚重的金属环扣紧锁,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偶尔反射微光的眼睛。
他一动不动,却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如同巨石压胸般的沉重压迫感。
“这位”所长咽了口唾沫,低声说着话,似是担心吵扰到眼前这位死囚犯。
“坂东洋平,二十年前的连环杀手,代号血染的象牙”,共计杀了十九人”
“本应该执行绞刑,可这家伙就象是不死之躯”一样,不管怎么使用绞刑都没有任何作用!”
“最长的一次,听说吊了足足九十分钟都没能彻底死亡,算是这里的
老古董了。”
白岚的目光在那座“铁塔”上停留了片刻,那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似乎也回望了他一眼,没有任何情绪,只有深不见底的死寂。
“那可以换一种方式。”
“不行,现在日本已经近乎快要废除死刑了,我们唯一能使用的就只有绞刑”
好似在听见了所长的声音。
“该死的条子!老子绝对要吃了你们!!”
左侧牢房突然爆发出疯狂的咆哮,随之而来的便是猛烈的撞击声,铁门被撞得哐哐作响。
一个剃着光头、满身狰狞刺青的男人因为全身被束缚的缘故,只能用头、用肩膀疯狂地撞击着栏杆,双眼赤红,布满血丝,象一头彻底失去理智的野兽。
所长被吓得一哆嗦,连忙指着那边对白岚快速说道:“那是个疯子!”
“狂信鬼”永岛银司!是当初“神之军势”的产物,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听说骨头都换成合金假骨,身体里还藏了不知道什么毒,极度危险!”
“也因为身体有毒的问题,导致我们不敢使用绞刑就怕他直接释放出毒素来。”
他凑近白岚,用几乎恳求的嗓音说道:“白岚,这两个都是祸害中的祸害,要是要是您哪天觉得他们太吵,或者看着不顺眼,顺手顺手教训一下,能处理掉就最好了。”
所长生怕惹恼了白岚,赶紧补充了一句。
“当然,全看您方便,您要是不愿意,就当我没说,千万别勉强!”
白岚面色无常地听着,目光在左右两间牢房扫过,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所长见状,也不敢多问,连忙掏出钥匙打开中间那间空牢房的门。
“您请,您好好休息。”所长弯腰抬手示意。
这间牢房倒是干净,就象是刚被打扫一样,床铺桌椅齐全,看着崭新无比
看来刚刚这位所长也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白岚走了进去,所长只是将铁门轻轻带上,锁都没有锁。
很快,一名表情紧张的狱警端着餐盘小跑过来,上面放着两个汉堡和一杯可乐。
所长接过,亲自递进牢房,满脸歉意:“实在抱歉,今天仓促,只有这些快餐明天!明天一定给您准备好牛排和红酒!”
“您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白岚看了一眼餐盘,轻声说道:“温牛奶就行。”
“啊?哦哦哦!好的!牛奶马上就来!”
所长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对狱警吼道,“没听见吗?快去拿牛奶,要最好的!
”
不一会儿,一大瓶温好的牛奶送了过来。
白岚拿起牛奶,拧开盖子,一口气喝了大半。
今天晚上连续厮杀,从山王会总部到警视厅最强的阿古谷清秋,外加刚刚那十几名不是斗技者,但实力依然不容小觑的死囚犯。
纵然是他,也感到了一丝疲惫。
身体的伤势可以通过波纹呼吸法加速愈合,但精神上的消耗却需要真正的休息。
“所长,辛苦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
所长点点头,快速离开了这里只是在最后要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看了一眼白岚。
此时他盘膝坐在床上,闭上双眼。
要是有熟悉的人在这里,肯定能发现白岚此时已经进入冥想状态,他调整呼吸,引导着体内的波纹能量滋养着受损的肌肉和神经。
“哈哈哈,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等着老子出去,把你们全部都杀了!”
“全都杀了哈哈哈哈!”
左侧的永岛银司似乎不知疲倦,依旧隔一段时间就发出疯狂的嚎叫和撞击,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而右侧的坂东洋平,始终死寂无声,要不是白岚看过他的状态,不然还真以为对方已经死去了。
处于嘈杂与安静之中,白岚呼吸平稳,心神逐渐沉静下来。
监狱的第一夜,就在这独特的“交响乐”中,缓缓度过。
嗯,这两名舍友都不是易于相处之人。
翌日,监狱里的气氛明显开始不对劲。
走廊里来回走动的狱警数量少了一大半,巡逻的狱警偶尔看向白岚牢房方向的眼神都躲躲闪闪。
因为昨天白岚轻易击倒了十几名狱警,再加之与死囚犯战斗之时又波及好几位狱警,现在共计少了二十多名狱警,导致监狱中人手严重的不足!
这一点,就算是死囚犯好多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有好几名死囚犯互相看了几眼,面露古怪之色。
不管是在哪个国家,人一旦死了就是垃圾。
可人只要没死,那都还是需要尊重的生物。
哪怕是死刑犯也不例外。
在晒首男子监狱中,这些死刑犯每周有2至3次机会在露天铁笼中“放风”,每次大约15分钟。
等到了固定的放风时间。
仅剩的寥寥几个狱警硬着头皮打开通往广场的大铁门,心里直打鼓。
那些死囚犯刚一来到放风广场,便开始有仇的报仇,有恨的报恨!
只是馀光却还不住的扫视着寥寥无几的几名狱警,于是死囚犯开始互相推搡、大声叫骂,见狱警无动于衷,甚至还是原本这几人后,他们开始公然挑衅狱警。
“喂喂喂,怎么回事?今天人手少得可怜啊,都回家伺候老妈去了?”
“你们还没听说吗?这群废物被一个新来的小崽子揍得哭爹喊娘,医疗室到现在还在排队呢!”
于是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后,混乱开始!
在这混乱的环境中,甚至有趁乱去抢夺狱警腰间的警棍和喷雾,现场一片混乱,口哨声、咒骂声、威胁声响成一片,几乎快要失控。
几个年轻狱警被逼得连连后退,额头冒汗,握警棍的手都在发抖。
“滚,滚远一点!”
“不怕死是不是?”
由于副所长仍在休养,此次值班的狱警头目是一名中年男子。
他望着眼前这愈演愈烈的局面,脸色铁青,试图出声制止,却发现根本无人理会
打翻一两个人在场斗争中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混乱仍在持续升级,眼看就要演变成大型混乱了。
他咬咬牙,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特殊牢房局域,尤豫再三,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小跑过去。
白岚正靠在牢房门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外面乱糟糟的景象。
“白白岚先生”
“您您看这能不能帮个忙维持一下秩序?要出大事了
狱警头目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根递过去,不过刚递出去,他就想到了昨天所长那神情慌张的说着,让白岚不要抽烟,他又悻悻的收了回去,脸上满是恳求。
“拜托了,只要让他们安静下来就行平常他们也会暴动,但是因为人手足够的原因倒还没什么事情,今天实在是”
白岚没再说话,直接推开那扇根本没锁的铁门,迈步朝着喧闹的放风广场走去。
他一出现,立刻吸引了不少囚犯的注意。
众死囚犯并不蠢,知晓他是因为什么而来,于是气焰嚣张的嘲讽、讥笑起来。
“哟!看谁来了?”
“这不是昨天刚来的新人吗?听说很能打是不是?”
“怎么,给条子当狗来了?”
“呸!还他妈最自由的人”?老子看你是最听话的狗吧!”
“滚回你的豪华单间去!这里没你的事!”
白岚对他们的叫骂充耳不闻,脚步不停,径直走向人群最密集、闹得最凶的地方。
就在最前面一个满身刺青的大汉指着他的鼻子,唾沫横飞地骂出最难听的话时——
白岚的身影骤然模糊了一下!
这一招对付顶尖强者或许效果有限,但用来清理杂兵简直再合适不过他如鬼魅般自原地消失,下一秒已切入混乱的人群中央!
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为首那人都还有反应故宫来,便惨叫一声,那指着白岚的手臂血肉模糊,甚至于连那森然的白骨都能看见,只是现在,其馀死囚也并不没有在意他,因为白岚已经冲进了人群之中!
并指如刀,手臂挥舞间带起凌厉的破空之声!
一旦被白岚指尖触及到身体的部位,血肉分离,鲜血迸溅而出!
两种招式叠加,堪称“清场神技”!
“瞬”的极速突进令敌人根本无法反应,“剃刀之锋”的杀伤力更是恐怖一一仅是轻微触碰便足以造成重伤。
没有多馀废话,唯有最简洁、最高效的切割!
白岚的身影在人群中疾速穿梭,每一次手起“刀”落,必有一人惨叫着倒地,身上留下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鲜血淋漓。
这些死囚如同镰刀下的韭菜,一批批倒下。
那几个骂得最凶、冲在最前面的,更是被白岚重点照顾。
他的指尖就是最锋利的剃刀,如屠夫一般精准地从他们的脖颈一侧划过!
动脉被切开,鲜血如同小型喷泉般飙射而出。
那几人脸上的嚣张瞬间化为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捂着脖子倒在地,身体不自觉的开始抽搐。
整个放风广场刚刚还如同沸腾的火焰,此刻却象是被瞬间浇入了一盆冰水!
哀嚎声取代了叫骂声,血腥味压过了汗臭味。
当白岚从人群之中穿梭,来到了广场另一边时。
前后不过两三分钟。
刚才还拥挤喧闹的广场上,还能站着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大部分都躺在地上痛苦呻吟,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因为没有休息好的缘故,白岚甚至于懒得与这些渣滓说话,只是简单的甩了甩手的血迹,眼神冷漠地扫过全场。
剩下那些没敢动手或者站得远的囚犯,全都脸色煞白,禁若寒蝉
仅仅一次出手,就用最残酷的方式,将所谓的“囚犯自由”的梦想彻底碾碎,让他们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是渣滓死囚!
就正如白岚昨天所说那样。
想要自由?
可以!
先击败他这位自由的囚犯再说!
而这事后,一旁早就接到所长命令、时刻待命的狱医团队才敢抬着担架,急匆匆地冲进场内,他们看着四处哀嚎的死刑犯,开始进行紧张的抢救生怕慢了一步,就有人会因为重伤而死在监狱之中。
白岚再见仙道自己的杰作后,看了一眼刚刚找自己的那位狱警,“任务完成了。”
“啊?哦哦,感谢,实在是太感谢白岚先生了。
就是下次下手能不能轻一点啊他在心里吐槽了一声,虽然这样确实解气就是了。
在一片死寂和痛苦呻吟声中,白岚走回了自己的牢房局域。
放风场的“秩序”,以一种最原始、最血腥的方式,被瞬间重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