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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炉底藏真,旧识露马脚(1 / 1)

林渊的指甲刮过丹炉底部的裂纹,铁锈混着药渣簌簌往下掉。昨夜那场混战中,这尊柳姨留下的旧炉替他挡了三道符咒,此刻裂缝里还嵌着半片黑旗残角,蛇纹被丹火灼得焦黑,像条死透的长虫。

“别抠了,再抠就散架了。”周烈把最后一个幽灯会教徒捆在树干上,重剑往地上一顿,震起的土坷垃溅了林渊一裤腿,“李长老的人快到了,这些杂碎留给他们审,咱们得去看看那片还魂草。”

林渊没动,指尖突然摸到炉底一块松动的铁片。他用灵力一撬,铁片“啪”地弹开,露出个核桃大的暗格,里面塞着卷用油布裹着的东西,边角还沾着点干硬的麦饼渣。

“这是什么?”阿木凑过来,短刀在掌心转了个圈,“柳姨还在炉子里藏了东西?”

油布一展开,林渊的瞳孔猛地收缩——不是丹方,也不是符纸,是张手绘的地图,标记着青竹宗后山七处地点,每个地点旁都画着个小小的丹炉,唯有最深处那个标记旁,画的是只睁着一只眼的猫头鹰。

“‘独眼刘’?”周烈一眼认出那标记,“西坊市那个卖血藤根的老东西?他跟柳姨还有牵扯?”

林渊的指腹碾过地图上的墨迹,那是用松烟墨混着灵草汁画的,遇灵力会显露出更深的纹路——猫头鹰的眼睛里,竟藏着个蛇形烙印,与幽灯会教徒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不是牵扯。”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黑市,独眼刘递给他血藤根时,袖口滑下去半寸,露出段青黑的皮肤,当时只当是老寒腿留下的疤,“他就是幽灯会的人。”

阿木的短刀“噌”地出鞘:“我就说那老东西不对劲!上次买血藤根时,他总打听柳姨的炼丹手法,还问你是不是能炼‘换魂丹’。”

林渊把地图折成小块塞进怀里,炉底的暗格突然发出“咔哒”轻响。他往里一摸,摸出枚磨得光滑的铜钥匙,上面刻着个“刘”字,钥匙孔的形状竟与独眼刘摊位上那个上锁的木盒一模一样。

“走,去西坊市。”林渊扛起丹炉就往山外走,裂缝里的黑旗残角被风刮得猎猎响,“李长老的人审不出东西,得去会会这位独眼刘。”

周烈拽着捆教徒的绳子跟上,嘴里啧啧称奇:“柳姨这心思够深的,炉子里藏地图,钥匙还跟麦饼渣混在一起,也就你这犟脾气能抠着炉底找线索。”

阿木突然笑了,左眼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淡红:“她是怕被幽灯会的人搜走。当年杂役院丢了本《青竹丹经》,她就把残页全塞在麦饼里,每天给我们分着吃,说‘进了肚子才最安全’。”

林渊的脚步顿了顿。他想起十岁那年,柳姨总在他练完功后递来块硬邦邦的麦饼,说“饿了吧,娘加了灵麦粉,能长力气”。原来那些硌牙的硬块,全是丹经的残页。

西坊市的石板路被日头晒得发烫。独眼刘的摊位前空无一人,木盒还锁在桌腿上,钥匙孔果然与林渊手里的铜钥匙严丝合缝。周烈刚要伸手去撬,就被林渊按住了。

“等等。”林渊盯着摊位角落的药碾子,碾槽里还残留着血藤根的碎末,混着点极细的银粉——那是“蚀魂粉”的成分,幽灯会用来控制教徒的毒药。

“这老东西跑了?”周烈踢了踢桌腿,木盒在锁里晃了晃,发出空洞的回响。

“没跑。”阿木突然指向坊市尽头的酒肆,“你看二楼靠窗那个穿灰袍的,左手总往袖口里缩,跟独眼刘一个毛病。”

林渊抬头望去,灰袍人正端着酒碗往嘴里倒,喉结滚动的弧度,与昨天在黑市递给他血藤根的独眼刘分毫不差。更显眼的是他放在桌下的右手,食指第二节有道斜着的疤痕——那是常年用刻刀削符留下的印记,独眼刘的手上也有一道。

“装得还挺像。”周烈摸了摸腰间的重剑,“要不要直接绑了?”

“不急。”林渊摸出那半块黑旗残角,灵力注入的瞬间,残角突然亮起红光,直指酒肆二楼,“他在等我们送上门。”

三人刚走进酒肆,灰袍人就慢悠悠地转过身,左眼戴着个黑布眼罩,正是独眼刘的标志性打扮。他把空酒碗往桌上一墩,笑了:“林小友果然聪明,比你娘当年……”

话没说完,林渊已将铜钥匙拍在桌上:“柳姨的炉底,你怎么知道暗格的位置?”

独眼刘的笑容僵在脸上,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符袋:“柳氏……她当年欠我个人情,说过若有难处,可用这钥匙去取样东西。”

“什么东西?”阿木的短刀抵在桌下,刀刃离独眼刘的小腿只有寸许,“是能解蚀魂诀的解药,还是幽灯会总坛的布防图?”

独眼刘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果然是柳氏看中的孩子,一点就透。”他掀开眼罩,露出的左眼竟是灰蒙蒙的一片,没有瞳仁,“这只眼,就是当年替她试药瞎的。她炼的第一炉换魂丹,本该废了我的灵根,却不知怎的,反倒解了教主下在我身上的蚀魂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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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的指尖在钥匙上轻轻敲击:“所以你假装投靠幽灯会,替她传递消息。”

“是,也不是。”独眼刘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推到林渊面前,“我本是青竹宗的外门符师,三十年前被幽灯会抓去炼‘活丹’,是柳氏把我从丹炉里拖出来的。她救我一命,我替她盯着幽灯会,很公平。”

油布包里是块巴掌大的玉简,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丹方,最顶端写着“换魂丹·改良版”,落款是柳氏的名字,旁边还有行小字:“醒魂草需用至亲骨血浇灌,三月一换,方得真味。”

林渊的呼吸猛地一滞。他想起母亲布包里那半块麦饼里的血丝,想起阿木说过柳姨总在深夜去后山埋东西——她哪是在埋废丹,是在用自己的血浇灌醒魂草。

“她最后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林渊的声音有些发哑。

“上月初三。”独眼刘的声音低了下去,“她说幽灯会在挖青竹峰的灵脉,要用万灵血祭开启什么‘飞升阵’,让我把这玉简交给你。还说……”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还说若她没能回来,让你别报仇,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周烈突然踹了桌腿一脚:“放狗屁!柳姨替你们挡暗箭的时候,你怎么不劝她好好活着?”

独眼刘没躲,任由飞溅的木屑打在脸上:“我劝过,但她说,渊儿的灵根虽残,却是上古丹道的钥匙,不能落在幽灯会手里。”他看向林渊,灰蒙蒙的左眼里竟泛起水光,“你娘说,你掌心的丹火图腾,不是她刺的,是你出生时就带的胎记,只是被灵根残缺的表象盖住了。”

林渊猛地攥紧拳头,掌心的燎泡又开始发烫。他一直以为心口的图腾是柳姨刺的,却不知那淡红色的纹路,从他记事起就长在皮肤上,像朵没开的丹花。

“飞升阵在哪?”他突然抬头,眼底的光冷得像淬了冰,“柳姨没能做完的事,我来做。”

独眼刘从符袋里摸出张泛黄的符纸,上面画着青竹峰的全貌,主峰顶端被朱砂圈了个圈:“就在峰顶的封灵塔下。幽灯会用杂役院的孩子做‘血引’,今晚子时开阵。”他的手突然按住林渊的肩膀,力道大得像铁钳,“但你得答应我,保住那些孩子,他们的灵根……还能救回来。”

林渊看着符纸上密密麻麻的阵纹,突然想起柳姨留下的牛皮册子里最后一页写的:“渊儿,灵根如草木,只要根还在,总有再发的时候。”他把玉简揣进怀里,钥匙在掌心转了个圈:“我娘的话,我信。”

独眼刘突然从窗台上翻了出去,灰袍在风中展开,像只展翅的猫头鹰:“封灵塔的钥匙在李长老手里,我去引开他的人,你们……”

话音未落,酒肆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长老带着十几个弟子堵在门口,长剑出鞘的声音连成一片:“抓住他!他就是幽灯会的内应!”

独眼刘的身影已消失在巷口,只留下句飘在风里的话:“柳氏的孩子,别让她失望!”

林渊抓起桌上的铜钥匙,与周烈、阿木对视一眼,同时往酒肆后院退去。李长老的声音在身后炸响:“林渊!你敢包庇奸细,就是与宗门为敌!”

“与宗门为敌?”林渊的脚刚踏上后院的石阶,突然笑了,“李长老,您还是先看看自己的袖袋吧。”

李长老下意识地摸向袖口,脸色“唰”地白了——那里不知何时多了片黑旗残角,蛇纹在阳光下亮得刺眼,与昨夜被周烈劈碎的幽灯会旗帜一模一样。

后院的墙不高,林渊翻身跃出时,听见酒肆里传来周烈的大笑:“老李头,这叫自食其果!当年你把杂役院的孩子卖给幽灯会时,就该想到有今天!”

落在巷子里的瞬间,林渊的指尖突然传来刺痛——是那块玉简在发烫,背面的纹路在灵力激发下渐渐显露出一行字,是柳氏的笔迹:“封灵塔下,有我为你留的‘补天丹’,可补全灵根,慎用。”

他抬头望向青竹峰的方向,夕阳正落在主峰顶端,封灵塔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根插在地上的巨笔,正等着有人来改写结局。

“走。”林渊加快脚步,掌心的钥匙硌得生疼,却比任何时候都让人踏实,“去拿属于我们的东西。”

周烈和阿木紧跟其后,巷子里的石板路被三人的脚步踏得咚咚响,像在敲一面战鼓,为即将到来的子时,也为柳姨藏在炉底、刻在玉简、浸在血里的那些未说出口的牵挂。

酒肆二楼的窗台上,独眼刘留下的空酒碗还在微微晃动,碗底映出的青竹峰影子,顶端的封灵塔旁,不知何时多了朵小小的丹花,在暮色里闪着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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