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熟练地打开了那个熟悉的抖阳app。
首页早已经被各类和“觉醒”相关的帖子刷屏。
之前满屏的哀嚎、求救与绝望吐槽，已经被大量新的声音覆盖。
陈默点开了首页推荐的第一个视频。
视频画面有些晃动，背景是一间杂乱的民房，地上散落着零食袋和空矿泉水瓶，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年轻男人正站在画面中央，脸上带着藏不住的得意。
“家人们看好了！刚觉醒的基础精神力控物！”
男人说著，抬了抬下巴，眼神扫过身前的茶几。
茶几上的几个空易拉罐像是被无形的手拎起，缓缓悬浮到半空中，还顺着男人的手势慢慢转圈，偶尔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看到没？这就是我的一点点实力而已！而且，我也是刚刚觉醒而已，等以后丧尸来了，我练熟了这精神力，一个意念就能把它们砸飞！”
男人越说越兴奋，操控著易拉罐在空中摆出简单的造型，镜头还特意给了他得意的侧脸一个特写。
陈默面无表情地看着，在现在的他看来，这些只是小孩子把戏而已。
他指尖下滑点开了评论区，评论已经堆了上万条，热闹得像是菜市场。
“小哥哥好帅，好厉害。姐住在西华小区，有没有兴趣私聊？
“我靠，这是真的吗？不会是特效吧【疑问】”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种骗人的把戏【抠鼻】”
“不会吧不会吧，末世都来了，超能力有什么不可能的呢？不瞒各位，我媳妇儿也觉醒了超能力，我敢说，这些都是真的。”
“敢问兄弟，你媳妇儿有男朋友了吗？不才姓王，可否能和你媳妇儿结交一番。”
“我的天！这就是觉醒者的能力吗？太神奇了吧！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觉醒。”
“虽然不想说，但，这是事实，你们没有机会觉醒了，这是我觉醒的时候从获得的记忆中知道的。”
“真觉醒了又怎样？能控制几个易拉罐有什么用？有本事去楼下试试控个丧尸看看？”
“楼上的别杠，you can you up！no can no bee bee！”
“我承认，你确实了不起，但，这是在抖阳，你还得练！”
“救命！有没有觉醒者在江城龟阳区阳光花园？家里快断粮了，求觉醒者大佬来救救我们！事后必有重金酬谢！！”
“同城觉醒者滴滴！我在江城江州区丽景小区，有没有附近的兄弟组队抱团？人多力量大！”
“有没有江城汉汇区的觉醒者？我这边有三个觉醒的朋友，想找更多同伴一起创建安全点，有意向的私我！”
“本人不才，前天就已经觉醒了哦，有没有美女需要安慰的，要先私聊发照片哦~”
“【点赞】【点赞】【点赞】”
“【666】【666】【666】”
“”
陈默指尖上滑，继续点开了第二个视频。零点墈书 免废粤犊
相比第一个视频的晃动杂乱，这个视频的画面要稳定不少，背景像是在一处小屋子里，角落里堆著几箱矿泉水和方便面，镜头正对着一个赤裸著上半身的壮汉。
壮汉的右肩处，一道狰狞的伤口格外刺眼，瞬间攫住了人的目光。
那伤口呈不规则的撕裂状，边缘的皮肉外翻著，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肌肉组织，几道深浅不一的齿痕嵌在肉里，像是被某种野兽狠狠啃噬过。
伤口周围的皮肤泛著不正常的青黑色，还在缓缓渗出黑红色的粘稠液体，顺着肩膀往下淌，在腰侧积成一小滩，似乎散发著腥腐的气息，光是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忍不住想避开视线。
可壮汉脸上却毫无痛苦之色，反而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兴奋，他刻意转动肩膀，让伤口更清晰地呈现在镜头前，粗声粗气地开口：“兄弟们！这可不是什么普通伤口，是老子昨天晚上跟一只丧尸硬刚的时候，被那玩意儿给咬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抬手拍了拍伤口周围的皮肤，语气里满是得意：“当时那丧尸扑过来的时候，差点就咬到我脖子了！还好老子反应快，硬生生偏了下头，才让它咬在了肩膀上。”
“那玩意儿咬得是真紧，但老子也不是吃素的，趁着它死死咬著不放的功夫，抄起旁边桌上的烟灰缸，就是猛砸！”
说到这儿，他还比划了个砸东西的动作，眼神发亮。
“别说，丧尸的头是真硬，砸了几十下才把它的头砸烂，黑血和脑浆溅了我一身！”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一定完了，肯定要被感染成丧尸了，对不对？”
他顿了顿，还伸出手指戳了戳伤口边缘，虽然疼得龇了下牙，但眼神里的兴奋更甚。
“错了老子是觉醒者，如果不是被高等级的丧尸咬到，是不会变丧尸的。而且，变丧尸的前兆是昏迷。”
“这可不是我说的，而是我觉醒时的记忆里面有的”
“老子到现在都还没有昏迷，说明这个伤口也只是看着厉害而已，其实我一点事儿都不会有哈哈”
然后，他唾沫横飞地把他怎么遇到这个丧尸，和这个丧尸搏斗的过程，原原本本讲了出来，声音越说越洪亮。
伤口一直在流血，但，他好像一点都不疼。
下面的评论区也是议论纷纷。
“兄弟，我知道你厉害了，但你真不考虑，先把血止住再来说吗？我怕你不被咬死，等会儿就失血过多死了【微笑】”
“兄弟，你要不要先撒一把糯米【狗头】”
“哥哥，你好猛，贴贴【色】”
“你一个男的，贴你啊【尬笑】”
“兄弟，我离你差不多一公里，要不要和我一起组队，我也是觉醒者。”
“兄弟，麻烦回一下私信。”
“本人是女大学生，小仙女一枚，想找觉醒者哥哥谈一场甜甜的恋爱，身高体重159,161，就是很多男孩子喜欢的那种微胖型小姐姐，有意者私聊，看到不好的评论会删。”
“哪个身高，哪个体重【微笑】”
“滚”
“这位正方形女士，请你不要骂人。”
刷了好几个首页推荐的视频，内容大部分都类似。
大部分是觉醒者在炫耀超能力，或是号召其他觉醒者组队抱团。
也有不少普通人发布的求救信息，或重金酬谢、或美色勾引。
忽然！
有一条评论引起了陈默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