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阵光芒渐敛,小登一行人踏足的土地,与蛮荒界的苍茫截然不同——脚下是凝实如碧玉的灵脉土壤,空气中的灵气浓郁得化作实质的光雾,远处的山脉通体泛着青金光泽,山间流淌的溪流竟是由液态灵力汇聚而成,溪水上空,无数剑形、丹形的灵光飞舞,如同一幅流动的剑丹画卷。
“这里就是……中央界的剑丹谷?”苏清瑶抬手触碰身旁的灵草,丹炉中的金色丹火瞬间暴涨,与周围的丹形灵光产生强烈共鸣,“空气中的剑丹本源气息,比道宫浓郁百倍,我的丹魂都在雀跃!”
小登的剑心玉早已悬浮于半空,青金剑气与山间的剑形灵光交织,引动天地间的剑之道纹,在他周身形成一道旋转的剑轮:“古卷说,剑丹谷是剑丹道尊的证道之地,也是剑丹本源的沉睡之所。我们要找的本源,就在谷中最深处的‘归道台’。”
众人循着剑丹本源的气息前行,沿途的景象愈发奇异——道路两旁的树木结出剑形、丹形的果实,采摘下来便能直接吸收炼化;山间的飞禽走兽通体由灵光凝聚,见了众人不仅不逃,反而围绕着剑心玉与丹炉飞舞,似在朝拜。
“这剑丹谷,简直是修士的圣地!”药尊忍不住摘下一枚丹形果实,果实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纯净的灵力涌入丹田,“若能在此修炼百年,突破天道境都并非难事!”
前行约一个时辰,谷中深处出现一座悬浮于云海之上的石台,石台由青金双色玉石拼接而成,台顶中央悬浮着一团青金相间的光团,正是剑丹本源!光团周围环绕着三道由道纹凝结而成的光幕,光幕上分别刻着“破”“立”“和”三个大字,正是剑丹同源的三大核心奥义。
“那就是归道台,剑丹本源就在上面!”敖辰眼中闪过狂喜,正欲纵身跃上台去,却被小登拦住。
“等等,那三道光幕是试炼。”小登凝视着光幕,剑心玉传来警示,“古卷记载,剑丹道尊设下‘破立和’三试炼,唯有通过者,才能触碰剑丹本源。强行闯入,只会被道纹反噬,元神俱灭。”
话音刚落,第一道刻着“破”字的光幕突然亮起,一道青金色的剑气从光幕中射出,直刺小登眉心。这剑气并非攻击,而是一道幻象——小登瞬间陷入幻境,回到了青冥古道初遇苏清瑶时的场景,只是这一次,幽皇残魂提前苏醒,苏清瑶为了保护他,被幽皇的阴煞之气击中,丹魂消散。
“清瑶!”小登目眦欲裂,剑心玉剑气暴涨,想要斩向幽皇残魂,却发现自己的剑根本无法触及幻象。幻境中的苏清瑶笑着对他说:“小登,若想守护,必先学会‘破’——破执念,破虚妄,方能见真道。”
小登猛地回过神,剑心一颤——他一直执着于“守护”,却忘了守护的前提是勘破虚妄。他深吸一口气,收起剑心玉,不再试图攻击,而是以元神融入剑气幻象,任由幻象流转。当幻象再次浮现苏清瑶消散的场景时,他眼中已无悲怒,只有清明:“破虚妄,守本心,此为剑之破。”
“轰!”第一道“破”字光幕应声碎裂,化作一道青金流光,融入小登的剑心玉中,剑心玉的光芒愈发深邃。
紧接着,第二道刻着“立”字的光幕亮起,一团金色的丹火从光幕中涌出,将苏清瑶包裹。苏清瑶陷入幻境——她回到了万蛊窟炼制破邪丹的场景,只是这一次,邪煞蛊王提前炼成,无数被控制的苗族族人朝着她扑来,阿蛮也在其中,让她无法下手净化。
“立者,非立己,而立众生。”幻境中的剑丹道尊虚影浮现,“丹之立,不是强行滋养,而是为众生立生机,为大道立根基。”
苏清瑶闭上眼,丹炉中的金色丹火缓缓收敛,不再急于净化,而是化作无数细小的丹火微粒,融入被控制的族人眉心。丹火微粒不毁邪煞,只唤醒族人的神智,当最后一名族人清醒时,她轻声道:“立生机,醒神智,此为丹之立。”
第二道“立”字光幕碎裂,金色流光融入苏清瑶的丹炉,丹炉的光芒愈发纯净。
最后一道刻着“和”字的光幕亮起,青金双色的光芒将小登与苏清瑶同时包裹。这一次,幻境不再是单一的场景,而是融合了两人所有的战斗记忆——青冥古道的初遇、陨神渊的封魔、混沌星海的决战……每一个场景中,都有一道选择题:是用剑斩灭,还是用丹滋养?是独自冲锋,还是并肩作战?
“和者,非妥协,乃剑丹同源,破立共生。”剑丹道尊的声音在两人识海响起,“剑无丹则刚极易折,丹无剑则柔难御敌,唯有剑丹合一,破立相济,方能成就大道。”
小登与苏清瑶对视一眼,无需言语,剑心玉与丹炉同时爆发光芒。幻境中,青金剑气不再一味斩灭,而是为丹火开辟道路;金色丹火不再一味滋养,而是为剑气修复根基。当两人的力量在幻境中彻底交融,化作一道太极图时,他们齐声说道:“剑丹同源,破立共生,此为道之和。”
第三道“和”字光幕碎裂,青金双色流光同时融入两人体内。归道台剧烈震颤,中央的剑丹本源光团缓缓降下,悬浮于两人掌心之间。光团中,无数道纹流转,正是剑丹同源的终极奥义——“无境道纹”。
“终于……找到了剑丹本源!”凌虚子等人激动得声音颤抖,他们能清晰地感应到,本源光团中蕴含的力量,足以助三界大道晋升,抵御道劫。
就在小登伸手触碰本源光团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一股比混沌邪主、煞无道更恐怖的威压笼罩整个剑丹谷——道劫,竟追至中央界,提前降临!
归道台上方的云层中,一道漆黑的裂缝缓缓张开,裂缝中渗出的道劫气息,带着吞噬大道的威势,直逼剑丹本源。裂缝深处,隐约可见无数道纹碎片在翻滚,正是道劫的本体——“大道吞噬者”。
“没想到,你们竟能找到剑丹本源。”道劫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情感,“不过,今日这本源,将成为我滋养自身的养料,而你们,都将成为大道的祭品!”
道劫气息化作一道巨大的触手,朝着剑丹本源抓来。小登与苏清瑶对视一眼,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决绝。他们终于明白,剑丹道尊设下试炼,不仅是为了让他们获得本源,更是为了让他们领悟“破立和”的真谛——唯有如此,才能在道劫面前,为三界,为三千界,开辟出一条生路。
小登握住苏清瑶的手,剑心玉与丹炉的光芒与剑丹本源彻底融合,两人的身影在本源光团中渐渐模糊,最终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青金双色光柱,与道劫的触手剧烈碰撞。
“剑丹同源,无境归一!以我二人之元神,引本源之力,御大道之劫,护三千界生灵!”
青金光柱与漆黑触手僵持不下,归道台的道纹纷纷亮起,剑丹谷的灵气疯狂涌入光柱,连中央界的其他修士,都感应到了归道台的异动,纷纷朝着剑丹谷赶来。
一场关乎三千界存亡的终极之战,在剑丹谷的云海之上,正式爆发。而剑与丹的光芒,将在这场战斗中,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璀璨,书写出属于三千界的,新的大道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