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 大道觅归处
剑心崖的风,终于褪去了战尘的凛冽,带着灵草的清香与云海的湿润,拂过小登与苏清瑶的衣摆。战后三年,三界秩序早已稳固,各宗门修士潜心修炼,偶有小股邪族残孽冒头,也被新晋的融道境修士轻松镇压。小登不再过问青云宗俗务,将副宗主之位传于得力弟子,只与苏清瑶守着崖顶的竹屋,日出练剑,日落炼丹,倒也过得自在。
这日清晨,小登正在崖边练剑,剑心玉的青金剑气划过云海,引动天地灵气化作细碎的光雨。忽然,剑气触及云海深处时,竟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反弹,剑心玉也随之轻颤,传来一阵熟悉的共鸣——与当年玄元幻境、紫微地宫的上古神力气息如出一辙。
“怎么了?”苏清瑶端着刚炼好的“凝道丹”走来,见他驻足凝视云海,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丹炉中的金色丹火也突然跳跃起来,“是上古神力的气息?”
小登点头,剑心玉凌空飞起,青辉直射云海:“这气息不是来自三界,倒像是……藏在剑心崖的地脉深处。”他指尖剑气微动,劈开地面的青石,一道细微的金光从石缝中渗出,与剑心玉的光芒相互缠绕。
两人顺着金光挖掘,半日功夫,竟在崖顶竹屋下方,挖出一座丈许见方的密室。密室中央,一方白玉石台之上,静静躺着一卷泛黄的古卷,古卷封面没有任何文字,只绣着一个“道”字,字体内蕴含的大道气息,竟让小登与苏清瑶的融道境元神都忍不住震颤。
“这古卷……比玄元幻境的玉简还要古老。”苏清瑶小心地展开古卷,指尖丹火轻拂,防止古卷受损。古卷上的文字并非上古神文,而是一种更晦涩的“道纹”,只有将元神融入其中,才能解读其意。
小登与苏清瑶对视一眼,同时将元神探入古卷。瞬间,无数大道碎片涌入识海——原来,融道境之上,还有“合道境”“天道境”,乃至传说中的“无境”;而三界之外,除了混沌星海,还有无数平行位面,统称“三千界”;上古神只当年并非劈开混沌,而是从三千界的“中央界”迁徙而来,为躲避一场席卷三千界的“道劫”,才在三界布下星门,隔绝内外。
“道劫?”苏清瑶的元神带着震惊,“古卷说,道劫每万年降临一次,以位面大道为食,任何达到天道境的修士,都会成为道劫的目标。上古神只正是因为不愿被道劫吞噬,才迁徙至此,却没想到引来了混沌邪族。”
小登的剑心与古卷中的“剑之道纹”产生共鸣,一段更隐秘的信息浮现:“剑丹同源,本是中央界的至高传承。剑主‘破’,丹主‘立’,破立之间,可演化大道,抵御道劫。当年迁徙的神只中,有一位‘剑丹道尊’,将传承留在了三界,玄元幻境、紫微地宫,都是传承的一部分,而这卷古卷,正是剑丹道尊的‘道劫手记’。”
古卷的最后,画着一幅奇异的星图——三千界以中央界为核心,呈螺旋状分布,而三界位于三千界的边缘,如同一片被遗忘的孤岛。星图旁写着一行道纹:“万年之期将至,道劫已在三千界边缘苏醒,三界若想避劫,需寻回中央界的剑丹本源,助三界大道晋升至‘无境’。”
就在两人消化古卷信息时,青云宗议事殿的传讯玉简便急促地亮起。小登捏碎玉简,凌虚子的声音带着凝重传来:“小登,速来议事殿!三界各地的灵脉突然异动,云海深处出现了与道纹同源的裂缝,昆仑派墨阳真人感应到,有一股远超混沌邪主的威压,正在逼近三界!”
小登与苏清瑶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明悟——道劫,提前降临了。
两人收起古卷,纵身跃下剑心崖。竹屋旁的灵草在风中摇曳,仿佛在送别;剑心玉与丹炉悬浮于两人身前,光芒不再柔和,而是带着一种破立之道的决然。他们知道,短暂的安宁已经结束,新的危机,不再是域外邪族,而是席卷三千界的道劫;新的征程,也不再局限于三界,而是通往三千界中央的未知旅途。
议事殿内,三界融道境修士再次齐聚。凌虚子展开最新的星图,云海深处的裂缝已扩大至数十丈,裂缝中渗出的道劫气息,让所有修士的元神都感到窒息。
“古卷说,剑丹合道,可御道劫。”小登将古卷置于殿中,道纹光芒扩散,笼罩整个议事殿,“我们需要前往中央界,寻回剑丹本源,助三界大道晋升。这一次,我们不仅要守护三界,还要带着三界,走出这片孤岛,直面道劫。”
苏清瑶丹炉中的金色丹火化作一道光带,连接起殿内所有人的元神:“剑丹同源,破立共生。当年剑丹道尊能做到,我们也能。三千界的旅途虽险,但只要我们并肩作战,定能寻回本源,抵御道劫。”
阿蛮腰间的蛊铃轻响,七彩蛊魂环绕周身:“苗族部落愿随二位前往,蛊道虽微,亦可助诸位探寻三千界的秘境。”敖辰、墨阳真人等人也纷纷点头,眼中满是决绝。
三日后,青云山巅。小登、苏清瑶率领七位融道境修士,立于云海裂缝前。剑心玉与丹炉的光芒交织,形成一道青金双色的通道,与裂缝中的道纹相互呼应。
“走吧。”小登握住苏清瑶的手,剑心玉的清辉护住众人,“三千界的冒险,从此刻开始。”
七道身影纵身跃入裂缝,消失在云海深处。裂缝缓缓闭合,留下青云山巅的灵脉,依旧在跳动,仿佛在等待着他们带着剑丹本源归来,等待着三界大道晋升的那一天。
剑与丹的传奇,从未结束。从青冥古道到混沌星海,从三界到三千界,小登与苏清瑶的脚步,将在追寻大道的旅途上,继续前行,直至破立共生,演化无境,在道劫之中,为三界,为三千界,开辟出一条永恒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