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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她说不必原谅,但我得先认罪(1 / 1)

这份宁静,对某些人而言,是良药,对另一些人,却成了催化剂,将深埋的脓疮催熟,直至无可避免地破裂。

茶塾开课的第三周,午后。

阳光正好,孩子们朗朗的诵读声和着风穿过竹林,一切都像是一幅田园牧歌。

然而,一声凄厉的尖叫,将这幅画卷悍然撕裂。

一名叫做“文茵”的年轻女学员,死死攥着手机,整个人从竹凳上滑落在地,面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得如同风中残叶。

她的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通话界面,一个备注为“魔鬼”的号码,刚刚挂断。

“他又找到我了……他找到这里了……”文茵的瞳孔涣散,嘴里无意识地重复着,声音里是透骨的恐惧,“他说要带人来……要把我拖回去……”

周围的学员瞬间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安抚着。

沈知节医生第一时间上前检查她的状况,发现她已陷入了应激性的精神恍惚。

这是典型的ptsd发作。

文茵长期遭受前夫的家暴与精神控制,这次跟随苏晚卿入山,本是为了逃离和疗愈,却没想到,那片阴影还是如附骨之蛆,追了过来。

有人提议报警,有人说要立刻带她离开。现场一片混乱。

所有人都看向了苏晚卿,等待她的决断。

然而,苏晚卿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文茵颤抖的背影上,没有上前,没有开口。

她的沉默,像一口深井,让周围的嘈杂都显得虚浮。

几分钟后,文茵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猛地推开身边的人,疯了一般冲出茶棚,向着山林深处跑去。

“文茵!”

“快追啊!”

学员们惊呼着要去追,却被苏晚卿清冷的声音制止了。

“让她去。”

众人愕然。

“她心里那座山,比眼前这座更难翻。现在追上去,只是把她从一个笼子,逼进另一个。”苏晚卿的视线从文茵消失的方向收回,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今晚的课程取消。”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村口的‘流转亭’,会点一盏灯。如果有谁,心里藏着一句‘未完成的道歉’,可以去那里说出来。说给山听,说给水听,说给……任何你觉得需要听到的人听。”

“听与不听,原谅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亲口承认,你曾犯下的错。”

说完,她转身回到茶案前,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茶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人群边缘,那个始终如磐石般沉默的高大身影,在听到这句话时,宽阔的脊背几不可察地僵直了一瞬。

夜幕降临,雾溪寨比白日更显静谧。

村口那座供人歇脚的简陋草亭,今日却与往常不同。

亭子中央,一盏孤灯如豆,散发着微弱而温暖的光。

苏晚卿坐在亭外不远处的一块青石上,身前是一炉即将熄灭的炭火,火星明明灭灭,映着她清冷的侧脸。

阿墨守在更远处的阴影里,像一尊沉默的护法。

第一个走进亭子的是个中年男人,茶塾的一名学员。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亭子,哽咽着向远在家乡、已经十年未见的儿子道歉,为自己当年的严苛与缺席。

接着,是村里的一位妇人,她对着寨子的方向,为自己曾因嫉妒而说过的闲话忏悔。

陆陆续续,竟有七个人走进了那方寸之地,将那些深埋心底、无处安放的愧疚,倾倒在这深山夜色中。

每一次讲述,都是一次艰难的自我剥离。

当第八个人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时,连风都仿佛停滞了。

傅承砚。

他没有穿白日里那身沾满尘土的冲锋衣,而是换上了一件干净的黑色衬衫,领口的扣子系得一丝不苟,透着他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然而,他迈向草亭的步子,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没有走向亭子中央,只是站在了亭子的入口处,背对着苏晚卿所在的方向。

他没有看任何人,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黑暗,望向了无尽的虚空。

全场死寂。

“我是傅承砚。”

他的声音,不再是商场上那种运筹帷幄的沉稳,而是像从胸腔最深处碾磨而出,带着砂砾般的粗粝与艰涩。

“三年前,我用我的傲慢、自私和猜忌,毁掉了一个女人……对我,也是对爱情本身,所有的信任和期待。”

他顿了顿,喉结剧烈地滑动了一下。

“我不为自己犯下的错辩解,那些伤害真实存在,无可挽回。我今天站在这里,不是为了求得谁的原谅。”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几位女性学员,包括那位刚从林子里被找回来、双目红肿的文茵。

“我只是想……借这个机会,替那个曾经混蛋至极的自己,对你们,也对所有被辜负、被伤害过的女性,说一句。”

“你们的痛苦,不是你们的错。你们的爱,无比珍贵。你们……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对待。”

话音落下,他弯下腰,向着亭子,向着这片见证了无数伤痛的夜色,深深鞠躬。

那曾撑起一个商业帝国、从未向任何人低头的脊梁,此刻弯成了一道谦卑而痛苦的弧线。

良久,他直起身,没有回头看苏晚-卿哪怕一眼,转身,一步步退回黑暗中。

那背影依旧挺拔,脚步却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踉跄。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压抑的、终于得以释放的啜泣声,从文茵的方向传来。

那哭声不大,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在场许多人心里的锁。

次日清晨,沈知节在溪边找到了正在观察水质的苏晚卿。

“昨晚……你早就知道他会站出来?”他轻声问。

苏晚卿用竹筒舀起一捧清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淡淡道:“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但我知道,如果他连别人的伤痛都无法感同身受,如果他不懂得把别人的眼泪,当成自己的事……那他就永远学不会什么是真正的爱,也永远走不进我想去的地方。”

沈知节默然。

他想起了昨夜文茵哭过之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我不是被他感动,我只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也会承认自己错了。”

原来,那句道歉,竟成了她自我救赎的开端。

村里的小学教室年久失修,林工带着几名学员和村民开始修缮。

傅承砚主动揽下了最重的活,搬运从后山砍伐来的木梁。

一根两人合抱的横梁在吊装时,固定的麻绳突然崩断!

横梁一头猛地砸下,正下方是两名躲闪不及的村民!

“小心!”

惊呼声中,傅承砚怒吼一声,竟不退反进,用自己的肩膀和手臂,硬生生扛住了那千钧一发的下坠之力!

“轰——”

木梁被他生生顶住,砸在地上,激起漫天烟尘。

而他的右臂,被断裂处迸出的巨大木刺,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半边衣袖。

“快!送去卫生所!”林工冲上来,脸色煞白。

“不用。”傅承砚额上青筋暴起,冷汗涔涔,却挣开了搀扶他的手,“小伤。”

他任由沈知节用烈酒冲洗伤口,草草包扎,而后又回到了劳作的队伍中。

林工气得对他吼:“你逞什么英雄!不要命了?!”

傅承砚搬起一块沉重的石料,汗水混着血水从他刚毅的下颌滑落。

他头也不回,声音嘶哑:“以前,我习惯用钱和权势解决所有问题,以为那是无所不能的。”

他停下脚步,喘了口气,继续道:“现在才明白,有些债,高高在上是还不了的。得弯下腰,用手去搬,用肩去扛,得用血肉,一点一点去填。”

当晚,苏晚卿默默走进傅承砚借宿的柴房。

他正赤着上身,试图单手给自己伤口换药。

看到她进来,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下意识想拉下衣袖遮掩。

苏晚卿什么也没说,只是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罐,走到他面前。

她打开罐子,用指尖剜出一点碧绿色的草药膏,然后,在那道狰狞的伤口边缘,极其轻柔地,涂抹了一圈。

她的指尖微凉,带着清幽的草木香气,每一次触碰,都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拂过他紧绷的神经。

傅承砚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他甚至不敢呼吸,生怕一呼一吸间的胸膛起伏,都会惊走这片刻的靠近。

涂完药,苏晚卿收回手,依旧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傅承砚才敢大口呼吸,胸口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酸胀得发痛。

他低头看着手臂上那一圈清凉的药膏,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烙印。

周末,茶塾休课。

孩子们自发组织了“护师队”,要陪苏老师去更远的山里采些特殊的植物。

傅承砚依旧是那个沉默的尾随者,只是肩上,又多了两个属于孩童的小书包。

途经一段湿滑的陡坡,一个叫丫丫的小女孩脚下一滑,尖叫着朝山坡下滚去。

说时迟那时快,跟在最后的傅承砚几乎是凭着本能,猛虎般扑了过去,在女孩坠落的瞬间,用自己的身体做肉垫,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他一路滑下数米,直到撞上一棵老树才停下。

女孩毫发无伤,他伸出去护着地面的那只手,却在粗糙的砂石上磨得血肉模糊。

“丫丫!”女孩的母亲,一个曾对他充满敌意的村妇,惊叫着跑来。

当她看到女儿安然无恙,再看看傅承砚满是鲜血的手掌时,脸上刻薄的表情凝固了。

她犹豫了许久,从怀里掏出一块洗得发白的粗布手帕,递了过去,声音生硬:“……擦擦吧。”

傅承砚接过,低声道了句:“谢谢。”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苏晚卿听见了动静,回过头。

她的目光,在他那只血淋淋的手掌上停留了足足两秒,随即,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加快了脚步。

然而,跟在她身后的学员们却惊奇地发现,队伍行进的方向,在不易察觉间,悄悄向着傅承砚所在的位置,偏移了半尺。

恰在此时,山风骤起。

风里不再有草木的清香,反而带着一股沉闷、潮湿的土腥气,吹在人身上,黏腻得让人心头发慌。

一片刚抽出不久的新叶,被风卷起,打着旋,轻飘飘地,落入傅承砚空着的那只左手里。

他抬起头,望向铅灰色的天空。

远处的山峦轮廓,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像是被一块巨大的、正在渗水的墨色画布,缓缓笼罩。

一场前所未有的变故,正在无声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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