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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影缚之蛇(1 / 1)

冰冷刺骨的绿色药液,如同亿万条带著倒鉤的毒虫,疯狂地噬咬著奈良鹿丸每一寸皮开肉绽的躯体。

每一次剧烈的抽搐、每一次撕心裂肺的惨嚎,都伴隨著被强行催生的新肉芽钻出伤口、断裂的骨茬被粗暴粘合的剧痛。

这修復的过程,比被骨刺贯穿本身还要酷烈百倍。白骨迴廊的惨烈景象在脑海中反覆闪回——君麻吕那死寂空洞的眼神,凭空暴突、撕裂空间的惨白骨刺,自己如同破布娃娃般被钉穿、撕裂、在死亡荆棘中绝望挣扎的每一帧画面冰冷的绝望和燃烧的执念在剧痛的熔炉里疯狂撕扯、交融。

“不够快不够快”破碎的意识在药液的酷刑中沉浮,只有这个念头如同烙印般清晰。君麻吕那如同鬼魅、无视空间阻隔的速度!

尸骨脉攻击那超越视觉捕捉的恐怖穿透力!在绝对的快面前,他引以为傲的计算、控制、甚至刚刚摸索出的查克拉偏移引导,都如同纸糊的盾牌,脆弱得不堪一击!他需要一种能与之匹敌,甚至超越的速度!一种属於影子的速度!

影子操控奈良一族的本源

他的身体在剧痛中痉挛,精神却在药液地狱的极致刺激下,被逼入一种奇异的状態。

感官被无限放大。他“听”到了药液气泡破裂的微响,“看”到了药液分子在幽绿灯光下诡异的布朗运动轨跡,“触”到了身下池底冰冷粗糙的触感以及,那无处不在的、被药液折射扭曲的、粘稠的、流动的黑暗!

那是影子的本质?不,不仅仅是投射的轮廓!在放大的感知下,这片被药液折射、囚禁在池底的黑暗,仿佛拥有了自己的“脉搏”!

一种极其微弱、冰冷、与奈良一族查克拉隱隱共鸣的“脉动”!它並非死物,而像一片被禁錮的、渴望流动的液態的夜!

一个疯狂到极致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劈开混沌的痛楚:如果影子不仅仅是操控的对象?如果影子可以成为载体?成为延伸?成为我本身?!

前世关於能量態、波粒二象性的模糊知识碎片,与奈良一族世代相传的、对阴属性查克拉的深刻理解,在此刻被剧痛和绝望强行熔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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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如同过载的引擎,在濒临烧毁的边缘,疯狂地推演、模擬、重构!

意念如同无形的刻刀,狠狠刺入那片感知到的、池底粘稠的黑暗阴影!

不再是操控它去束缚外物,而是將自己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查克拉、连同那份燃烧的守护执念,不顾一切地“融入”其中!

“啊——!!!”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悽厉、更加非人的惨嚎从鹿丸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这不再是单纯的肉体之痛,而是灵魂仿佛被强行撕裂、投入冰冷粘稠的异质流体中溶解重铸的剧痛!

他感觉自己的存在边界在模糊、在消融!肉体沉重如山的痛苦似乎被隔开了一层,但精神却承受著被黑暗同化、湮灭的恐怖拉扯!

就在意识即將彻底沉沦於那片冰冷黑暗的剎那——

“嗡!”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而流畅的“脉动”感,顺著他的意志,骤然从那片池底的阴影中反馈回来!仿佛一滴墨水滴入了同源的水中,瞬间融合、不分彼此!

成功了?!

不!这只是瞬间的感知连接!距离真正的融入和驱动,还有天堑!

药液的剧痛如同退潮般减弱,但精神的撕裂感依旧强烈。鹿丸被两名音忍粗暴地从药液池中拖出,像丟弃一袋垃圾般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身体表面的伤口在诡异的药力作用下结著暗绿色的硬痂,碎裂的骨头被强行粘合復位,留下深入骨髓的酸痛和麻木。

他蜷缩著,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每一次微小的动作都牵扯著全身的伤痛。

意识一片混沌,只有对那片粘稠阴影的冰冷“脉动”感,如同烙印般残留。

“继续。”君麻吕冰冷沙哑的声音如同丧钟,准时在头顶响起。

鹿丸艰难地抬起头,视线模糊。君麻吕的身影在幽绿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扭曲。

他依旧面无表情,死寂的眼底深处,似乎残留著上次鹿丸在骨林中挣扎求生时引发的那一丝极其微弱的涟漪,但很快又被绝对的漠然覆盖。

这一次,君麻吕甚至没有给鹿丸完全站起的时间。他只是隨意地抬起了手。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剎那间,君麻吕的身体周围,无声无息地暴长出数十根长短不一、弯曲如柳条、尖端却锐利如针的惨白骨刺!

这些骨刺並非固定,而是如同活物的触手,隨著君麻吕轻描淡写的一挥手,瞬间化作一片覆盖了大半个训练场的、毫无规律可循的惨白死亡风暴!无声!迅疾!轨跡刁钻诡异!如同数十条潜伏在阴影中的毒蛇,骤然发动了致命的噬咬!空气被撕裂的尖啸直到骨刺临体才骤然响起!

致命的危机感让鹿丸浑身的寒毛瞬间炸起!

大脑在求生本能下疯狂预警!躲不开!无论朝哪个方向闪避,都有至少三根以上的骨刺会將他洞穿!身体重伤未愈,反应和速度根本跟不上这无声无息的死亡风暴!

要死了吗?!

不!那片冰冷的、粘稠的阴影“脉动”感,在死亡的刺激下骤然变得无比清晰!就在他脚下!就在他身体投下的那片因为幽绿灯光而显得格外深沉的影子之中!

没有时间思考!没有时间犹豫!所有的意志、所有残余的查克拉、连同那份在药液地狱中诞生的疯狂构想,在千分之一秒內被孤注一掷地、不顾后果地灌注进脚下那片属於他自己的、粘稠的阴影之中!

融入!同化!驱动!潜影蛇行!”

就在第一根惨白骨刺即將洞穿他额头的剎那——

鹿丸的身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按进了他脚下的那片深沉的阴影里!没有残影!没有移动轨跡!

他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实体感,化作一道模糊扭曲、比夜色更浓的流动暗影,如同一条受惊的毒蛇,紧贴著冰冷的地面,以远超他肉体极限数倍的速度,贴著数根擦身而过的骨刺,诡异地、流畅地、几乎是“流淌”著滑了出去!

噗噗噗!

数根骨刺狠狠扎入他刚才所在位置的地面,深入尺许!尾端兀自颤动!

“什么?!”一直如同冰冷雕像般的君麻吕,那双空洞死寂的眼眸骤然收缩!

第一次,他那张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清晰可辨的惊愕!他看到了!那绝不是瞬身术的残影!那个奈良家的小鬼,在骨刺临体的瞬间,身体仿佛真的“融化”进了自身的影子里!

以一种违背常理、如同流体般的诡异姿態,贴著地面高速滑行闪避!这超出了他对奈良一族秘术的所有认知!

鹿丸的身影在十米外的阴影中猛地“浮”了出来,重新凝聚成实体。刚一现身,强烈的眩晕感和身体被撕裂般的剧痛便汹涌袭来!

刚才那一下,仿佛將灵魂都抽空榨乾了!查克拉瞬间见底!精神如同被重锤砸过!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倒!全身的伤口因为这超越极限的爆发而再次崩裂,鲜血瞬间染红了刚刚凝结的暗绿色硬痂!

但他站住了!用意志力强行撑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深蓝色的眼眸深处,燃烧著一种近乎虚脱却又无比明亮的火焰!成功了!虽然只有短短一瞬,虽然代价巨大,但他真的触碰到了!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带著血沫从他嘴角溢出,但他毫不在意,沾满血污的脸上,艰难地扯出一个混合著痛苦与极度兴奋的扭曲笑容,目光死死锁住君麻吕那张首次出现惊愕的脸。

“看到了吗咳这够不够快?”他喘息著,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带著血腥味,却充满了挑衅和一种浴血重生的疯狂快意!

君麻吕眼中的惊愕迅速敛去,重新被一片更深的、如同寒潭般的死寂覆盖。

但这一次,那死寂之下,翻涌著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探究和战意?他缓缓放下手,周身那些狰狞的柳条骨刺无声地缩回体內。他向前踏出一步。

就在这一步落下的瞬间!

“咻咻咻——!”

三道比之前更加凝练、速度更快、角度更刁钻的惨白指骨,如同三道撕裂空间的白色闪电,成品字形,瞬间封死了鹿丸所有闪避的空间!攻击毫无徵兆!比柳之舞更快!更致命!

鹿丸瞳孔骤缩!身体状態根本来不及再次发动那刚刚领悟、消耗巨大的“影遁”!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

不!还有机会!就在那三道指骨即將及体的剎那!鹿丸的右脚猛地向后一踏!脚下的影子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瞬间盪起一圈涟漪!

他並非要用影子去阻挡指骨,而是將最后残存的一丝查克拉和意志,狠狠灌注进自己投射在身后冰冷骨壁上的那片狭长阴影之中!

融入!瞬移!

鹿丸的身影在原地骤然消失!

几乎在同一瞬间,他如同鬼魅般,从身后五米外骨壁上那片狭长的阴影中“浮”了出来!位置恰好躲开了三道致命指骨的覆盖范围!

噗噗噗!三声闷响!指骨深深没入他刚才所在位置的地面!

“呃!”强行发动第二次影遁,而且是更短距离但需要精准定位的“移形”,鹿丸感觉大脑像是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穿!

眼前瞬间一黑,强烈的眩晕和噁心感让他直接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撑住地面才没有彻底倒下!

鲜血如同小溪般从崩裂的伤口和口鼻中涌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在发出悲鸣,精神摇摇欲坠!

但他成功了!在不可能中,再次避开了必杀之局!

整个训练场死寂一片。只有鹿丸粗重破碎的喘息声和鲜血滴落的轻响。

君麻吕站在原地,没有再发动攻击。他缓缓转过身,那双空洞死寂的眼眸,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一寸寸地审视著跪在血泊中、身体剧烈颤抖却依旧昂著头、眼中燃烧著疯狂火焰的鹿丸。

那眼神不再是纯粹的漠然,而是充满了冰冷的审视、探究,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强烈震撼后的凝重。

实验室深处,那片被惨绿光芒笼罩的幽暗区域。

大蛇丸不知何时已悄然站在了阴影边缘。宽大的白色和服在幽绿的光线下如同流动的惨白迷雾。

他苍白修长的手指间,正把玩著一枚刚刚记录完影像的水晶球。水晶球內,清晰地回放著鹿丸两次融入阴影、极限闪避的画面。

他那双狭长的金色竖瞳,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的毒蛇,闪烁著毫不掩饰的、贪婪而兴奋的光芒。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愉悦、却又带著无尽危险的弧度。

“真是令人惊喜的进化啊,奈良家的小鬼。”大蛇丸的声音低沉沙哑,带著蛇类特有的滑腻感,在空旷死寂的实验室里幽幽迴荡,“影缚之蛇终於开始蜕皮了吗?看来,这具『容器』的潜力,比我想像的要有趣得多。”

他金色的竖瞳微微眯起,舌尖缓缓舔过薄薄的、毫无血色的下唇,仿佛在品尝一道意外得来的美味珍饈。

视线穿透幽暗的空间,牢牢锁定在那个在血泊中挣扎的身影上,如同锁定了一个蕴含著无穷可能的、崭新的实验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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