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顾凡基本没睡。
他躺在床上，眼睛瞪着天花板，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反复播放着那个摄像头闪烁的红光。
完了。
芭比q了。
刚躲过“燃气公司”的追查，转头就栽在了废弃公园的监控上。
他甚至能脑补出接下来的流程。
天一亮，那辆熟悉的黑色面包车就会停在楼下。
那个叫青鸟的女人会带着一队人破门而入，然后从他家里，搜出一头会发光的猪。
人赃并获。
然后他就喜提银手镯一副，罪名是“非法持有珍稀保护动物”不，是“非法持有神话生物”。
“我太难了”
少年把脸埋在枕头里，发出了绝望的呻吟。
当个遵纪守法的社畜怎么就这么难？
就这么辗转反侧，担惊受怕地熬到了天亮。
顾凡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第一时间就冲到了窗边，像个做贼心虚的间谍，拉开窗帘一条缝，紧张地向楼下望去。
没有黑色面包车。
没有白大褂。
楼下的大爷大妈们正在晨练，一切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难道是我想多了？”
“那个摄像头早就坏了，昨晚只是回光返照？”
顾凡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他拿出手机，准备刷刷新闻，看看有没有什么“某青年深夜在公园形迹可疑被捕”之类的报道。
然而，他刚一解锁屏幕，就被一条来自短视频app的火爆推送通知给吸引了。
顾凡的心脏咯噔一下。
来了！
他颤抖着手，点开了那条推送。
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有些昏暗，是他昨天离开时经过的那个废弃公园大门。
一个穿着黑色外套、戴着口罩和帽子的身影，背着一个双肩包，正从门里走出来。
就是他！
顾凡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镜头被迅速拉近、放大，对准了他身后的双肩包。
因为拉链没完全拉上，一个金色的小脑袋，正从缝隙里探出来，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世界。
视频的标题，用一种极其夸张的字体写着：
【震惊！！！废弃公园深夜拍到神秘可爱生物！这到底是什么神仙宠物？！】
顾凡：“”
他愣住了。
这画风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说好的“形迹可疑”呢？
说好的“全城通缉”呢？
怎么就变成“神仙宠物”了？
他怀着一种极其复杂的心情，向下滑动，看向评论区。
然后，他彻底懵了。
评论区已经炸了锅，但和他想象中的“抓起来”、“报警”完全是两个世界。
- 【网友a】：卧槽！这是什么东西？猪吗？怎么是金色的！好可爱啊啊啊！
- 【网友b】：从背包里探出头的那一下，我的心都化了！这是谁家的宠物猪吗？
- 【网友c】：重点是那两根小獠牙！也太酷了吧！又奶又凶！这是什么新品种？求科普！
- 【宠物博主d】：不像地球上已知的任何猪种毛色和獠牙特征都对不上。难道是某个大佬自己培育的赛博朋克宠物猪？
顾凡看着这些评论，嘴巴一点点张大。
没有一个人怀疑。
没有一个人觉得诡异。
所有人的关注点，全都在【当康】有多可爱，有多稀有，有多萌上面。
整个评论区，洋溢着一种祥和、友善、充满好奇的氛围。
和昨天【肥遗】出事后，业主群里那种恐慌、猜忌、愤怒的气氛，简直是天壤之别！
就在这时。
嗡嗡——
手机屏幕上，期待已久的金色通知，带着比上次更加耀眼的光芒，霸道地占据了整个屏幕！
【检测到祥瑞之兽‘当康’的现实干涉，已引发大规模、现象级正面关注！】
【祥瑞光环已全面启动！已自动修正为100正面！】
【您的异兽正在被数以万计的人类喜爱与祝福！】
【关注度正在指数级暴增！！！】
顾凡的脑子像是被一颗幸福的炸弹给炸开了。
他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不断滚动的数字。
他的灵犀值，从可怜的40点，一路狂飙！
最终，稳稳地停在了【1040】这个让他目眩神迷的数字上！
破千了！
“原来原来祥瑞是这么用的！”
“这届网友也太给力了吧！”
“我还在担心被查水表，你们却在关心我的宠物可不可爱？”
顾凡激动得浑身发抖，一种掌控一切的巨大快感涌上心头。
他兴奋地刷新了一下短视频app。
短短几分钟，那个视频的点赞数已经破了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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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的营销号和新闻媒体开始转发，各种专家学者也纷纷下场分析。
【震惊！海都市惊现金色獠牙神猪，或是基因变异新物种？】
【祥瑞还是异兽？一夜爆红的“福猪”到底是什么？】
【专家称：切勿过度解读，但该生物确实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
整个海都市的互联网，都被这头从他背包里探出头的小猪给引爆了。
而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顾凡正坐在出租屋里，看着自己账户里那四位数的灵犀值，笑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一千多点灵犀值！
他现在也是有钱人了！
“嘿嘿嘿嘿嘿”
顾凡点开《山海万象》的图鉴。
他看着【肥遗】图标旁边那个【养成】按钮，眼神变得火热起来。
升级到幼年期，需要1000点。
他现在，正好够！
“是时候让你也见识一下氪金的力量了！”
少年摩拳擦掌，准备进行他在这个游戏里的第一次“宠物升级”。
让【肥遗】的能力变得可控，是他当前最迫切的需求。
他点开【肥遗】的养成界面，那个原本灰色的“升级”按钮，此刻正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顾凡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指，准备按下这个将改变他命运的按钮。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屏幕的瞬间——
嗡嗡嗡
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屏幕的画面瞬间切换。
一个来电界面，强制弹了出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