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凌馀停止了思考,直播间的弹幕也静止了两秒钟。
然后有人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
【啊?】
【??不是吧?】
【可是隔壁没开播啊】
【???】
【??不是,等等,那个b不是玩法刺的吗?怎么还会玩西施啊?】
【不过第一波抢红那个果断的闪拉确实是他的风格……】
【不是,谁还不知道隔壁那b直播四年了连手都没漏过,线下活动也不参加,肯定是代打啊】
【卧槽??】
凌馀刚才把直播的弹幕助手缩小收在了屏幕右下角,缩小后只开了五行弹幕显示。
他的直播间观众多,弹幕滚动的非常快,凌馀扫了两眼,瞥见了几条引战的弹幕,就退出了结算界面,顺便发了个口令红包清屏。
俩人虽然是对家,但没必要在背地里拉踩对方。
弹幕瞬间就满是【新人煮波第一天开播,大家动动小手关注一下~】,偶尔有几条讨论刚才事情的弹幕,也很快就被刷上去了。
他心想:明天的营销号又要疯了吧,哎。
不过游弋确实从没参加过什么线下活动,在线直播也只播游戏,从来不开摄象头,其人神秘得很,所以骂他是挂狗或者代打的人很多。
凌馀和游弋不熟,两人拢共话都没说过几句,哪里知道这些传闻的真假。
现在又是在直播,万一说错什么话明天被营销号一剪辑,两家又要吵翻天了。
他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想再开一把,怕和游弋同时开又撞车,干脆把手机往桌面上一搁:“上个厕所。”
他拿起不用来直播的另一只手机,起身出了房间。
他租的是个两室一厅的小套间,一间当卧室,一间当电竞房直播用。
客厅里东西很少,看着还算整洁,放眼望去就一张单人沙发和配套的小矮几。
他不喜欢在电竞房里吃东西,一般都是坐这吃的饭,为了方便打扫,连同系列的毛绒地毯都扔了。
他往沙发上一坐,长腿一伸,听到消息提示音响了一声。
凌馀拿起手机一看,是狸子给他发来的消息。
狸子就是“鲸鱼杯”比赛和他同队的辅助,也就是他们队的组队发起人,和凌馀一样都是前青训选手。
他们找中路找了有快一周了,狸子早不问晚不问,偏偏这时候来探他的口风,什么意思?纯巧合,还是刚才在看他的直播?
凌馀斟酌着打字回复:
这个风评“也”不好的另一人,指的就是他们的前队友歪歪了。
鲸鱼杯每场打bo3,要从海选打到百进几十,再从几十进到个位数,中途还要穿插各种复活赛,一路打到决赛,赛期能持续上两三个月。
为了防止作弊,最后的总决赛要去官方指定的场地直播打。
游弋那种从来不开摄象头的神秘人,会同意去现场抛头露面地打游戏?
游弋……
凌馀难以想象此人在现实中的模样。
大概是那种,染个黄毛,每天叼着烟游手好闲,穿紧身裤豆豆鞋的精神小伙?
狸子见他迟迟没有回复,怕他为难,就改口道:
凌馀收起手机,起身往房间里走。
他思绪有点乱。
房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一线计算机屏幕映出来的蓝蓝绿绿的光来,看着挺赛博朋克的。
他的手按上门把,思维发散地想着:门打开会不会就穿越到另一个次元了?
结果门一打开,他还真的两眼一黑。
……?
他拿起手机按亮屏幕,时间没错,信号也是满格。
这时一个名叫“平安小区物业群”的群聊开始叮叮咚咚地往外弹消息。
凌馀心想:哦,不是穿越了。
是停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