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涛睡得很沉，窗外的月光斜斜洒在床沿，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隔壁房间偶尔传来方秋霞翻身的轻响，却没吵醒他——自从体质涨到10，他的睡眠质量好了不少，只是这梦，却扎得人心里发慌，跟现实里的日子完全是两个样。
梦里的天是灰扑扑的，他站在高中校门口，手里攥着封皱巴巴的情书，指节都捏白了。
那是给孟晓涵的，前世他就没敢送，这梦里倒有了点不知哪儿来的勇气。
等了快半小时，终于看见孟晓涵背着书包走过来，扎着马尾，穿着蓝白校服，跟现实里一样文静，可眼神里没了那股对自己的好感，只剩陌生的礼貌。
“孟晓涵！”他赶紧跑过去，把情书往她手里塞，声音都发颤，“这个……你收下，我……我喜欢你好久了。”
孟晓涵愣了一下，接过情书没拆，只是抬头看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好”：“赵涛，对不起啊，我现在就想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不想谈这些事。”说完，把情书轻轻递回来，转身就走，马尾甩过他的胳膊，没回头。
他攥着那封没送出去的情书，站在风里，心里空落落的——这就是没有系统的日子，连喜欢的人都不敢多看自己一眼。
再一睁眼，他坐在大学图书馆的桌子前，对面坐着个长发美女，穿白裙子，手指纤细，正翻着一本专业书。
他盯着人家看了半天，鼓足勇气搭话：“同学，你也是经管院的吗？我看你常来这儿。”
美女抬头笑了笑，眼睛弯成月牙，却摇了摇头：“不是哦，我是艺术院的。不过我有女朋友啦，我们下个月还要去民政局领证呢，到时候请你吃喜糖呀？”
他手里的笔“啪嗒”掉在桌子上，脑子嗡嗡的。
这梦里的世界男女比例正常，同性恋也没人说三道四，可他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看上的人，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啥，最后只憋出句“恭喜”，看着美女收拾东西走了，心里涩得慌。
后来到了大四，他认识了个大一学妹，大眼睛，说话软软的，很可爱。他约学妹去操场散步，想表白，学妹却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清楚。
“学长，我……我加入舞蹈社了。”学妹抠着衣角，声音小得像蚊子叫，“里面的学姐说，只要好好待着，毕业就能帮我找好工作，还能……还能赚不少钱。”
他当时没懂，直到一周后，在学校门口看见学妹——她胳膊上纹了个黑桃a，跟两个高个子黑人走在一起，头低着，没敢看他。
他冲过去想拉她，学妹却猛地推开他，声音带着哭腔：“学长别管我！这是我自己选的，你别掺和！”
他站在原地，看着学妹被黑人拉走，拳头攥得生疼，却啥也做不了——没有系统，没有体质加成，他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护不住。
再后来，他毕业了。揣着简历跑了十几家公司，鞋底都磨破了，终于在“绿源房地产”找到个文员的活，一个月三千块，够交房租和吃饭。
上班第一天，他刚把桌子收拾好，就被保安叫到了顶楼办公室。
推门进去，里面坐着个穿黑色西装的女人，头发挽起来，跟现实里的李捷有点像，却更傲气——那是公司大小姐李超敏。
“你就是赵涛？”李超敏上下打量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长得太普通了，跟我身边的女助理差远了，看着就没精神。明天不用来了，人事会把这几天的工资打给你。”
他急了，想辩解：“大小姐，我能干活，我打字快，还会做报表……”
“不用了。”李超敏打断他，挥了挥手，“陈怡，把他送出去，别在这儿影响我心情。”
门口立马进来个高个子短发女人，力气大得很，抓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拖。
他挣扎着喊：“我要告你们！你们这是歧视！”
可没人理他，最后他被扔在公司楼下，简历还落在办公室里，连句道歉都没有。
那之后，他找工作更难了。身上的钱越花越少，最后只能住在地下室里，每天啃馒头就咸菜。
夜里睡不着，他总想起李超敏那副傲气的样子，越想越气——凭啥她生来就有钱有势，自己却要受这种委屈？
他揣着把从菜市场买的水果刀，躲在绿源公司楼下的拐角里，想找李超敏讨个说法。
等了三个小时，终于看见李超敏从楼里出来，身边还跟着那个叫陈怡的短发女人。
他红着眼冲过去，嘴里喊着：“李超敏！你给我站住！”
可还没靠近李超敏三步，陈怡就动了。她速度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按在地上，手腕被拧得生疼，刀也掉在了地上。
“大小姐，没事吧？”陈怡转头问，语气里满是担心。
李超敏走过来，低头看他，眼神里没了傲气，只剩点嫌弃：“陈怡，你出手太重了，他就是个走投无路的普通人，别弄伤了，回头还得麻烦。”
陈怡松开手，冷声道：“他手里有刀，我要是轻了，受伤的就是你。”
他趴在地上，看着李超敏和陈怡上车走了，汽车尾气吹在他脸上，又冷又臭。
他想爬起来，却没力气，只能躺在地上，眼泪混着灰尘往下流——这就是没有系统的人生，平凡，窝囊，连报复的资格都没有。
“唔！”
赵涛猛地睁开眼，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全是冷汗，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窗外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落在他手背上，暖暖的，很真实。
他摸了摸胸口，心跳得还很快，梦里的委屈和无力感还没散。
他坐起来，看着房间里的摆设——这是方秋霞家的客房，不是地下室；身上盖的是柔软的被子，不是硬邦邦的床垫。
还好，这不是梦。
他有系统，能控制费洛蒙；他体质10，比常人强壮；他身边有方彤彤、方秋霞，还有对自己有好感的孟晓涵和余培——他不是那个连情书都送不出去、连工作都保不住的平凡赵涛了。
“小涛？咋了？做噩梦了？”
房门被轻轻推开，方秋霞端着杯温水走进来，见他醒了，赶紧快步走过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咋出这么多汗？脸还这么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赵涛接过温水，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下去，才彻底缓过来。
他抬头看方秋霞，见她眼里满是担心，心里暖暖的——这就是现实，有人在乎他，有人心疼他。
“没事，就是做了个不好的梦。”赵涛笑了笑，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梦到自己还是个普通人，啥也干不好，挺憋屈的。”
方秋霞坐在床边，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语气软下来：“梦都是反的，你现在多好啊，彤彤喜欢你，我也……也在乎你，以后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对了，你今天还去练车吗？要是累了，就歇一天，我让司机把车开过来，带你出去转转。”
赵涛摇了摇头，掀开被子下床：“不用歇，练车重要。对了，你今天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比如恶心、没胃口啥的？”他想起方秋霞怀孕了，想提醒她，又不能说破，只能绕着弯问。
方秋霞愣了一下，摸了摸肚子，摇头道：“没有啊，就是早上起来有点饿，我去给你做早饭，煮点粥，再煎两个鸡蛋，你喜欢吃溏心的吧？”
“嗯，喜欢。”赵涛点头，看着方秋霞转身走出房间，心里更坚定了——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身边这些女人，那个年度任务一定要完成。
他再也不想回到梦里那种日子，再也不想做那个窝囊的普通人。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一下子涌进来，照得整个房间都亮堂堂的。
楼下有女人推着婴儿车散步，还有几个男人坐在长椅上聊天——这就是他现在的世界，女多男少，男人被珍惜，还有系统帮他。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属性面板——体质10，敏捷6，特殊属性14，还有“青铜之肾”和“逆龄生长”技能。离年度任务完成还有时间，离特殊属性达标也只差一点。
“赵涛！吃饭啦！”
方秋霞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点笑意。赵涛应了一声，把手机揣回兜里，快步往客厅走——新的一天开始了，他得抓紧时间，完成任务，守护好现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