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国害怕继续,让猪耳朵说下去,自己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林影和江辰饶有兴趣,看着刘建国。
林影:“刘队,怎么把猪耳朵收起来了,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评价我的”
江辰也点头表示,也想知道。
现场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吴欣怡手中那柄古朴长剑,已然出鞘三寸,寒光映着她那双几欲喷火的眸子。
吴欣怡咬着后槽牙,声音象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队长,你很好。‘不男不女’?‘皮猴子’?‘没人要’?呵呵…”
雷步那张憨厚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受伤。
雷步庞大的身躯似乎都佝偻了几分,瓮声瓮气地重复:
“奇葩…队长,俺…俺虽然脑子转得慢,但俺有力气,俺从不偷懒…你怎么能说俺是奇葩…”
张泽倒是没说话,只是默不作声。
张泽瞥了一眼刘建国,心里那点因为添加车队刚刚升起的一丝归属感,瞬间摇摇欲坠。
打老人小孩?他张泽自问从不会无缘无故出手,以强凌弱。
张泽一直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这刘队长平日里一副沉稳可靠的模样,背地里居然这么看他们?
刘建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刘建国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
刘建国举起双手,连连摆动,试图安抚即将暴走的队员们:
“误会!都是误会!听我解释!这破猪耳朵它…它有时候会读取持有者潜意识里的胡思乱想!那都是我压力太大的时候,脑子里随便飘过的念头,当不得真!绝对当不得真!”
“潜意识?”吴欣怡剑锋又出了一寸,“意思是说你心底就是这么想的咯?”
“不是!是…唉!”刘建国百口莫辩,恨不得,把那个还在衣服里不老实的猪耳朵,弄成凉拌猪耳朵吃掉。
“我承认,我有时候是会有些…嗯,比较随意的想法,但这不代表我的真实评价!”
“欣怡你剑术超群,是我们队里的主力!大雷你忠诚可靠,是团队最坚实的盾牌!张泽你…你关键时刻能顶上去,很有潜力!”
刘建国这番补救苍白无力。
雷步将信将疑,但脸色稍微好看了点。
吴欣怡却丝毫不买帐,哼了一声,还剑入鞘,但抱臂冷眼旁观,显然怒气未消。
张泽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刺:
“刘队,背后议论是非,非君子所为。什么打老人小孩的意见,下次有什么意见,不妨当面说。”
张泽重点强调了“打老人小孩”那几个字,眼神锐利。
刘建国只觉得头皮发麻,连连保证:
“一定,一定!绝无下次!”
刘建国心里已经把猪耳朵骂了千百遍,这破玩意儿好用是好用,就是这副作用实在太坑人了。
林影和江辰笑看着这一场闹剧。
刘建国为了让队员们消气,拿出珍藏的华子和茅台,又弄了几份肉菜给众人赔罪,这才被原谅。
刘建国见天色已晚道:
“已经吃好喝好,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恐怕有一场硬仗。”
众人纷纷回到自己帐篷或者车中。
张泽回到自己的三轮车斗里,却没有立刻躺下。
张泽仔细地擦拭着每一支弩箭的箭簇,检查弩机的弓弦和机括,又拿出斧子和匕首检查一下。
大柳村的危险程度可能不低,张泽必须确保自己的武器处于最佳状态。
那个沉重的“砰…砰…”声在张泽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会是什么东西?
一夜过去。
第二天清晨,天色灰蒙蒙的,凉风带着一股湿冷的寒意。
车队再次启程,气氛明显比前一天紧张了许多。
车队很快来到大柳村外。
按照计划,他们绕行了小半圈,来到了大柳村的西入口。
眼前的村庄死寂一片,破损的房屋、翻倒的杂物、干涸发黑的血迹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和鱼腥混合的怪味。
雷步所在的大巴车,引擎发出沉闷的咆哮,一马当先冲入了村道。
吴欣怡的越野车紧随其后,副驾驶上车窗落下,吴欣怡警剔地扫视着两侧。
林影所在的越野车,紧随其后。
张泽骑着摩托三轮,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跟在后面。
张泽的感官提升到极致,注意着任何风吹草动。
起初的一段路异常顺利,顺利得让人心慌。
除了几只行动迟缓、在角落里徘徊的普通尸鬼被吴欣怡精准点射或用剑气削首外,并没有遇到象样的抵抗。
“看来是从东面过来的,西边相对安全…”对讲机里传来雷步略显放松的声音。
然而,雷步的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哗啦!”
伴随着巨大的水花声,主干道旁边一条连接着河流的支流小水渠里,猛地窜出七八道黑影!
这些东西有着类人的形体,但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绿色,湿滑粘腻,指缝间有蹼状结构,嘴巴裂开,露出密密麻麻的尖牙。
它们四肢着地,奔跑起来如同蜥蜴,速度快得惊人,径直扑向车队!
“是水鬼!小心!”吴欣怡的清叱声通过对讲机传来,越野车一个甩尾,车头撞飞一只扑来的水鬼。
吴欣怡长剑出鞘,寒光一闪,将另一只从侧面扑来的水鬼拦腰斩断,腥臭的液体溅了一地。
雷步所在的大巴车也遭到了攻击,两只水鬼直接跳上了引擎盖,用利爪疯狂抓挠着挡风玻璃,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找死!”雷步怒吼一声,就要落车干仗。
大巴车司机老周,猛地一脚刹车!
巨大的惯性将引擎盖上的水鬼狠狠甩飞出去,大巴车庞大的车身直接碾过了另外两只躲闪不及的水鬼,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淅可闻。
张泽眼神锐利,张泽所在的方位恰好能看到水渠方向还有水鬼在不断爬出。
端起弩弓,冷静地瞄准。
嗖!嗖!嗖!
由于张泽速度太快。
三支弩箭几乎连成一条线射出!
第一支箭精准地钉入一只刚爬上岸的水鬼眼框,直接贯穿其大脑。
第二支箭射穿了另一只水鬼的喉咙,让它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倒地挣扎。
第三支箭则射偏了些,钉在了一只水鬼的肩膀上,但强劲的力道依旧让它动作一滞,被旁边大巴车碾过的车轮波及,卷入车底。
提示信息在脑海中闪过,张泽心中一定,手上动作不停,再次麻利地上弦。
车队在短暂的混乱后,继续向前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