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恒被妈妈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小脸蛋儿红扑扑的,“妈妈,我还有一个建议,你看那个卖小鸡崽的,都给箩筐盖得严严实实的,咱们是不是也要给鸡笼子盖上一些东西啊?”
刘淑芳笑着说,“行啊,这你都想到了?你也太棒了,不但善于观察,还勤于思考!咱们就每天天黑前把鸡笼子用东西盖上,你想着点,妈妈下午就准备盖的东西。”
说完,刘淑芳看看时间,也该准备午饭了。
西凹县,戴雅洁刚从库房回来,椅子还没坐热,就看见一个老太太挎着一个大菜篮子走进院子,左顾右盼的,看戴雅洁这边开着门,连忙走过来,把篮子放在地上,用右手揉着酸痛的左胳膊,对着戴雅洁问道,“同志,我打听一下,这里有一个叫戴雅洁的女同志,能麻烦您帮我喊一下她吗?我是她家亲戚,找她有点儿事。”
戴雅洁一愣,我咋不知道我家有这个亲戚呢?但她转念一想,或许是刘淑平家那边的亲戚也不一定,人家点名道姓地都找上门来了,自己躲也躲不过去,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先看看她找自己做什么,如果能帮,就帮一把;如果帮不了,再拒绝也不迟。
想到这里,她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我就是戴雅洁,不知您是?……”
老太太哈哈笑了起来,“你看这巧了不是?我这一问就问到正主啦!我家姓薛,是你小姑子刘淑芳原先的邻居,就住生产街道那疙瘩。这不是嘛,你小姑子前几天找到我,说她要调到市里去工作了,她给我留了二十元钱,求我以后做血豆腐的时候,给你送几块。哎呦,二十元钱呢,这得做多少块血豆腐呀!这不是嘛,今天正赶上肉联厂宰猪了,我就给你送过来六块血豆腐。”
薛大娘说着,就弯腰揭开盖在篮子上面的那块布巾,从里面拿出一个带盖的搪瓷盆,放在桌子上,往前推了推,“那个,小戴啊,你这有能盛东西的家伙事吗?如果没有也没关系,这个盆你先用着,下次再给我也行。”
“哎呀,还麻烦您大老远的给我送过来!这淑芳也是,总惦记着她那几个大侄子,怕他们长身体呢,营养跟不上 。”戴雅洁客气着,猫腰从办公桌到侧柜里取出来一个大号的铝饭盒,把血豆腐倒到饭盒里,说道,“薛大娘,我这用水不方便,就不给您洗盆了。”
薛大娘摆摆手,“不用,客气啥?那我就走了。”
戴雅洁往外看一眼,四下里没有什么人,连忙抓起圆珠笔,在出库单上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薛大娘,压低声音说道,“薛大娘,这是我们供销社的电话,以后您让你家孩子谁单位方便打电话的,给我说一声,或者谁顺路给我捎个口信都行,我过去取,也不能总麻烦您大老远的给我送过来呀!还有啊,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就是大娘呢以后能不能每次多匀给我一些?我这边有几个同事,也想要这个血豆腐呢,到时候按每块两角钱给您,您看可以吗?”
薛大娘就等着她这句话了,因为刘淑芳都跟她说了,戴雅洁这边有可能会帮同事们多换一些,让她不用有顾虑,尽管换,到时候给点儿提成就行。
刘淑芳这样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知道薛大娘一家都是很实在的人,有追求但不贪婪;她嫂子戴雅洁也挺圆滑的,让她们两人搭上脉,互惠互利,也挺好的。
“行,就按你说的办,到时候也不让你白辛苦,我给你一成利做辛苦费。”薛大娘也不扭捏,痛快地答应下来了。猪血都是不用花钱的,她就花点儿时间,费点柴火做出来,都不用她送,这钱挣得,可是太轻松啦!她在心里非常庆幸自己当初跟刘淑芳走的近,看看,这好处不就来了嘛。人家小刘可真是一个讲究人啊,不然人家直接让她哥哥去肉联厂接猪血,回家人家自己做了血豆腐卖,那可是无本的买卖呀!可是人家没有那么做,愣是把这个好处给了咱,要不,再多给戴雅洁一点儿提成吧。
想到这里,薛大娘说,“小戴啊,你看你也不用大娘送,要不这样吧,我再给你让点儿利,一块血豆腐给你提三分吧。”
戴雅洁连忙说,“薛大娘,不用那么多,就按您之前定的一成利就可以。如果您实在过意不去,以后大不了您每次送给我两块吃呗。”
“那行,就这样。”薛大娘高高兴兴地挎着篮子走了。
戴雅洁看着薛大娘走远了,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感叹自己这个小姑子,真是没有白心疼,自从小姑女婿牺牲后,这人就支棱起来了,自己家的小日子过得是蒸蒸日上,事业更是节节高升,还不忘顾念哥嫂侄子们……唉!可惜她那公婆一家,把她这个能人得罪得透透的,一点儿光也没沾到不说,那个老太婆还把自己折腾进去了!呸,真是活该,谁让她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了?这可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呀!
戴雅洁在这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刘淑芳可不知道薛大娘已经跟她嫂子接上脉了,她在家里又开始改造鸡笼子,把对外的一侧木条都取下来,做成一扇活动的门,好方便每天打扫卫生。
她又把之前做的牛皮纸帘子找出来在外面缝一层塑料布,晚上盖在鸡笼子上,遮风挡雨又保暖,白天就放在柴棚里,立立整整的,啥也不影响。变废为宝了。
等着天气暖和了,再在拱门长廊两面种些青菜,在长廊地上撒些沙子,到时候鸡也长大了,把拱门的缝隙弄大些,让小鸡自由叨食青菜,刨食地上的石子虫子啥的,想想那样的场景,就挺有意思的。
小鸡长到几个月才能生蛋?这个刘淑芳还真不知道,回头去图书馆查查资料,应该能查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