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么好看?”
管理员笑了笑:“搭配上老干爹牌橘子罐头阅读效果更佳哦,不然我怕你一边看,一边流口水啊!”
江海一脸疑惑,不过还是去小卖店买了两瓶罐头回家,才翻开了杂志。
看着看着,他的馋虫便被勾了起来,便开始一边吃,一边看。
傍晚,江南岸老两口回来了,老爷子唉声叹气,吃饭也没精神。
江海不禁问道:“怎么了爸?”
“跑了这么多天,他们就知道踢皮球,今天又让我去找教育部负责政审的人。”
“教育部您认识谁?”
“我一个搞学术的,哪里会认识这些人?”
何翠兰长叹了一声:“算了,安心等着吧,咱就别给组织添麻烦了,恢复名誉和工作早晚的事儿,又不是只有我们是这个情况。”
见桌上摆着橘子罐头,她又数落道:“你这么大手大脚的,难怪每个月工资都不够用,这个月伙食费又欠着?”
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想啃老也没得啃,老的也没有。
儿女在家吃饭,但凡有收入的,都要交伙食费。
江海一脸无奈:“还不是《高山下的花环》害的!”
他将杂志递了过来:“你们看看,保准你们看了也想吃。”
江南岸两口子都热爱文学,此刻也迫不及待的把杂志接了过来,凑在一起看。
两人很快就看完了,江南岸不禁道:“这篇小说写得真好,文笔流畅自然,读起来引人入胜。”
何翠兰也赞不绝口道:“主要还是主题选得好,反映现实,发人深省,改编成电影肯定会大火!”
江海一脸得意:“喏,这就是小说里的橘子罐头,你们尝尝!”
“那是得尝尝!”
“味道不错诶!”
老两口尝过,,都赞不绝口。
江南岸笑道:“翠兰,你不是跟北影厂的很熟嘛,把这小说推荐给他们,指不定他们看你推荐有功,你这边就能早点恢复名誉和工作了。”
何翠兰苦笑了一声:“北影厂有文学编辑部,那几个天天到处搜罗小说,哪里轮得到我去推荐。”
“那倒也是!”
江南岸一脸无奈,总算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他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外孙女,乖巧懂事,孝顺长辈,读书还厉害。
江南岸起身去屋里拿了三十块钱:“老三,你给寄去,她爸妈的问题没解决,她就没法回城,她在那边一定过得很苦。”
江海接过钱:“好,我现在就去寄!”
江海皱眉:“我这刚去学校工作,工资也不高,还打算攒钱买辆自行车呢,算了算了,我出二十,希望在那边能过得舒服点吧!”
何翠兰点头:“这才对嘛,困难时期,一家人互相扶持才能度过难关。”
这时,江梅下班回来了:“都在呢,门口邮箱有信你们也不看看,是来的。”
拆开信封,快速看完,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小声哭了起来。
江南岸见她这个样子,一脸着急:“你倒是说说信上说了啥啊,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她,她说要嫁人了!”
这年头,女知青下乡,有很多受不了苦,迫于无奈,跟队上领导家的儿子好上的。
一辈子都困在了乡下,即使政策好了,为了孩子也不会回城。
江南岸连忙看了一遍信,气冲冲地道:“糊涂,都待了这么几年了,政策会越来越好,熬熬就出头了,嫁到那里能嫁什么好人家?”
见老爷子生气,江梅和江海也不敢说话了,整个客厅只听得到何翠兰低低的抽泣声。
何翠兰柔声劝道:“她一个小姑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肯定是工分挣不够,吃不饱饭,才想到结婚的,至少能吃饱,都怪我们没用,帮不上她。”
江南岸老泪纵横:“要不是我当年讲什么知识分子的七届,非要跟四害唱反调,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用……”
江海安慰道:“咱们也别太悲观了,现在农村改革了,允许多种经营,也许日子没我们想的那么糟。”
江梅吓了一跳,当即道:“要是再生下孩子,以后再想离婚可就难了。”
江南岸神色坚定:“这婚事我说什么也不同意,到时候我们找谈谈,做做思想工作。”
“这事儿交给我,她从小最黏我这个小姨,我来劝她!”
何翠兰想了想道:“可信上说,这个廖泽亮读过书,发表过小说,他们相处得还不错!”
几人正商量着,敲门声响了起来。
江梅立即去开门,见了来人,当即笑了:“星辰来了,快进来!”
李星辰进门后,一家人不再提刚才的事情,江梅端茶递水,热情不已。
江南岸也和气地问起他工作上的事情。
李星辰是校后勤处的副科长,也算是个小官。
他穿着中山装,黑色大头皮鞋,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看起来风度翩翩。
关键他爸李耀华还是学校机械系的主任,江海的工作就是他给帮忙的。
江海撇了撇嘴,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他不喜欢李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