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天快黑的时候,吴国和越国边境交界的不远处,一位年轻的寡妇吴明月朝着越国的方向跪拜。她二十二岁,面容憔悴却掩不住天生的秀丽,粗糙的双手合十,虔诚地低语着。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字字清晰。跪拜完毕,她缓缓起身,拍了拍沾满尘土的粗布裙摆。不远处,她七岁的儿子吴敢问正蹲在地上用树枝画着什么。
吴明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走过去抚摸儿子的头发。会听到我们的祈祷的,敢问。,总有一天\"
她的话没说完,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母子俩同时转头,看见一队人马正从越国方向疾驰而来。吴明月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将儿子拉到身后。
那队人马确实身着黑衣,但并非吴敢问之前见过的那批。他们很快来到母子面前停下,为首的是个面容冷峻的女子,约莫三十岁上下,衣着华贵,与边境村民的粗布麻衣形成鲜明对比。
吴明月紧张地点头,手紧紧攥着儿子的肩膀。是我。
女子翻身下马,动作利落。郑国公主的使者。顾四周简陋的茅屋和面黄肌瘦的村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听闻了你的祈祷,派我来看看情况。
吴明月闻言,双腿一软,几乎又要跪下。吗?公主真的听到了?她她能帮我复活我的丈夫吗?
使者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神通广大,起死回生对她而言并非难事。她压低声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带我去你家吧。
吴明月激动得浑身发抖,连忙点头,拉着儿子在前面带路。路上,村民们投来好奇的目光,但没人敢靠近——那些黑衣侍卫的佩剑寒光闪闪,令人望而生畏。
吴家的茅屋比村里其他人家稍大一些,但也仅能遮风挡雨。吴明月的丈夫生前是个小商人,经常往来于吴越两国之间做些小买卖,家境原本还算宽裕。三年前,他在一次越国境内的交易中被强盗杀害,留下孤儿寡母艰难度日。
使者优雅地坐下,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角落里的一个小神龛上——那里供奉着吴明月丈夫的牌位。
使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有能力召回亡者的灵魂,让他们重返人世。但代价不小。
使者瞥了孩子一眼,然后对吴明月说:\"首先,我需要知道吴国边境的布防情况。公主的仪仗若要安全通过,必须避开军队。
吴明月愣住了。我只是个村妇,怎么会知道这些\"
吴明月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实偶尔会说起边境见闻,但眼前这位\"使者\"的询问方式让她莫名感到不安。
使者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你的诚意不够啊,吴明月。公主不会帮助一个连这点小事都不愿配合的人。
就在气氛变得紧张之际,吴敢问突然开口:\"娘,上次那个叔叔不是说,他们在老槐树那里新增了哨岗吗?
吴明月脸色大变,急忙捂住儿子的嘴。子胡说八道!
使者的眼睛却亮了起来。树?是东边三里外那棵吗?起身,对侍卫使了个眼色。,这信息很有用。我会向公主禀报你的诚意。
黑衣人马队离开后,吴明月瘫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个可怕的错误。
吴明月紧紧抱住儿子。是娘的错。她想起丈夫生前警告过她的话——越国一直对吴国虎视眈眈,边境常有细作活动。
夜幕降临,吴明月辗转难眠。她起身来到丈夫的牌位前,点燃三炷香。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吴明月警觉地抬头,看见一个黑影从窗前闪过。到门边,猛地拉开门——
一个衣衫破损的年轻女子倒在门口,脸色苍白如纸,右肩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已经浸透了半边衣衫。
吴明月惊愕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月光下,她注意到女子穿了两层衣服,里面的衣服很精致,外面一层黑色的衣服已经破损,想来她应该是身份尊贵的人,临时套了一件黑衣服遮挡人耳目,而且还被人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