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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萩是在正德堂的后厅见这些庄头的,“你们管庄子也有些年头了,账目却记得如此混乱,让人看不懂,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根本不适合管理庄子,那就退位让贤吧”
七个庄头都惊呆了,哪有这样简单粗暴处理的?怎么也应该询问一下,听听他们的说法吧?
另外三个庄头却觉得晏萩是在吓唬人,责不罚众,他们有七个人,一下换七个庄头,那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有两个庄头是韩氏的陪房,认定晏萩这个做儿媳的,不敢动婆母的人,他们有恃无恐。
晏萩从三个站着的庄头身上扫过,落在跪在地上的四人身上,这四人也贪,但贪的不多,属于可以留用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给你们四人一个机会,把这账册重新整理一遍,后天呈上来。”
站着的三个庄头,嘴角上扬,就知道是这样。
晏萩拍了几下巴掌,从门口一下进来了十几个护院,“少夫人。”
傅管家接话道:“少夫人,似这种谋夺主子财产的下人,可以直接打杀了。”
那庄头大热的天,额头上直冒冷汗,跪下磕头道:“求少夫人看在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再给小的一个机会,小的一定努力管好庄子。”
晏萩没有立刻发落他,而是看向另外两个,“你们又有什么话要说?”
两人对视一眼,“我们是夫人的陪房,我们要见夫人。”
傅管家听这话,忍不住笑了。
那两人这才傻眼,他们是夫人的陪房,在一些事上,夫人是会护着他们,可现在他们损害的是夫人的利益,夫人还会帮着他们吗?有恃无恐的人不是他们,而是少夫人。
晏萩一抬手,护院就将两个庄头拖了出去,押着他们去田庄。傅管家带着另外五个庄头退了出去,告诫五人道:“做下人的最主要的不是他有多聪明,而是要忠心。背主之人,最终会被主人给舍弃,你们最好是记清楚这点,不要犯糊涂。”
五个庄头心有余悸地道:“记住了,记住了。”都老老实实的去重新整理账册。
晏萩虽知道韩氏对她这么处置那两人不会有意见,但还是告诉了韩氏这事,韩氏拉着她的手,“处置的好,处置的好。这些混账东西,辜负了我对他们的信任。”韩氏身体不好,打理国公府已有些吃力,因而对庄子、铺子的账管得十分的宽松,才会养出了这么多的蛀虫。
比起皇庄来,安国公府的账,还是很好清查的,晏萩奖罚分明,那些贪污的,不仅要把亏空补上,还被打了板子。那些老实当差的庄头,不仅给了财物上的奖励,还准许他们送十岁以下的一儿一女进府当差。
能在主子跟前当差,那是一件极有脸面的事,庄头们对此,自是感恩戴德。
五月初三,晏萩收到了郭宝婵的信,上面写着:“四月初九日启程回京。”从南疆边关回到燕都,慢的话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快的话,再过十来天,应该就能见着人了。
下午,晏萩午睡起来,和丫丫洗了个澡,打发丫丫去东跨院,她就慵懒地靠在贵妃榻上看游记,一不小心,又睡着了。睡得迷迷瞪瞪的,觉得有人进来了,走到榻,弯腰捡起了掉地上的书。
晏萩睁开了眼,看到站在面前的人,一阵恍惚。傅知行见她懵懂样,拍拍她的脸,“怎么了?不认识自己的夫君了。”
傅知行伸手要抱她,却被晏萩伸手抵挡住了,“去洗澡,一身汗臭。”
等他沐浴出来,晏萩立刻送上冰镇绿豆沙,“账册查的怎么样了?”
傅知行舀了勺绿豆沙吃,“过几天需得亲自去看看。”
傅知行笑,“别担心,我们会带三百御林军去。”
傅知行凑过去,在她唇上轻啄一下,“不行,你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