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
青鸟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面前的门牌号，不再是她死死盯住的目标“302”，而是隔壁那个她根本不关心的“301”！
怎么回事？
自己眼花了？
青鸟用力眨了眨眼，试图重新聚焦。
但眼前的景象，却变得更加荒诞离奇！
嗡——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再次袭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这一次，扭曲的不只是门牌号。
是整个世界！
她脚下的地面，那些陈旧的瓷砖，此刻仿佛变成了流动的液体，踩上去软绵绵的，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她扶住的墙壁，正在像呼吸一样起伏。
墙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广告，上面的字迹扭曲成了诡异的符号，仿佛某种不知名的诅咒。
青鸟猛地抬头。
通往楼上的楼梯，还在那里。
但它的尽头，不再是四楼的平台，而是诡异地向上延伸，最终没入了天花板！
一条通往虚无的阶梯！
潘洛斯阶梯？！
这个只存在于悖论图形中的概念，此刻竟然以一种无比真实的方式，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认知危害”
青鸟的嘴唇有些发干，吐出了一个专业术语。
她经历过各种诡异的场面，但从未见过如此不讲道理的物理法则偏转！
这里，已经不是正常的人类空间！
就在这时，她耳朵里的微型通讯器传来一阵急促的电流声。
“滋滋青鸟队长？”
是山猫的声音！
“青鸟队长？发生什么事了？报告情况！”
山猫的语气充满了焦急。
青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着领口的麦克风低声回应。
“我我这里的情况有点复杂。”
“目标建筑内部存在强烈的认知干涉。”
通讯器那头的山猫明显愣了一下。
“认知干涉？队长，我们的仪器没有检测到任何能量波动啊！”
“你的生命信号稳定，但是但是你的gps定位疯了！”
山猫的声音听起来像见了鬼。
“你的信号在三楼的楼道里疯狂漂移！上一秒在东头，下一秒就去了西头！有时候甚至会和四楼的坐标重叠一瞬间！”
“你到底在哪？！”
青鸟没有回答。
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在她的视野里，那扇“301”的门，又一次开始融化，变成了一堵光秃秃的墙壁。
青鸟的目标，彻底消失了。
她被困住了。
门内。
顾凡正通过猫眼，心惊胆战地观察着外面的一切。
他清晰地看到，那个刚才还气场全开，准备暴力破门的女调查员，此刻正像一个迷路的游客，一脸茫然地在走廊里来回打转。
她一会儿摸摸这里，一会儿看看那里。
甚至还伸出脚，小心翼翼地踩了踩地面，仿佛在确认自己是不是踩在棉花上。
那副样子，哪里还有半点王牌的模样。
分明就是鬼打墙的标准受害者！
“我的天”
“【迷榖】这么猛的吗？”
“直接把官方王牌干成路痴了？”
顾凡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狂喜！
机会！
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再也没有丝毫犹豫。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顾凡一把将胸前的背包抱得更紧，确认【当康】和【肥遗】两个小祖宗都安分守己。
他没有去碰那扇被【迷榖】重点关照的正门。
而是转身，蹑手蹑脚地冲向了厨房旁边那个不起眼的消防通道小门。
咔哒。
门被轻轻打开。
外面的世界，一切正常。
消防通道里，还是熟悉的堆满杂物的样子，应急灯散发着绿色的幽光。
【迷榖】的能力，似乎被精准地控制在了正门外的楼道里。
在它的影响范围内，只有作为宿主的顾凡，方向感是唯一正常的。
他成了这栋“鬼楼”里，唯一清醒的人！
“溜了溜了！”
顾凡不敢有片刻耽搁，猫着腰，贴着墙，一头扎进了消防通道。
他的脚步放得极轻，但速度却提到了极致。
一口气从三楼冲到了一楼。
当他推开一楼那扇积满灰尘的铁门，重新呼吸到外面新鲜空气的瞬间，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自由！
他逃出来了！
嗡嗡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顾凡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青鸟的追魂夺命call又来了。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
屏幕上弹出的，却不是来电显示，而是两条来自《山海万象》app的推送通知！
【‘迷榖’的现实干涉引发了小范围认知障碍，相关人员的困惑与震惊，已转化为高价值信息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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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凡看着这两条通知，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点开app，看着自己那干瘪的账户余额，从可怜的【40】，重新变得丰满起来。
【灵犀值：240】
顾凡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复杂。
一半是死里逃生的后怕，一半是账户进账的狂喜。
“还能这么玩？”
他喃喃自语，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把官方的王牌调查员困在鬼打墙里，就能赚灵犀值？”
“这app的赚钱逻辑也太刑了吧！”
顾凡的嘴角抽了抽，回头看了一眼那栋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公寓楼，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和兴奋。
“对不住了这位大姐”
“你的精神损失费，我回头一定给你烧纸，多烧点！”
他不敢在原地多待，拉了拉帽檐，快步混入了街角的人流中，消失不见。
在他离开后不久。
几辆同款的黑色商务车，无声地停在了公寓楼下。
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神情肃穆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迅速封锁了整栋大楼。
他们抬头望着三楼，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
最终，一根结实的绳索从五楼的窗户垂下，荡到了三楼的窗边。
半个小时后。
脸色苍白、眼神还有些涣散的青鸟，被同伴从公寓楼里“拉”了出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死里逃生”的地方，向上级汇报。
“报告，目标建筑存在a级认知危害”
“物理定律发生局部偏转，空间结构极不稳定”
“建议立即封锁。”
当天下午。
就在顾凡以为这件事会以官方的内部处理而告终时。
一个全新的词条，伴随着一段极其模糊的手机视频，开始在各大社交网络上悄然发酵，并以惊人的速度向上攀爬。
视频的拍摄角度，似乎是来自对面楼的某个住户。
画面里，一个穿着外卖服的女人，正在一条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楼道里，一遍又一遍地走着一条通往天花板的楼梯。
那诡异的循环，那反逻辑的画面，让所有看到视频的人都感到了毛骨悚然。
词条的名字，简单而又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