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鸡盯着徐陆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怪物。
“小意思，不值一提。”
徐陆笑着摆了摆手。
“阿陆，蒋先生还在等我们，走吧。”
大佬b把徐陆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
“蒋先生跟我提了，想让你接手九龙城寨堂口。至于马王简，蒋先生打算让他退休，或者调去总堂当顾问。”
徐陆微微一笑。虽然现在堂口已经是他在主事，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既然蒋天生要扶他上位，他自然乐得接受。
他知道在洪兴十二个堂口中，大佬b是蒋天生最信任的心腹。得到的消息，十有 错不了。
蒋天生早就对把堂口越做越小的马王简不满，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适人选替代。如今徐陆开疆拓土，又帮铜锣湾和其他堂口解围，功劳已经足够。让他接手九龙城寨堂口顺理成章，这也符合蒋天生的利益。
这次和东兴的冲突来得突然，动静闹得很大。警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等他们调集军装和飞虎队赶到时，洪兴和东兴的战斗已经落幕。
最终，这场火并以洪兴的胜利告终。
女人是附近公寓的流莺，男人则是洪兴九龙城寨的话事人马王简。
唐口的捷报令马王简热血沸腾，他想在奔赴总堂会议前，先找老相好痛快一场。
可他没料到，自己的行踪早已被飞机锁死。
从南丫岛开始，飞机的影子就如附骨之疽。
拍下证据后，他像幽灵般翻出窗口，消失在夜色中。
门外，马王简的心腹马仔久等无应答，踹开房门时，只看到两具僵冷的躯体。
消息火速传向徐陆——然而此刻，他正踏进洪兴总堂的大门。
洪兴总堂灯火通明。
十二位堂主半数带伤，唯有大佬b的胳膊缠着渗血的绷带。
空气中弥漫着胜者的躁动，东星不仅寸土未得，反而折损惨重。
「蒋先生！
众人望向门口，却见蒋天生独身而至，眉间凝着化不开的阴郁。
徐陆正疑惑马王简的缺席，蒋天生的手掌已重重按在他肩上：「阿陆，马王简被做掉了。
满堂哗然。
徐陆盯着地板碎裂的瓷砖，脑海里闪过无数可能：是和联胜的报复？东星的暗箭？还是……那些陈年的血债？
蒋先生将马王简两名手下的汇报转述给众人。
众人神色凝重，马王简的死亡出乎所有人意料。
大佬b开口道：“蒋先生，江湖行走谁不是一只脚踏在棺材，一只脚踏在牢房？马王简的事，只能怪他自己命数不济。”
其余扛把子纷纷点头，对大佬b的话深表赞同。
洪兴十二堂口本就不算和睦，马王简平日沉迷酒色，众人心底早对他嗤之以鼻。如今人死灯灭，场面话总要说几句。
江湖利益当先，马王简的死活与他们并无干系。
大佬b上前拍了拍徐陆的肩膀以示安抚。徐陆面沉如水，内心却毫无波动。但名义上的老大遇害，他必须有所表示。
蒋天生走过来对徐陆说：“阿陆，按说你该立刻去处理后事追查真凶。但九龙堂口这两年由你主理，今日会议缺你不可，我让陈阿耀先去料理了。他是社团白纸扇，办事妥当。等会议结束你再回去操办丧事。”
众人闻言重新落座。蒋天生继续道：“骆驼来电停战，推说这次冲突是手下擅自行动。东兴经此一役元气大伤，短期内难有作为。”
几个堂口斩获颇丰，但像基哥的西环堂口也损伤不小。眼下洪兴同样需要休整。
东兴与洪兴的恩怨已然结下，他们迟早会再找上门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这几年来，马王简的业绩确实不尽如人意，我早有换人的打算，可惜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替代者。”
“今天我们要商议的是，九龙城寨扛把子的人选。”
九龙城寨扛把子？
其余几位扛把子闻言，纷纷露出不屑的神情。
他们对九龙城寨这块地盘兴趣缺缺，毕竟那里是罪恶的温床。
洪兴在那里的势力和话语权都有限。
九龙城寨内帮派林立，却没有一家能真正称雄。
那里的流动人口极多，且大多是黑户， 客占了多数。
尽管靓坤、肥佬黎，甚至屯门的清一色，暗中仍有小规模的 交易，但都极为隐蔽。
蒋先生继续道：“如今马王简不在了，堂口不能无人主事，好歹那也是洪兴十二堂之一。”
众人沉默。
“蒋先生，我觉得靓仔陆最近表现抢眼，九龙城寨的扛把子非他莫属！”
大佬b笑着附和：“阿坤说得对。”
他难得和靓坤意见一致。
“这不太合适吧？阿陆只是个红棍，按资历可没资格当扛把子。”基哥反驳。
这段时间，无论是和连胜还是东兴的进攻，最吃力的就是基哥。
他的西环堂口地盘小，而和连胜在西环势力庞大，让他压力倍增。
他心里对徐陆多少有些怨气。
“阿基，社团里论资排辈是一回事，但更看重真本事。最近阿陆给社团办了不少大事。”
“我看让他管九龙城寨完全够格，奖惩分明才能让弟兄们更有干劲。”
“再说城寨里那帮兄弟本来就是跟阿陆的。”
“换别人去管，谁镇得住场子？”
众人听罢纷纷点头，都觉得大佬b这话在理。
九龙城寨那批人马，说到底全是徐陆的人。
外人根本插不进手。
蒋先生转头看向肥佬黎：“黎胖子，你怎么看？”
“我没意见，全听靓仔陆的。”
“阿陆，你怎么想？”
徐陆嘴角微扬：“听蒋先生安排。”
展天生注意到他脸上闪过兴奋的神色，却不知这是徐陆有意为之。
“好，明白了。”
“阿陆的能耐我都看在眼里。如今讲究能者居之，正好给弟兄们立个榜样。”
“闲话少说，同意阿陆接手九龙城寨的举手。”
大佬b和靓坤率先表态，其他人陆续附和。
基哥只得跟着举手，毕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众望所归。阿陆，从现在起你就是九龙城寨新话事人。”
“多谢蒋先生”
徐陆笑容满面，眼里闪着的光芒。
其实蒋天山原本打算让陈耀接管马王简的地盘。
可惜陈耀志不在此。
如今马王简没了，反倒是能文能武的靓仔陆成了最佳人选。
亲手扶持的人上位，必定对自己忠心耿耿。
蒋天生最看重的就是忠诚，这是最重要的品质。
他并非表面那么简单，能在暗流涌动的洪兴维持平衡，足见其能力。
对徐陆而言，登上话事人之位是个好开始。
他的宏图霸业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只是没想到扛把子的位置来得如此之快。
由于马王简没有亲人，徐陆按社团规矩为他操办了后事。
至于凶手？
徐陆已派人暗中追查。
陈浩南提议举办升任宴席，被徐陆婉拒。
堂口刚办完丧事，不宜设宴。
忙至深夜，徐陆才带着小结巴回到住处。
一路上小结巴都忐忑不安。
这么快？
她抬起头，神情复杂。
不明白为何带她来家里。
心中却莫名期待。
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下车后犹豫间，已随徐陆进了屋。
没等她说完，徐陆已脱下外衣，露出精壮身躯。
转身走进浴室。
独留小结巴在客厅心绪不宁。
走也不是，留也难安。
他会不会觉得我太轻浮？
七八分钟后，徐陆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徐陆来到客厅，却发现空无一人。
“咦？小结巴怎么不见了？该不会是走了吧？”
他本想找她询问陈耀在堂口如何处理马王简的后事，还打算让她明天去殡仪馆取回骨灰盒，顺便接手堂口的财务。
“走了也好，省得待会儿还要送她回去。”
这么一想，徐陆便不再纠结小结巴的离开，随后裹着浴巾进了卧室。
“你……你怎么在这儿？”
刚踏进房间，徐陆猛地停住，愣在了原地。
被子里的阿细正疑惑地望着他——她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
突然，她似乎意识到什么，脸瞬间涨红。
“对、对不起，我……”
她慌乱地想要起身逃跑，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根本不敢看他。
徐陆则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会穿得这么单薄……
虽然他不是情场高手，但也不是坐怀不乱的圣人。
既然没走，那就别走了。
次日清晨，徐陆醒来时，阿细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还贴心地放在床头。
她看着他，眼里满是羞涩。
“阿细，堂口的账目交给你管，我会找个会计教你做账。”
听说让她管钱，她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陆哥，我虽然只读到国高，但数学一直都很好！”
账本里的事我会替你理得明明白白。
徐陆点头：行，往后账务就全权交给你处理。
早餐过后，徐陆走进堂口，吩咐骆天虹召集近期招募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