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的母亲,一个朴实的农村妇女,正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病床上,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眼神里,充满了死寂。
他就是李芳的弟弟,李浩。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就像是两根不属于自己的木头。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
“医生!求求你!求求你再想想办法!我儿子还年轻啊!”李母抱着一个白大褂的腿,苦苦哀求。
那个主治医生,一脸为难地叹了口气。
“大婶,您别这样。我们真的尽力了。李浩的第四节胸椎粉碎性骨折,脊髓神经已经完全断裂,这种情况……别说在我们县医院,就是送到京都、送到国外,也是一样的结果。能保住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下半辈子,就好好在轮椅上过吧。你们家属,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的话,像是一柄柄冰冷的刀子,刺进李家人的心里。
就在这时。
“让开。”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赵铁柱在一群黑衣保镖的护卫下,分开众人,大步走了进来。
李芳紧跟其后,哭红了双眼,却死死地抓住赵铁柱的衣角,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希望。
“厂长!”
主治医生看到这阵仗,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
“你们是谁?这里是病房,不准喧哗!”
他认出了李芳,语气更加不善,“李芳,我知道你难过,但也不能随便带人来这里胡闹!病人的情况,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谁来都没用!”
赵铁柱没有理他。
他直接走到病床前,看着那个眼神死寂的年轻人。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装满了淡蓝色液体的小玻璃瓶。
这是他来之前,用实验室里现成的设备,临时配置出来的“基因修复液”。
“你要干什么!”
主治医生大惊失色,冲上来就想阻止。
“你想给病人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出了医疗事故你负得起责吗?保安!保安!”
狼哥上前一步,像一堵墙一样,挡在了医生的面前,脸上带着狞笑。
“我们二当家做事,你最好闭嘴看着。”
赵铁柱打开瓶塞,将那管淡蓝色的液体,全部灌进了李浩的嘴里。
“胡闹!简直是无法无天!”
主治医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铁柱,对着周围的病人和家属大喊:“大家都看着!这个人,在草菅人命!病人要是出了事,跟我们医院一点关系都没有!”
周围的人,也纷纷指指点点,都觉得这个年轻人太乱来了。
然而,赵铁柱做完这一切,只是退到一旁,平静地看着。
他在等。
等一个奇迹的发生。
一分钟。
两分钟。
病床上的李浩,没有任何反应。
主治医生的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冷笑。
“我就说……”
他刚要开口嘲讽。
突然!
病床上的李浩,身体猛地一颤!
他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突然爆出了一团难以置信的精光!
“啊——!”
一声痛苦中夹杂着狂喜的嘶吼,从他喉咙里爆发出来!
“我的腿!我的腿!有感觉了!好麻!好痒!好痛啊!”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注视下。
李浩那两条原本如同死肉般,一动不动的双腿,肌肉竟然开始剧烈地跳动、收缩!
他猛地坐起身,双手死死地抓着床单,青筋暴起,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那不是幻觉!
那是神经在再生,血脉在重续的真实感觉!
“站起来。”
赵铁柱看着他,淡淡地吐出了三个字。
这三个字,仿佛带着一种言出法随的魔力。
李浩抬起头,看向赵铁柱,眼神里充满了狂热的信仰!
他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将双脚,缓缓地,放到了地上!
他颤抖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扶着床沿,一点一点地……
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了!
一个脊髓神经被宣判彻底断裂,下半生只能与轮椅为伴的瘫痪病人,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起来!
虽然身体还在颤抖,虽然需要扶着床沿,但他确确实实,是用自己的双腿,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整个医院走廊,死一般的寂静!
不,比死亡还要寂静!
因为死亡,他们见过。
但死而复生,瘫痪自愈,他们闻所未闻!
那个主治医生,脸上的冷笑和不屑,早就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见了鬼一般的,极致的恐惧和茫然!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行医二十年,所学到的一切知识,所建立起来的科学世界观,在这一刻,被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冲击得稀碎!
这不是医学!
这是神学!
“我……我能走了……我能走了!”李浩激动得语无伦次,他试探性地,迈出了左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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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平稳。
然后,是右脚。
一步,两步……
他从一开始的蹒跚,到后来的平稳,再到最后,他甚至小跑了了起来!
他绕着病床,一圈又一圈地跑着,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放声大笑,眼泪却早已糊满了整张脸!
“姐!妈!我好了!我真的好了!”他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同样早已哭成泪人的李芳和李母。
一家人,在绝望的深渊中,被一只神之手,重新拉回了天堂!
“扑通!”
那个主治医生,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巨大的精神冲击。
他双腿一软,竟然直挺挺地,对着赵铁柱的方向,跪了下去!
他不是孙建华那种为了活命的投机下跪。
他这一跪,是信仰的彻底崩塌!是对自己前半生所有坚持和骄傲的,彻底否定!
“神……神仙……您是神仙……”他嘴唇哆嗦着,看着赵铁柱,眼神里只剩下最原始的,最狂热的崇拜。
“我错了……是我有眼无珠,是我坐井观天……我不配当医生!我不配!”
他一边说,一边疯狂地用自己的手,抽着自己的耳光!
“啪!啪!啪!”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身后的那些护士和医生,也一个个面如土色,身体抖如筛糠。他们看着赵铁柱,就像是在仰望一尊行走在人间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