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前,太阳刚刚升起,薛家寨被一层薄薄的晨雾笼罩着,仿佛披上了一件神秘的面纱。
然而,就在这片宁静之中,有一道身影早已悄然伫立在了演武场的中央——薜大悔。
只见他手中紧紧握着一枚闪烁着寒光的梅花镖,而这枚镖竟然还淬过一种名为“软筋散”的剧毒之物。
他微微眯起睛,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死死地盯着远处副寨主所居住的院落。
突然,他的嘴角缓缓上扬,扯出了一抹让人毛骨悚然的阴笑。
“大勇啊大勇,怪只能怪你太过于得人心了。就连春花、秋月那四个小丫头片子,也对你死心塌地。
哼,真是可惜……”薜大悔咬牙切齿地说道,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无色,同时,那枚梅花镖的尖端在清晨微弱的阳光下,隐隐泛起一丝诡异的幽蓝色光芒。
此时此刻,另一边的薛大勇正在带领着一众弟子们进行晨练。
这位副寨主虽然身材并不高大,但却十分喜爱美食,尤其是各种香喷喷的卤味更是让他欲罢不能。
所以,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的腰间总是会悬挂着一个用油纸包裹起来的小包,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
正当薛大勇全神贯注地向弟子们展示自己独门绝技“燕子三抄水”时,突然间,一阵尖锐刺耳的破空之声骤然响起。
薛大勇怒目圆睁,口中发出一声怒吼,犹如惊雷炸响。只见他双掌猛然拍出,一股强大的劲力呼啸而出,瞬间将两枚暗器击飞出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三枚和第四枚暗器竟然以极其诡异的角度急速射向他的肩井穴。
刹那间,剧痛袭来,薛大勇只觉得半边身体仿佛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穿一般,一阵酸麻感迅速传遍全身。
他的脚步变得踉踉跄跄,身体失去平衡,猛地向前冲去,接连撞倒了四张摆放整齐的兵器架。
更为恐怖的是,此时薛大勇发现自己体内原本汹涌澎湃的真气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正源源不断地向外流失,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眨眼之间,他便感觉到浑身无力,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抽干了一样。
“哈哈哈!”伴随着一阵张狂的大笑声,薜大悔从暗处闪身而出,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大勇叔啊大勇叔,你平日里引以为傲的‘铁掌水上漂’如今怎的就像是断了线的纸鸢似的,再也飘不起来啦?”
说罢,他轻轻一挥衣袖,四道寒光再次激射而出,正是那致命的毒镖。
“听闻城东王员外开出了整整五千两银子的高价悬赏你的首级呢……”
薜大悔一边冷笑着说道,一边继续催动毒镖朝着薛大勇疾驰而去。
就在这时,春、花、秋、月四人眼见形势危急,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佩剑,施展出凌厉的剑法,向着薜大悔发起攻击。可是,当她们刚刚运转内力准备迎敌时,突然间脸色大变,毫无血色可言。
原来,不知何时起,她们的经脉竟然也出现了堵塞不畅的情况!
薜大悔见状心中暗喜,立刻抓住机会用力一甩手臂,将手中剩余的四枚毒镖尽数抛出。只见那毒镖在空中划过几道弧线,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春、花、秋、月等四位女子。紧接着,只听几声惨叫响起,四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宛如失去支撑的木偶一般,径直从半空中坠落下来。
“尝尝这软筋散的厉害吧!”
薜大悔一步步走到倒地不起的春花和秋月面前,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她们娇嫩的手背上,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此毒最为奇妙之处在于它能够随着我的掌风四处蔓延扩散……”
话还没说完,薜大悔忽然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从喉咙处传来,让他不由自主地剧烈咳嗽起来。
与此同时,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缝隙缓缓流淌而出,颜色乌黑如墨,显然毒性已经开始发作。
趁他分神,薛大勇猛地掷出腰间油纸包。酱香四溢的卤猪蹄正中薜大悔面门,油腻糊了他一脸。
重伤的秋和月趁机吹响求援哨,寨门处立刻传来杂沓脚步声。
薜闻!薜香!春月秋月四人异口同声哑声喊道,
去找杨天冰!就说我们四姐妹想她了,求她来薛家寨一趟!
两个姑娘抹着泪钻入密道时,整个薛家寨已乱作一团。
十天后,
寨主薜大悔毒性发作倒在大殿,而副寨主薛大勇的厢房里,二十多个汉子跪在床前哭得地动山摇。
副寨主啊!厨子老薜捶胸顿足,您上月还说要吃俺新研制的麻辣肘子
都闭嘴!春一个枕头砸过去,让寨主说遗言!
满室寂静中,薛大勇颤巍巍举起三根手指。众人屏息凝神,只听他气若游丝道:
临死之前真的好想吃一个猪肘子呀。
恰在此时,窗户地被撞开,一个沾着泥巴的麻袋飞进来。众人手忙脚乱解开,竟是一头哼哼叫的大肥猪!
紧接着薜香翻窗而入,身后跟着杨天冰姑娘。
杨天冰——
杨天冰走到薛大勇床前。看了他10秒钟之后说:
“副寨主薜大勇,请随我一同祈祷。神的儿子主耶稣,我感谢你,愿你怜悯我薛大勇,求你纪念我薛大勇为薛家寨所有寨民们所做的一切劳苦。
求主耶稣医治我,如同医治你的仆人杨天冰一样,以上祷告是奉耶稣基督得胜的名所求,阿门。”
薛大勇的嘴此时已发不出声音,他心里也自知,就剩最后一口气了,他就命丧于此了。
但是求生的愿望促使他在心里,他在心里,甚至跟着杨天冰的话,祈祷了两遍,三遍。
因为他认为杨天冰所说的话没有错呀,他一生为薛家在服务了几十年,到头来却被新上任的正寨主薜大悔给毒杀。
那他所做的付出有谁理解呢?如果世间有神,那就求神查明他的冤案。
如果世间有神,那么求神医治他的一切痛苦。
杨天冰的神的名字叫主耶稣,那信一下又何妨呢?死就死了,总算还有1分希望,若不信,哪怕连最后的1分希望也没有了。
副寨主薛大勇心里一边寻思着,又开始自己的祈祷,他在心里祈祷道:
“杨天冰的神,主耶稣啊!若你能医治我,我便感谢你。而且,作为对你的感谢,我这次会破了薜家寨的寨规。
您的仆人杨天冰,我绝对不敢多留,她想在这边就在这边,她若想离开,我第一个举手赞成,因她能帮助更多需要的人。
况且我遗言已说,就算我这次能身体成功复原,但凡被抓被困或无意之中进入薛家的人,今后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薛大勇此生绝不干涉,若有违背这些,请杨天冰的神收取我的性命。
因为我深知杨天冰的神审判我时,如同收取一粒尘土一样容易。以上祷告是奉耶稣基督的名所求,阿们!
在薛大勇心里向神祈祷的时候,杨天冰正暗中打开系统空间。
众人只见她右手悬空虚划,空气中竟凭空浮现半透明光幕,上面密密麻麻列着各色物品。
杨天冰查询需要的物品,药品,居然又看到美食,她想到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吃,于是赶紧兑换了所有空间中看到的美食。
杨天冰这才装模作样的掀开薛大勇衣襟,指尖在泛黑的伤口周围连点七下。
兑换:青霉素三剂云南白药等等!杨天冰突然瞪大眼睛,系统商城限时特惠?10个积分送秘制酱肘子?
她手指飞快点击,屋内顿时金光连闪。眨眼间床边多了消炎药、止血散,更有四五个油纸包散发着诱人肉香。最夸张的是,一头金黄油亮的烤乳猪地落在桌上,脆皮还在滋滋冒油!
这这薜闻指着凭空出现的食物,舌头打了结。
杨天冰已麻利地给薛大勇注射药完毕,顺手撕下条烤猪腿塞到他手里:吃!猪肉补气血!
方才还奄奄一息的薛大勇突然睁圆眼睛,抱着猪肘子就啃。
酱汁顺着他胡子往下淌,房间里响起惊天动地的咀嚼声。
慢点!还有红烧的!
杨天冰又拆开个油纸包,浓郁的八角香气瞬间弥漫。
薛大勇左手酱肘右手红烧,吃得满床铺都是油点子,哪还有半点重伤模样?
春花秋月四姐姐看得目瞪口呆,内力不知何时已自行恢复。薜香突然指着窗外:快看!
众人回头,只见垂死的薜大悔扒着门框,鼻子一抽一抽地嗅着:什么这么香
是报应!厨师老薜举着麻辣肘子晃到他面前,
请问寨主您下毒害人时,可想过有今天?
薜大悔盯着那红油发亮的肘子,突然眼泪纵横:给我尝一口就一口
杨天冰叹口气,掰了块肘子皮递过去。薜大悔狼吞虎咽吃着,竟露出孩童般的笑容:值了
说罢气绝身亡,手里还攥着半块猪皮。
第二天,副寨主薛大勇在满寨飘香的流水席中继任新寨主。
杨天冰被奉为上宾,杨天冰的口头语,感谢神。被薜家寨的所有寨民口口宣传,全部学会。
于是乎吃饭时候感谢神。洗衣服,感谢神。做好事,感谢神,如果谁犯了错误,立马说对不起,杨天冰的神,我不是故意的。
薛大勇蹲在茅房里,额头上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他双手死死抓着裤腰带,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寨主,您没事吧?门外的小喽啰战战兢兢地问道,这都第七趟了
薛大勇一声怒吼,吓得小喽啰屁滚尿流地跑了。
事情要从今天上午说起。薛大明带着手下劫了一队商旅,除了金银财宝外,还收获了一筐颜色鲜艳的蘑菇。
厨子老薜说,这蘑菇可能有毒。
但薛大明说,不可能,看着很好吃的样子,怎么可能?
正巧被薜大勇看见,他不信邪,非要尝尝鲜。
老子薛大勇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区区蘑菇能奈我何?他拍着胸脯,当着众兄弟的面吞下半盘炒蘑菇。
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上吐下泻,生不如死。
神啊,杨天冰的神啊薛大勇在茅房里痛得直哼哼,
对不起你啊,我本来是想选个吉利好日子的,但如今我决定,要是能让我好起来,我薛大勇发誓金盆洗手,解散山寨,重新做人!
按我昨天向你祈祷的一切全部说到做到,只求你疼痛通通离开我实在是太疼了。
说来也怪,他刚祈祷完,肚子就不那么疼了。薛大勇提上裤子,摇摇晃晃走出茅房,望着天上的白云,突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来人啊!他中气十足地喊道,召集全寨弟兄,本寨主有要事宣布!
薛家寨议事厅内,一百多号寨民挤得满满当当。
薛大勇站在高台上,面色凝重,身旁站着二当家铁算盘薛仁义和三当家笑面虎薛不通。
弟兄们,薛大勇清了清嗓子,我决定解散薛家寨。
剩余人觉得在薛家寨已经住习惯的,想留下来的,我们也热烈欢迎。薛大勇顿了顿,
如果今后反悔还是想走,那么只能等杨天冰下次再来的时候和她一起出寨。
薛仁义的脸都绿了:大哥,这
因为你们众人来的时候全部是空空如也,薛大勇义正言辞,出去的时候也理应如此!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薛大勇。
杨天冰一听,满脸喜悦走到台前:薛寨主,您这是唱的哪出?
薛大勇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递给她:杨姑娘,这是我亲笔写的解散声明,请你做监寨特使,监督山寨解散过程。
薛仁义一把抢过文书,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