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哥哥?”萧惊寒握着红光长剑的手猛地一颤,剑尖险些坠地。父亲临终前只提过被除名的叔父,从未说过他还有个哥哥,这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此刻却像一面照妖镜,映出他从未知晓的家族秘辛。
萧惊渊轻笑一声,指尖划过腰间那枚硕大的冥令,邪气顺着纹路爬上他的脸颊,与他俊朗的面容形成诡异的反差:“怎么?父亲没告诉你?当年他为了保住你这‘将星血脉’,亲手将刚出生的我扔进了邪灵界的入口,若不是叔父救了我,我早就是邪灵的养料了。”
他的目光扫过被光柱包裹的三头噬魂兽,又落在萧惊寒胸口的伤口上,眼中闪过一丝残忍:“你以为冥皇是最终的boss?他不过是我用来试探你的棋子。萧家欠我的,我要你用血,一点一点还回来。”
话音未落,萧惊渊猛地抬手,腰间的冥令突然爆发出比冥皇那枚更浓郁的黑气,黑气如潮水般涌向光柱,竟硬生生将五彩光柱压得矮了几分。三头噬魂兽得到黑气滋养,立刻挣脱了光柱的束缚,三只头颅同时喷出黑色火焰,朝着萧惊寒三人扑来。
“小心!”萧惊寒将灵汐与婴儿护在身后,红光长剑再次劈出,可这次,红光刚碰到黑色火焰就被瞬间吞噬。他踉跄着后退,胸口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染红了身前的地面——将星血脉早已耗竭,刚才的共鸣不过是回光返照。
灵汐的白光急得发抖,她拼尽最后一丝神魂之力,将弑妖印的红光推向黑色火焰。可弑妖印的力量在灵月消散后已大不如前,红光与火焰相撞,竟被烧得滋滋作响,白光也变得越发透明。
“小汐!”萧惊寒想要扑过去护住她,却被萧惊渊的黑气缠住了脚踝。黑气像毒蛇般顺着皮肤往上爬,所到之处,经脉瞬间被冻结,连动一根手指都异常艰难。
萧惊渊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你以为你是救世英雄?不过是个被父亲蒙在鼓里的蠢货。你护的人间,你守的萧家,从一开始就欠我一条命。”他抬手捏住萧惊寒的下巴,强迫他看着那些正在消散的英雄,“你看,这些人都是为你而死,可你连自己都救不了,更别说救他们了。”
“放开他!”婴儿少主突然朝着萧惊渊扑去,眉心的星灵图腾爆发出金光。可他刚碰到萧惊渊的衣角,就被一股强大的邪气弹飞出去,重重地撞在本源泉的高台上。高台摇晃,本源泉的碧光瞬间暗了一半,泉水开始疯狂翻滚,像是要彻底枯竭。
“别碰孩子!”萧惊寒目眦欲裂,体内的将星血脉突然再次躁动起来。这一次,不是因为守护的决心,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他可以被羞辱,可以被折磨,却绝不能让灵汐与婴儿再受半分伤害。
红光从他的体内喷涌而出,竟硬生生冲散了缠在身上的黑气。萧惊寒握住长剑,朝着萧惊渊的胸口刺去,剑风带着他所有的恨意与不甘:“就算萧家欠你,也是父亲的错,与灵汐和孩子无关!你要报仇,冲我来!”
萧惊渊似乎早有防备,侧身避开长剑,同时抬手将冥令拍向萧惊寒的胸口。“冲你来?当然。”他的声音冰冷刺骨,“我要你亲眼看着你在乎的人一个个死去,最后再让你尝尝被亲人抛弃的滋味!”
冥令的邪气与萧惊寒胸口的伤口相撞,他瞬间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溶洞的墙壁上。长剑脱手,插进旁边的石缝中,剑柄还在微微颤抖。
灵汐的白光立刻飘到他身边,用仅存的力量护住他的身体:“萧惊寒,你别吓我!你醒醒!”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白光不断闪烁,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萧惊渊看着这一幕,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笑容。他走到本源泉旁,抬手抓住婴儿少主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眼神阴鸷:“星灵胎的本源,正好用来血祭我的冥令。只要献祭了他,邪灵界的大门就能彻底打开,到时候,整个人间都会为我陪葬!”
“不要!”萧惊寒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听使唤。他看着婴儿少主惊恐的眼神,心中像是被刀割般疼——他答应过要护他们周全,可现在,却连一个孩子都保护不了。
就在这时,灵汐的白光突然停止了颤抖。她缓缓飘到萧惊渊面前,微弱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放了他。我用我的星灵神魂,换他一条命。”
萧惊渊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星灵神魂?倒是比星灵胎更滋补。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主动献祭,我就放了这孩子。”
“灵汐,不要!”萧惊寒嘶吼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我不准你这么做!我们说好要一起出去的,你不能丢下我!”
灵汐的白光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像是在安慰他。“萧惊寒,对不起。”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不能看着他死。你要好好活下去,带着孩子出去,守护好人间。”
她说完,不等萧惊寒回应,就朝着本源泉的方向飞去。她的白光在泉水上方盘旋,开始一点点消散,化作无数道细小的光点,朝着萧惊渊的冥令飘去。冥令吸收了光点,邪气变得越发浓郁,上面的纹路也开始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萧惊寒看着灵汐的白光越来越淡,心中的绝望与愤怒交织在一起。他猛地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与灵汐相识的点点滴滴——她初入将军府时的懵懂,她为他疗伤时的温柔,她在星灵阁为他挡下致命一击时的决绝……
“啊——!”
一声凄厉的嘶吼从萧惊寒口中传出。他的体内,将星血脉突然爆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红光,这红光中,竟夹杂着一丝微弱的星灵气息——那是灵汐之前注入他体内的星灵本源,此刻,竟与他的将星血脉彻底融合在了一起!
红光冲天而起,瞬间照亮了整个溶洞。萧惊寒猛地睁开眼睛,眼中布满了血丝,周身的红光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罩,将他与灵汐、婴儿少主都护在了里面。他缓缓站起身,走到萧惊渊面前,声音冰冷得像万年寒冰:“你欠我的,欠灵汐的,欠所有人的,我要你用命来还!”
萧惊渊看着萧惊寒身上的红光,脸色骤变:“将星血脉与星灵本源融合?怎么可能!”他抬手将冥令朝着萧惊寒砸去,黑气化作无数只利爪,朝着他抓去。
萧惊寒没有躲闪,他抬手握住石缝中的长剑,红光顺着长剑蔓延,形成一把巨大的光剑。他朝着冥令劈去,“铛”的一声脆响,冥令竟被劈出一道裂缝!
萧惊渊彻底慌了。他没想到,萧惊寒竟然能将将星血脉与星灵本源融合,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他转身想要逃跑,却被萧惊寒的光剑挡住了去路。
“想走?晚了。”萧惊寒的眼神冰冷,光剑再次劈出,朝着萧惊渊的胸口刺去。
可就在这时,溶洞突然剧烈颤动起来,本源泉的泉水瞬间枯竭,露出了泉底的一块黑色石碑。石碑上刻着一行古老的文字,上面写着:“双生血脉共鸣,星灵神魂献祭,冥令彻底觉醒,邪灵始祖即将降临。”
萧惊渊看到石碑上的文字,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癫狂:“邪灵始祖!哈哈哈!就算你杀了我,邪灵始祖也会降临!你们都别想活!”
萧惊寒心中一沉,刚要动手,却发现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缝隙中,竟伸出一只巨大的黑色爪子,朝着他抓来。这爪子上的邪气,比萧惊渊的冥令还要浓郁,甚至比三头噬魂兽还要强大!
“这是……邪灵始祖的爪子!”萧惊寒脸色骤变,立刻将婴儿少主护在身后,光剑朝着爪子劈去。
可就在光剑即将碰到爪子时,一道熟悉的白光突然从缝隙中飘了出来,挡在了他的面前。这白光虽然微弱,却带着他无比熟悉的气息——那是灵汐的神魂!
“灵汐?”萧惊寒瞳孔骤缩,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灵汐的白光轻轻晃了晃,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惊喜:“萧惊寒,我还没死。冥令吸收我的神魂时,本源泉的泉水护住了我的一缕残魂……”
她的话还没说完,缝隙中的黑色爪子突然猛地一抓,朝着灵汐的白光抓去。萧惊寒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石缝中的长剑突然剧烈颤动起来,剑柄上,竟浮现出一道熟悉的将星纹路——那是萧家传家令牌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