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菜单上，除了烤和牛的灰还有烤轮胎吗？”
青鸟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感觉自己的cpu因为过载而发出了一阵哀鸣。
她的提问是发自内心的。因为按照顾凡那神奇的逻辑，既然碳粉可以，那么同样是碳基物质的橡胶轮胎，理论上，应该也可以。
“格局小了，青鸟同志。”顾凡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种“孺子不可教也”的痛心疾首，“我们要做的是顶级私房菜，是艺术，不是废品回收站。我们的核心卖点，是‘概念’，是‘体验’，是让那些钱多到没处花的富豪们，尝一尝什么叫做‘化腐朽为神奇’的真正神迹。”
“再说了，”他话锋一转，露出了一个属于社畜的精明笑容，“轮胎的进货渠道我不熟，但我们祥瑞农场里那些被当康催生出来的有机蔬菜，可是源源不断的免费原材料啊。”
青鸟：“”
她算是看明白了。
这个男人，无论掌握了多么神仙般的力量，其思考回路的终点，永远是“如何用最低的成本创造最高的利润”。
“好吧，就算你的商业模式能跑通，”青鸟艰难地接受了这个设定，“但第一个客户呢？谁会花天价来吃一盘呃，纯粹碳结晶？”
“问得好。”顾凡打了个响指，脸上露出了一个“一切尽在掌握”的神秘笑容。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走回了仓库，在角落的一个保险柜里，拿出了一个外形古朴的卫星电话。
这是他从巴别塔的江心岛基地顺手牵羊带回来的战利品之一，经过了特殊加密，绝对无法被追踪。
他按下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然后将电话递给了青鸟。
“你来听。”
青鸟疑惑地接过电话，只听里面“嘟”了两声后，一个清脆又充满活力、她有些熟悉的女声响了起来。
海都市，一栋高档公寓内。
苏晓晓，网名猫饼小酥的百万粉丝up主，此刻正穿着一身可爱的猫爪睡衣，毫无形象地盘腿坐在地毯上，一边看着肥遗上电视的新闻重播，一边嗦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
作为瑞先生最忠实的信徒，她坚信之前网络上关于“海都市灾龙”的种种报道，一定是瑞先生策划的又一场惊天动地的神迹。
她正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该如何制作一期视频来解读这次事件，并向她那群嗷嗷待哺的神学研究粉丝们传达瑞先生的神谕。
就在这时，她那个被她当成圣物一样供起来的加密电话，突然响了。
苏晓晓浑身一激灵，手里的泡面差点扣在自己脸上。
是他！
是瑞先生！
她以一种与自己娇小身材完全不符的敏捷，闪电般地扑了过去，用微微颤抖的手，虔诚地按下了接听键。
“瑞瑞先生？”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清冷又略带一丝沙哑的御姐音。
“苏晓晓小姐吗？我是瑞先生的使者。”
仓库里，青鸟拿着电话，感觉自己的手心在冒汗。
顾凡就站在她旁边，用口型无声地对她下达着指令。
“使使者？”苏晓晓的大脑瞬间宕机。
她想象过无数次与瑞先生的交流，却从未想过，对方竟然还有使者这种设定！
这逼格，简直突破天际了！
“是的。”青鸟按照顾凡的指示，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说道，“瑞先生观察了你近期的表现，他对你虔诚的信仰和出色的执行力，表示赞许。”
“赞赞许？”苏晓晓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
能得到偶像的肯定，比她拿到“年度百大up主”的奖杯还要开心一万倍！
“作为嘉奖，”青鸟继续念着顾凡的剧本，“也作为一项新的考验，瑞先生决定，将他最新的神迹，第一个向你展示。他将邀请你，成为凡人世界里，第一位品尝到概念本身味道的品鉴官。”
“品品鉴官？！”苏晓晓的呼吸都停滞了。
这个词，听起来就比什么“天使投资人”、“首席体验官”要高大上无数倍！
这简直就是被神明选中的圣女才有的待遇！
“是的，”青鸟的语气里带着一因忍笑而产生的颤抖，“你，以及你所代表的世人，将有机会见证，腐朽是如何在概念的层面上，升华为神奇的。这，将是你下一期视频的核心，也是瑞先生，给予这个世界的又一次启示。”
“我我愿意！”苏晓晓没有任何犹豫，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充满了使命感，“请您转告瑞先生！无论是什么样的考验，晓晓都愿意接受！我一定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很好。”青含着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具体的会面时间与地点，瑞先生会另行通知。你需要做的，是准备好你的团队和设备，以及一颗能够承载神迹的心脏。”
“另外，瑞先生对你这次的投资回报，也提出了新的要求。”
“投资回报？”苏晓晓一愣。
“是的，”青鸟看着顾凡在白板上写下的新一行字，一字一顿地念道，“这次品鉴，你需要支付的费用是：为你即将见证的这个项目，提供一笔足以让它从概念走向现实的天使投资。”
挂掉电话，青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演了有生以来最难的一场戏。
她看着旁边那个一脸云淡风轻的男人，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你不仅想让她当你的免费宣传渠道，还想让她给你投钱？”
“这叫风险共担，利益捆绑。”顾凡振振有词地解释道，“只有让她也投了钱，她才会不遗余力地把这次直播的效果拉到最满。不然，万一她觉得不好吃，当场在直播里说一句味道一般，我们的商业帝国计划不就当场破产了？”
青鸟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可你就不怕她到时候发现，自己投资了几百上千万，只是为了吃一盘灰吗？”她还是觉得这事太疯狂了。
“不，”顾凡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信的弧度。
他从口袋里拿出那个装着【幸福餐桌盐】的小瓶子，在指尖轻轻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