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冰从未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她正打算与薛闻、薛香一同离开之际,竟然遭受到突如其来的袭击,直接被人打得昏厥过去!
就在那一瞬间,一股剧烈的痛楚从她的后脑袭来,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狠狠地敲在了她的头上。
她根本来不及反应,更无法转身看清楚究竟是谁对她下手如此之重。
刹那间,眼前漆黑一片,所有的意识都像是被硬生生扯断的蛛丝一般,毫无征兆地断掉了。
不知过了多久,杨天冰终于缓缓地睁开双眼。
此刻,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于天际之上,散发着清冷而柔和的光芒,静静地洒落在这条荒凉寂寞的山路上。
周围安静得令人害怕,没有一丝声响能够打破这片诡异的宁静氛围。
杨天冰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支撑起自己虚弱的身躯。
然而,后脑部不断传来的阵阵刺痛却使得她不由自主地轻声呻吟起来。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轻轻触摸着受伤之处,顿时感觉到一种湿漉漉且黏糊的触感。
借助着微弱的月色,她定睛一看,原来自己的手上沾满了鲜红刺目的血液……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杨天冰低声呢喃道,同时茫然失措地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所记得的最后一个场景便是和薛闻、薛香并肩站立在村子口,共同商议着要怎样才能顺利抵达越大娘家。
当时,她们三个人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总算达成一致意见,并决定一起踏上这段未知之旅。
可谁能想到,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而已,一切竟变得如此匪夷所思
突然间,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从附近的灌木丛中传出,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地移动着。
杨天冰心头一紧,立刻提高了警惕,迅速转过头去查看情况。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如闪电般从灌木丛中窜出,径直朝她飞奔而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这个身影头发散乱不堪,遮住了面容,身上穿着破烂的衣服,但他的行动却十分矫健灵活。
“啊!”杨天冰不禁失声尖叫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
然而,由于过于惊慌失措,她一脚踩空,被地上的石头绊倒在地。
眼看着那个黑影就要扑到眼前,一股强烈的恐惧感涌上心头,让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反应能力。
刹那间,周围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杨天冰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寂静无声,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回荡。
杨天冰不知道的是,杨路途因为她是郑国公主的原因,四处寻找她。
月光如水,洒在薛家寨崎岖的山路上。杨路途手持火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身后跟着七八个手持棍棒的家丁,火把的光在夜风中摇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天冰!天冰!
杨路途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
他的妻子杨天冰明明在薛家寨,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这让他心急如焚。
难道杨天冰已经出了薛家寨?
老爷,您别急,夫人可能已经出寨了。毕竟薛家寨已经解散。现在能走的人基本上都走光了,就剩下还有几个人,他们是轻功好想走也是一时半刻的事。
家丁头目杨二狗安慰道,手中的火把照亮了他满是皱纹的脸。
放屁!这薛家寨就一个侧门,她闭着眼睛都能走个来回,就算出寨,我自己的眼神也能看得清。
杨路途一脚踢开挡路的石子,肯定是出事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众人立刻警觉起来,火把齐刷刷地指向声源处。
薛家寨山下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影从灌木丛中窜出,衣衫褴褛,长发遮面,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
什么东西!一个年轻家丁吓得后退两步。
那人影似乎也受到了惊吓,发出一声怪叫,猛地朝另一个方向冲去——而那个方向,正躺着昏迷不醒的杨天冰!
野兽!是野兽!
杨路途大喊,火光摇曳中,他只看到一团黑影扑向地上的人形,
它在攻击人!快拦住它!
家丁们立刻抄起棍棒围了上去。郑永恒——那个被误认为野兽的可怜人——刚发现地上躺着个女子,正想上前查看,就听到身后一片喊打喊杀声。
他惊恐地回头,只见十七八个火把和棍棒朝自己招呼过来。
我不是——郑永恒刚要解释,一根棍子已经擦着他的头皮飞过。
求生的本能让他顾不得其他,转身就往山下狂奔。
追!别让它跑了!杨路途怒吼着,完全没注意到地上躺着的正是自己的妻子。
一群人举着火把,呼喊着追赶,脚步声和喊叫声渐渐远去。
郑永恒这辈子没跑这么快过。他赤着脚,破烂的衣服被树枝刮得更加破烂,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
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却意外发现了一条隐蔽的小路,立刻钻了进去,屏住呼吸躲在灌木丛后。
分头找!那畜生跑不远!杨路途的声音传来,火把的光在树林间晃动。
郑永恒捂住嘴巴,心跳如鼓。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要追杀自己。
他只是一个从薜家寨地牢最后一个逃出的人,因为连日被人打而蓬头垢面,本想在山中找个地方过夜,却莫名其妙成了被追杀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追捕的声音渐渐消失。郑永恒这才敢慢慢爬出来,浑身发抖。
他决定等天亮再下山,至少那时能看清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光芒渐渐在遥远的地方闪现出来,并开始慢慢扩散开来。
这道神秘的亮光宛如夜空中唯一的星星,给人带来一线希望与生机。
杨天冰恍惚间感觉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且虚无缥缈的环境当中,而那丝光亮似乎成了指引她前进方向的灯塔一般,吸引着她不断向前飘荡而去……
“这是……哪里?”她一脸茫然,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和不解。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一丝微弱的光芒闪烁着,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突然间,那个系统小白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这里是系统空间。由于检测到宿主您的生命体征异常微弱,本系统已经自动启动了保护机制。”
杨天冰心中一惊,虽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感到十分诧异,但此刻她的确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状况明显好转了不少。
正当她思索之际,眼前竟然凭空浮现出一个古老的石台,石台上摆放着一只精致的小碗,里面盛有一碗晶莹剔透、宛如水晶般的清水。
“这是灵泉水,可以迅速恢复人的精力。”那个声音继续解释道。
杨天冰看着眼前的灵泉水,不禁有些迟疑。
毕竟这一切实在太过诡异,让人难以相信然而,经过一番内心挣扎之后,她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轻轻将碗端了起来。
当她把灵泉送入口中的一刹那,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顺着咽喉流淌而下,瞬间传遍了全身。
那种感觉就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令人通体舒畅,仿佛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顿觉头脑清醒无比,浑身充满了力量。
正在此时,一阵悠扬婉转的歌声骤然在这片寂静的空间中响起。
那歌声如同一股清泉潺潺流动,轻柔而庄重;又如一缕清风徐徐拂过,缥缈而空灵。
它似乎来自遥远的天际,却又近在咫尺,萦绕在人们耳畔久久不散。
我的心你要称颂耶和华,不可忘记她的恩惠,他赦免你一切罪孽过犯,医治你疾病复原
杨天冰呆住了,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这首歌曲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因为在穿越之前,她曾经听到过这首歌,甚至还亲自演唱过它。
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令她不禁陷入了回忆之中。
而此刻,当她再次听到这动人的旋律时,心中却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尤其是那悠扬婉转的歌声,更是让她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一个人的身影——郑永恒。
随着思绪的飘飞,记忆也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至。
那是大约一个月以前发生的事情,当时,她的哥哥杨天赐不幸遭到了薛家寨匪徒们的绑架。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仅凭杨天冰一己之力显然难以与之抗衡。无奈之下,她只能四处寻求援助,希望能找到一个可靠之人前来相助。
终于有一天,杨天冰得知了郑永恒这个名字。据说他武艺高强、为人正直,或许能够帮助自己解救出被困的兄长。
于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杨天冰来到了郑永恒的住所门前。
轻轻推开房门后,只见郑永恒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杨天冰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然后泪流满面地哀求道:
“郑大哥,请您一定要帮帮我啊!我的天赐哥哥被薛家寨的恶贼抓走了,如果再不把他救出来,恐怕……恐怕就会有生命危险啊!”
说到最后,杨天冰已经泣不成声。
郑永恒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这位满脸泪痕的女子,不禁皱起了眉头。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说道:“薛家寨可不是什么善茬儿,他们凶狠残暴,手段阴险狡诈,想要从那里救人谈何容易?”
杨天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其中的艰难险阻,但同时又坚定地抬起头说:
“我当然清楚这些困难和风险,但如今我已别无他法。
天赐哥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如果连他也遭遇不测,那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了……”话音未落,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他们趁着夜色,小心翼翼地潜入薛家寨,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竟然落入了敌人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郑永恒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主动承担起断后的重任,以确保杨天赐能够安全逃脱。
就这样,郑永恒义无反顾地冲向敌阵,与众多强敌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而这一别之后,便再没有了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后来,当得知薛家寨寨主薛大勇已经将寨子解散时,杨天冰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冒险再次潜入其中,想要探寻郑永恒的下落。
可惜事与愿违,尽管她费尽千辛万苦,甚至深入到地牢内部去搜寻,却始终未能发现郑永恒留下的丝毫线索。
“难不成……”就在杨天冰感到茫然失措之际,一个念头猛然闪过脑海,让她不禁浑身一颤,“难道说,之前看到的那个头发散乱、面容憔悴不堪的身影就是郑大哥吗?”这个可怕的猜测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她的心上,令她心痛不已。
此刻,那悠扬婉转的歌声依旧在耳边回荡着,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声音越来越微弱,仿佛正逐渐飘向远方。
与此同时,整个系统空间也开始出现扭曲和变形,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朦胧不清起来。
“等一下!”杨天冰心急火燎地高声呼喊着,希望能留住最后一丝希望,“小白请告诉我,郑永恒究竟身在何处?刚才在外面唱歌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啊?”
没有回答。白色空间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迅速消失。
杨天冰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山路上,明月依旧高挂。
她挣扎着坐起来,警惕地环顾四周。
郑郑大哥?她试探着喊道,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没有回应。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杨天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她必须弄清楚刚才那个蓬头垢面的人是谁,也必须找到郑永恒的下落。
如果那人真是郑永恒,他怎么会变成那副模样?
如果不是,又会是谁袭击了她?薛闻薛香又去了哪里?
一系列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沿着山路往下走。
不管前方有什么在等着她,她都必须面对。
因为这一次,她不仅要救自己,还要找到那个曾经为她挺身而出的男人。
杨天冰的想法很好,但是她经不住一个哈欠打一个哈欠,于是又呼叫小白,从中拿出帐篷和被褥,直接躲在帐篷里盖着被子睡着了,
“唉,太困了,还是明天再说吧。感谢主耶稣,因为你侠我拥有极好的睡眠。”
杨天冰睡着的时候一点也没注意到,杨路途为找到她已经红了眼。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杨路途和家丁们疲惫不堪地回到最初的地方。一夜的搜寻毫无结果,那只仿佛凭空消失了。
老爷,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杨二狗揉着酸痛的腰问道。
杨路途正要回答,突然发现地上有什么东西。他走近一看,顿时如遭雷击——那是他妻子的发簪!
天冰!他猛地跪下来,扒开周围的杂草,赶快找。
却看到不知何时地上多搭出了一个帐篷。他轻轻的掀开帐篷的帘子,发现娘子杨天冰正躺在里面盖着被子熟睡。
原来杨天冰半路走的太累,直接从系统里面兑换一个帐篷,躺在里面心想睡一觉,等明天早上天亮了再走,毕竟她也不会轻功,夜里走路又看不清。
快!快把夫人抬回去!杨路途手忙脚乱地指挥着,心中充满自责。他居然没发现妻子就躺在这里,还去追什么野兽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她她没事吧?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站在不远处,正是昨晚被他们追杀的!此刻在晨光下,他们终于看清了——那分明是个人,只是蓬头垢面,形如乞丐。
是你!杨路途立刻站起来,警惕地挡在娘子杨天冰前面,你想干什么?
郑永恒举起双手表示无害:我昨晚就想救这位杨姑娘,结果你们你们追着我跑
胡说八道!杨路途怒道,我亲眼看见你扑向我娘子,分明是想伤害她!
郑永恒一脸困惑:扑向她?我只是想看看她怎么了我听到她微弱的呼救声才过去的
放屁!我自己的娘子我还能认错?杨路途气得头发都翘起来了,你分明是图谋不轨!
等等杨二狗突然插话,老爷,您昨晚说看到的是野兽
那是在火光下!杨路途辩解道,火把晃眼,加上他那个样子
郑永恒无奈地摇头:我真的只是想帮忙。我路过这里,听到女子呼救,过来就看到她躺在地上
那你跑什么?一个家丁质问道。
你们一群人举着火把棍棒冲过来,换你你不跑?郑永恒反问。
杨路途一时语塞,但又不愿承认自己可能看错了。就在这时,躺在帐篷里的杨天冰发出一声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
天冰!杨路途立刻跪下来扶起娘子杨天冰,你怎么样?你怎么会睡在帐篷里呀?
杨天冰虚弱地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郑永恒身上。她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你你是
郑永恒也愣住了,他慢慢走近,拨开自己脏兮兮的头发,露出完整的脸庞。杨天冰倒吸一口冷气,颤抖着伸出手:郑永永恒?
杨路途看看娘子,又看看那个乞丐般的男人,突然想起就是起初这个郑国周师郑永恒一直说杨天冰是郑国公主,而自己却一直不相信,最终发现娘子就是郑国公主。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结结巴巴地问。
杨天冰的眼泪流了下来:郑永恒,对不起,你被困薜家寨之后,我一直都因为诸多事情的缘故没有及时来救你,让你受苦了。
现场一片寂静。杨路途张大了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昨晚居然把自己娘子的国师当野兽追了半夜?!
郑永恒苦笑着摇摇头:公主,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这次没想到
所以所以昨晚杨路途结结巴巴地说。
我看到公主躺在地上想去救她,结果被你们当成野兽追杀。郑永恒无奈地说,我逃命都来不及,哪还顾得上解释
杨天冰虚弱地笑了:所以杨路途带着一群人,追着我的国师满山跑了半夜?
杨二狗忍不住一声笑了出来,其他家丁也憋得满脸通红。杨路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只能尴尬地挠头:这个那个国师大人,要不咱们先回家?我让人给你准备热水和新衣服
郑永恒看着这个昨晚要打死自己的公主驸马爷,再看看笑得直不起腰的公主,终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行啊,驸马爷。不过下次看清楚了再追啊
众人哄堂大笑,笑声在山谷间回荡。杨路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谁能想到,一场寻妻之旅,竟闹出这么大的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