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肉焚骨窑的火核碎块被雨水冲刷至废弃屠宰坑,与坑底的腥血、牲畜骸骨融合,形成了“碎魂蚀肉坑”。这片被暗红色腥浆覆盖的圆形凹坑,每一寸泥土都浸泡着能撕碎魂魄、腐蚀皮肉的“蚀魂涎”,涎液中悬浮着无数魂片与碎肉,被涎液沾染的生物,魂魄会像被钝刀切割的绸缎般寸寸断裂,皮肉则像被浓酸浸泡的纸张般迅速溃烂,最终魂体与碎肉沉入坑底,化作滋养“蚀肉母虫”的黑泥,只留下沾满涎液的白骨。
蚀肉坑入口的木栏已被蚀魂涎侵蚀,木桩烂成深褐色的腐木,栏柱上缠着数根断裂的兽骨,屠夫的骸骨半陷在坑边的泥里,半边脸颊被涎液蚀成空洞,牙床上挂着未烂尽的碎肉,影子在腥浆反光中被拉成扭曲的红影,与散落的屠刀、铁钩混在一起。坑边的警示牌最后一行被涎液蚀成泥洞,勉强能辨认出“别碰坑心的黑泥潭……涎在嚼魂肉……”一段藏在铁皮盒里的录音显示,最初的蚀魂涎只是普通血水,被火核碎块污染后开始异变,最后一名屠夫在被母虫包围时,用剁骨刀将自己的躯干劈成两半,录音在魂魄撕裂的“嘶啦”与皮肉溃烂的“咕嘟”声中中断,只留下虫群蠕动的“窸窣”声,以及坑底那片“蚀魂黑泥”的轮廓——黑泥每翻涌一次,周围的蚀魂涎就浓稠一分,空气中弥漫的腥臭味能让人魂魄发颤、喉头痉挛。
阿木与老陈裹着涂满狼骨熔浆的厚皮甲踏入坑边,靴底踩在碎骨与黑泥的混合物上发出“咕叽”的声响,蚀魂涎在狼骨熔浆作用下变成灰黑色的硬壳,剥落时带着血腥与焦臭的混合气味。“黑泥潭中央的‘蚀肉母虫’是核心,它的涎液腐蚀着所有生灵!”老陈挥舞着嵌着狼骨的长柄斧,劈向一团从坑中溅起的涎液,斧刃劈开涎液的瞬间,里面涌出的魂片与碎肉被狼骨碎片灼成青烟,溅落的黑泥在斧面凝成黑色的硬壳。一名随行的兽医弯腰去采集涎液样本,试管刚触碰到液面,管壁瞬间被蚀出细孔,蚀魂涎顺着指缝钻入,他的手掌在几秒内就溃烂成血洞,露出的指骨上附着着扭动的魂片,魂魄传来被生生撕裂的剧痛,他在惨叫中用铡刀铡断自己的手臂,断口处喷出的血液混着碎肉落在黑泥中,激起一片翻腾的虫群,落在地上的断臂半分钟内就被蚀成一滩黑泥,只留下几根被涎液泡得发胀的指骨。
深入蚀肉坑腹地,蚀魂涎在坑底汇成没过膝盖的浅滩,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肉糜与魂屑,吸入一口就像吞了把烧红的铁砂,虫群啃噬的“咯吱”声、魂魄断裂的“噼啪”声与皮肉溃烂的“滋滋”声交织,形成如同地狱屠宰场的恐怖声响。“蚀肉尸魔”从黑泥中爬起,它们是被蚀魂涎浸透的牲畜与人类尸体,躯体由半烂的皮肉与白骨拼凑而成,腹腔里灌满了黑泥与虫群,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嘶吼,手中的铁钩能甩出带母虫卵的涎液,被涎液沾到的生物,三秒内就会感到魂魄被撕扯、皮肉被啃噬的双重剧痛,十秒后躯体开始溃烂,二十秒后魂魄断裂成无数碎片。一群尸魔堵住了通往蚀魂黑泥的路径,阿木将捆着狼骨粉的燃烧瓶扔向尸魔群,火焰在腥浆中燃起金色的光,尸魔们发出躯体爆裂的嘶吼,虫群在火焰中爆成黑色的火星,溃烂的皮肉在高温中烧成焦黑的硬块,断裂的魂片则在火光中化为飞灰。
蚀魂黑泥位于坑心的漏斗状凹地,这片直径二十米的泥潭翻滚着墨绿色的气泡,泡中裹着魂片与碎肉,坑面漂浮着数具正在溃烂的躯体,有的还保持着挣扎的姿态,皮肤像破布般挂在骨头上,露出的肌肉被涎液蚀成蜂窝状,魂魄在痛苦中扭曲、断裂,最终化作点点荧光沉入黑泥。黑泥深处的蚀肉母虫是一条水缸粗的肉色蠕虫,体表布满能喷射蚀魂涎的小孔,无数细小的子虫从孔中钻出,母虫周围的黑泥里,埋着数不尽的“魂肉茧”——那是被涎液与虫群包裹的躯体,茧内可见魂魄在缓慢断裂,皮肉则被虫群啃成丝絮,偶尔有子虫从茧中钻出,拖着带魂片的碎肉沉入泥底。
守护母虫的“蚀肉坑主”是由母虫能量与最早葬身坑中的老屠夫骸骨融合而成的怪物,身高近六米,躯体是由蚀魂涎与碎骨、烂肉粘连而成,双臂是两根能喷射高压涎液的肉管,胸腔裂开一个大洞,里面可见跳动的、被虫群包裹的心脏,每次移动都会在黑泥中留下冒着泡的轨迹,所过之处,泥土会被蚀成深沟,生物的魂魄与皮肉会被同时撕碎、腐蚀。
老陈将狼骨熔浆与石灰混合成糊状,泼向蚀魂黑泥的边缘。金色的糊状物在涎液中迅速扩散,蚀魂涎的腐蚀性逐渐减弱,蚀肉尸魔的动作变得迟缓,子虫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纷纷僵死,化作黑色的颗粒。阿木趁机踩着漂浮的白骨冲向坑心,将捆着炸药的狼骨链缠在蚀肉母虫身上,坑主的肉管喷射出密集的蚀魂涎,擦过他的后背,皮甲被蚀出无数孔洞,涎液渗入皮肤,魂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皮肉也开始发麻溃烂,他忍着双重痛苦引爆炸药,剧烈的爆炸让整个蚀肉坑剧烈震颤,黑泥被炸开数丈高,蚀肉母虫在光芒中炸裂,墨绿色的虫尸与碎骨、魂片喷涌而出,却在接触到狼骨粉末的瞬间凝固成黑色的硬块。
坑主在爆炸中疯狂挥舞肉管,将周围的黑泥搅成沸腾的浊流,阿木捡起地上的一根断裂的铁钩,借着泥流的冲击力冲向坑主,狠狠将铁钩刺入它的母虫位置,肉色的浆液夹杂着碎骨、魂片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无数带着子虫卵的碎块,坑主的躯体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迅速崩解,蚀魂涎凝固成灰色的硬块,露出里面焦黑的骸骨与断裂的魂片残迹。
当最后一滴蚀魂涎在阳光下干涸,蚀肉母虫的碎片在黑泥中冷却,阿木看着自己后背上逐渐结痂的溃烂伤口,以及地上残留的母虫硬块,知道这场战斗溃裂了碎魂蚀肉坑的威胁。
但他在一块白骨的裂缝中发现一丝未被凝固的蚀魂涎,涎液中还裹着一缕极细的魂片,正在缓慢吸收黑泥的养分——或许在某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当新的尸体被抛入这座坑中,蚀魂黑泥会重新翻涌,继续着魂魄与皮肉的残酷撕裂与腐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