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猥琐男想对我做那种事,我真的好害怕”
宋挽秋埋在江辞怀里,肩膀一抽一抽地发抖,声音带着破碎与委屈感。
湿热的泪水浸透了江辞胸前的衣襟,她纤细的手指死死攥着他的衣料,指节都泛了白,仿佛还没从方才的恐惧中挣脱出来,瞧着真像是被吓坏了。
江辞素来不擅言辞,更不懂如何安慰人。
他僵着身子,只笨拙地抬起手,一遍又一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力道放得极轻。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承诺道:“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事了,我会保护好你的。”
“呜呜……都怪你……”宋挽秋稍稍平复了些呼吸,却又带着哭腔控诉起来,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满是委屈,“你说就去半个时辰,结果我等了好久你都不回来……要是你早点回来,我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
“我”江辞沉默了几秒,他好像,没超时吧
但是或许她没什么时间概念,也情有可原。
他当时带着糕点,心情愉悦地回到屋内,却不见宋挽秋的人影的时候,整个人都被一种愤怒感和被背叛感包围。
可是他明明设置了禁制术,她为何还能溜出去,难道她其实没受伤,修为在他之上?
但是接下来宋挽秋的话直接打消了他的念头。
“还有,都怪你把我打伤了,他们要强迫我的时候我根本没法反抗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吗!”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江辞的声音瞬间弱了下去,满是愧疚。
确实,都怪他啊!
要不是他伤到了宋挽秋,她也不会被他们抓住了。
宋挽秋见给他洗脑的差不多了,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狡黠,随即又被浓浓的委屈覆盖。
于是她慢慢从他怀里退出来,抬手胡乱抹了抹眼泪,眼睛依旧红通通的,瞧着可怜极了。
江辞看着空了的怀抱,竟莫名生出一丝念念不舍,下意识地伸出手,又怕唐突了她,终究还是收了回去。
宋挽秋的目光瞟向不远处晕倒在地的慕容玄和那名修士,小手轻轻拉了拉江辞的衣袖,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几分担忧:“可是……今日你为了替我报仇,把他们打残了……师尊他……他不会怪罪你吧?”
江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落在那两人身上时,眼中瞬间掠过刺骨的不悦与浓烈的杀意,那是毫不掩饰的狠厉。
但当他转过头,再次看向宋挽秋时,眼底的戾气瞬间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静,还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无妨。师尊明辨是非,此事错不在你我,我去向他说清缘由,他不会怪罪的。”
“那就好……”宋挽秋松了口气般,轻轻点了点头,指尖依旧捏着他的衣角,语气带着几分依赖,“那我们回去吧,我饿了。而且……衣服都脏了,我想沐浴。你记得帮我找一件干净的衣服哦。”
“好。”江辞的声音温柔极了,“我这就带你回去。”
功成身退的宋挽秋,沐浴完毕,墨色长发未挽,如瀑般松松垮垮披在肩头,发梢还凝着几分湿意,顺着光洁的脊背垂落至腰间,沾得素色寝衣晕开浅浅的水痕。
她半倚在江辞的床榻上,姿态随性得不像话。
一条长腿屈膝架在床沿,另一条腿却懒洋洋地垂在半空,脚踝轻点,随着呼吸的节奏轻轻晃悠,裙摆下滑,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小腿。
她左手拈着块桂花糕往嘴边送,右手则漫不经心地翻着那本令无数剑修趋之若鹜的《万古剑诀》。
书页被她翻得哗哗作响,瞧着全然不像是在钻研绝世功法,反倒像是在看市井话本。
“宿主,你不跟江辞去见沈疏云吗?这次机会这么好,错过就难遇了!”系统看她如此悠哉,忍不住催促道。
“你看你又急。”宋挽秋宋挽秋咬下一口桂花糕,慢条斯理地嚼着,“做人要知足,今日目标都已经完成了,而且我在学习啊。”
她晃了晃手里的万古剑诀。
系统真想来一句你看得懂吗就看,但还是憋住了。
算了,它要是说出来,指不定又要被宋挽秋用一堆歪理怼得哑口无言,它说又说不过宋挽秋,待会气的还是它自己。
“绝尘殿”,凌剑宗宗主沈疏云的居所。
与宗门其他殿宇的巍峨凌厉不同,绝尘殿透着一股清寂出尘的仙气。
地面铺着寒玉金砖,泛着淡淡的冷光,屋顶悬挂的九曲琉璃灯。
正中央垂着一道银线穿就的水晶帘,随风微动时发出细碎清越的声响,如碎玉击盘。
帘后隐约可见一方紫檀木长榻,榻上铺着雪白色的狐裘软垫,榻边立着一座三足云纹鼎。
鼎中燃着“凝神香”,一缕缕白色仙烟如游丝般袅袅升起,萦绕在帘间。
而凌剑宗的宗主,沈疏云,正半靠在长榻上。
江辞立于帘外,身姿挺拔如松,双手握拳,恭敬地对着水晶帘后的身影深深鞠躬作揖,声音沉稳有力,将方才宋挽秋遭遇慕容玄等人的骚扰,自己出手教训的经过一一汇报,条理清晰,未有半分隐瞒。
汇报完毕,殿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水晶帘偶尔晃动的轻响。
江辞屏息等待,心中虽有忐忑,却也知晓师尊明辨是非。
果然,并未听到预想中的斥责。
只是,沈疏云那高冷的从帘后传来,不带丝毫波澜,却让江辞心头一跳:“你心仪那名女子?”
江辞浑身一僵,显然没料到师尊会突然问起这个,脸颊瞬间涨红,耳根更是烧得滚烫,连脖颈都泛起淡淡的红晕。
但是他随即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神坚定而诚恳:“是的,师尊!”
“哦?”沈疏云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情绪,“那你方才汇报,还说她与魔族勾结。”
一句话,瞬间让江辞的脸更红了。
他连忙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窘迫与愧疚:“都怪徒儿愚笨,先前是徒儿误会了她。日后徒儿定会好生护着她,绝不再让她受半点委屈!徒儿在招新大典上也会向其他人宣布此事,还她清白!”
帘后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声轻淡的“嗯,下去吧。”
听起来,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打算深究。
江辞如蒙大赦,再次恭敬地躬身行礼:“是,徒儿告退。”
说罢,缓缓退出了绝尘殿,脚步都带着几分仓促。
殿内,沈疏云隔着冰帘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深邃的眼眸中闪过玩味。
他这亲传大弟子,自小拜入他门下,性子冷漠寡言,如冰山木头一般,心中只有修炼和宗门事务,对男女之情向来不屑一顾,如今竟然开窍了?
真有趣。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多么优秀的女子,能把这他一向冷漠的徒儿迷成这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