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同居生活(1 / 1)

夏洛克入住千织公寓的第一天,平静中带着一丝难以忽略的……存在感。

清晨,千织的生物钟让他在六点三十分准时醒来。

他习惯性地起身,准备进行简单的洗漱和晨间阅读,却在推开书房的门时,被客厅里的景象短暂地定住了脚步。

沙发上,夏洛克以一种近乎人体工学奇迹的姿势蜷缩着,身上盖着昨天千织找出来的一条备用毯子,头发凌乱地散在额前。

他显然是在研究某些案件资料或进行“思维风暴”到后半夜,最终直接睡在了客厅。

地板上散落着几张潦草画着关系图的纸片,一个小型放大镜滚落在一旁,茶几上还摆着半杯早已冷掉的茶,以及一个被拆得七零八落的老式门锁。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千织静静地看了几秒,青绿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无奈和头大。

他没有叫醒夏洛克,只是轻手轻脚地绕过地上的“障碍物”,走进厨房,开始准备简单的早餐。

煮燕麦粥,烤两片面包,切一点水果。厨房里很快就飘出食物温暖的香气。

食物的香味似乎穿透了夏洛克深沉的睡眠。

他皱了皱鼻子,眼皮颤动几下,终于睁开。

眼睛先是茫然地聚焦在天花板上,然后迅速变得清明锐利。

他猛地坐起来,毯子滑落,目光快速扫过客厅,最后定格在厨房里那个安静的背影上。

“早。”

夏洛克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他抓了抓头发,站起身,动作有些僵硬。

显然沙发并不是理想的床铺。

千织端着两个盘子走出来,放在清理出一角的茶几上。

“早。”

他回应,语气平淡,

“洗漱在那边。吃完我需要去医署。”

夏洛克盯着盘子里看起来健康但绝对谈不上丰盛的食物,撇了撇嘴,但还是乖乖去洗漱了。

五分钟后,他湿着头发坐回来,开始吃早餐,速度很快,心思显然不在食物上。

“你每天都起这么早?吃这些?”

他问,眼睛却打量着千织书架上那些厚重的医学典籍。

“通常。”

千织小口喝着粥,

“今天医署有几个预约病例需要复查。你白天有什么安排?”

他并非真的关心夏洛克的行程,只是出于最基本的、对同居人动向的了解。

“雷斯垂德说码头区那个案子的后续有点麻烦,那个工头坚称自己只是移尸,不是凶手。我得去看看。”

夏洛克用面包片随意抹掉盘子里的最后一点果酱,塞进嘴里,

“晚上可能晚点回来。不用等我吃饭。”

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这里真是他自己家。

千织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两人沉默地吃完早餐,千织收拾餐具,夏洛克则开始在地板上那些纸片中翻找着什么,很快抽出一张,塞进外套口袋。

“我出门了。”

千织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和外套。

“哦。”

夏洛克头也不抬,正试图把那个拆散的门锁重新组装起来。

公寓门轻轻关上。

室内恢复了寂静,只有夏洛克摆弄金属零件的轻微声响。

他停下动作,望向紧闭的房门,又环顾了一圈这间整洁得过分的公寓。

空气里还残留着千织身上那种干净的、混合着淡淡药草和纸张的气息。

“规律,克制,高度自律,生活简单到近乎苦行……”

夏洛克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

“对闯入者缺乏警惕或排斥,但划定了明确的界限。矛盾点在于,一个如此年轻的贵族继承人、医学天才,为何选择独自居住在这样简朴的地方?仅仅是为了方便工作?不,坎特米尔宅和莫里亚蒂宅都不远。是寻求独立空间?还是……有需要隐藏的、不想让家人过多察觉的另一面?”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似乎比他表面看起来还要有趣呢。

至少,是个不错的临时房东,而且……

那双青绿色的眼睛,在专注时确实很好看。

千织的医署工作日复一日,规律而充实。

他处理了几个复诊病例,其中一位老妇人患有罕见的皮肤溃烂症,常规治疗效果不佳。

千织仔细检查后,调整了药膏配方,又在实验室待了一下午,分析一批新的血液样本数据。

算算时间,威廉他们应该已经抵达约克郡了。

不知为何,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他知道威廉和阿尔伯特的能力,也知道他们计划的周密,但涉及未知和偏远地区,风险总是存在的。

下午茶时间,他收到了路易斯发来的平安信,字迹工整,语气轻快,主要汇报他们一切如常,他新尝试的榛果巧克力蛋糕很成功,回来给千织做云云。

信的末尾,路易斯才仿佛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威廉哥哥和阿尔伯特哥哥一切顺利,勿念。”

“一切顺利”。

千织看着这四个字,指腹轻轻摩挲着信纸边缘,他将信仔细收好,继续工作。

傍晚,他回到公寓时,夏洛克还没有回来。

客厅比他早上离开时更乱了

——多了几本摊开的旧报纸合订本,地板上用粉笔画了些奇怪的符号和连线,那个门锁倒是被重新装好了,但多了几个多余的零件散在一旁。

千织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放下公文包,挽起袖子,开始收拾。

没有扔掉任何一张夏洛克可能需要的纸片,千织只是将它们整理好,叠放在茶几一角。

把散落的零件归拢到一个小盒子里。

擦掉地板上的粉笔痕迹。

做完这一切,公寓恢复了基本的整洁,他才松了口气,回了房间。

晚上九点多,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接着是有些疲惫但带着兴奋的脚步声。

“我回来了!”

夏洛克的声音响起,随即他出现在书房门口,眼睛发亮,

“果然!那个工头说谎了,虽然他的确不是凶手,但他隐瞒了关键!他看见凶手了,是个穿深蓝色工人服、左腿有点跛的男人,但他因为害怕报复不敢说。我去了码头工人常去的酒馆,三杯威士忌和一个‘不小心’掉出来的先令,就让另一个老酒鬼想起了点什么……现在雷斯垂德正带着人去搜捕。”

他一股脑说完,才发现千织只是从一本厚重的解剖学图谱中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手里还拿着一支笔。

“哦。”

夏洛克高涨的情绪稍微回落,他摸了摸鼻子,走进来,很自然地拉了把椅子坐下,

“你在看什么?”

“骨盆结构与周围神经血管的毗邻关系。”

千织回答,目光重新落回书页上。

夏洛克凑过去看了一眼,那些精细的肌肉、骨骼和血管描绘让他挑了挑眉。

“你看这个做什么?”

“有助于理解下腹部创伤可能导致的并发症,以及手术中如何避开重要神经和血管。”

夏洛克盯着他漂亮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忽然问:

“你好像不太担心你那几位在约克郡的兄弟?”

千织翻页的手微微一顿。

他抬起眼,青绿色的眸子看向夏洛克,里面没有什么波澜,但夏洛克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紧绷。

“廉他们能处理好自己的事。”

夏洛克靠在椅背上,语气带着探究,

“一个小有名气的数学教授和事物繁忙的伯爵去约克郡,真的只是为了所谓的‘稀有学术交流’?最近那边可不太平,有几个本地乡绅死得有点蹊跷,财产纠纷扯出来一堆烂账。”

千织合上了书,发出轻轻的“啪”的一声。

他看向夏洛克,眼神依旧平静,但夏洛克感觉到周围空气似乎冷了几分。

“福尔摩斯先生,”

千织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清晰,

“我的家人去做什么,是他们的事情。我们之间,”

他顿了顿,

“也只是暂时的房东与房客关系,或许可以算作……相识。但这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探查或评论我的家人。”

他的话语没有激烈的指责,青绿色的眼眸直视着夏洛克,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水。

夏洛克与他对视了几秒,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了之前的随意,反而带着点棋逢对手般的兴味。

“有意思。”

他说,

“我只是随口一提。好吧,我道歉,我不该随意揣测你的兄弟。”

他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但眼神依旧锐利,

“不过,如果你需要任何关于约克郡那边的消息,我或许有些渠道。毕竟,我现在‘寄人篱下’,总得表示表示。”

千织沉默了片刻。

“谢谢。”

最终,千织微微颔首,

“如果有相关的、确切的消息,可以告诉我。作为回报,在你需要某些……不那么容易获取的化学药品或医学信息时,我可以提供有限的帮助。”

“成交。”

夏洛克爽快地答应了,仿佛刚才那点小小的对峙从未发生。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饿了,你这里有什么吃的?”

千织指了指厨房:

“橱柜里有面包、罐头,冰箱里有牛奶和鸡蛋。你自己处理。”

“你吃过了?”

“在医署吃了。”

夏洛克撇撇嘴,认命地走向厨房。不久,厨房里传来锅碗碰撞和煎蛋的滋滋声,还隐约夹杂着夏洛克哼唱的、不成调的小曲。

千织重新打开书,但目光却久久没有落在文字上。

他望向窗外伦敦的夜色,思绪再次飘远。

但或许,在可控范围内,这个麻烦也能成为某种……资源。

他低头,看见自己左手食指上,那枚阿尔伯特送的月季花纹戒指,在台灯下泛着温润的银光。

他用拇指轻轻摩挲着戒面,冰凉的触感让他心绪稍定。

路总要往前走。

他会守住伦敦这边的一切,等待家人归来。

也会……小心应对这位不请自来的侦探房客。

书房外,传来夏洛克似乎是打翻了什么的嘟囔声,接着是窸窸窣窣的收拾声。

千织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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