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陈东还是决定把獾子弄回家处理,这手上没枪心里没有安全感,还是别冒险。
砍了一根一米七八的直溜儿的的树枝,瓶子粗细。
用麻绳把六只獾子的脚捆住,倒吊起来,一边三只直接挑回家。
那么长的树枝,就算中间獾子醒了,也能保证它们抓不到自己。
就是这背篓再背上就有些不方便了,干脆和帆布包一起找了地方藏好,下次进山再过来拿。
不过在走之前,得把地上的火给弄灭了。
灭火的时候要注意,那是一点火星子都不能留下,这深秋时节,一点火星子对这大山来说都可能是灾难。
小心地检查着每一处火星,然后用土把它们埋了,再把獾子和野兔分了分,尽量让两边的重量保持平衡。
一切准备就绪,陈东蹲下把树枝扛上肩。
“起!”
一百五十多斤的獾子加之野兔和一根大木棒,差不多两百斤的重量,陈东稳稳的站了起来。
驭兽诀,简直是太厉害了。
别说陈东做了几年懒汉的身体,哪怕以前的自己,肩上挑着两百斤想这样稳稳的站起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而现在,陈东感觉这不是自己的极限。
“旺财,回家!”
“汪…”
旺财又在前担任着探路的角色,一人一狗直接开始回程。
不过毕竟肩上挑了差不多两百斤的东西,回程的路没有来时快,当陈东走出大山的时候,看日头都快中午了。
正好有两只獾子醒了,不停的晃荡,陈东干脆停下来把担子放下,然后补上两拳,顺便歇歇。
在路边的石头坐下,拿起水壶对准嘴。
“咚、咚、咚…………”
一口气干了半水壶,抬手擦了擦嘴角。
看着眼前的獾子,陈东不由得发出一股傻笑,现在自己都能想像出媳妇儿和女儿看到这些獾子时那惊讶和欢喜的神情。
还有爹的表情肯定也很精彩,别看他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炮手,这种收获他这辈子也没有几次。
想到这里,陈东感觉浑身都是劲儿,把水壶挂在腰间,继续挑起獾子就走。
虽然临近中午,但是那情报中转站总不会缺人,总有几个比较闲的老娘们儿在那里东家长西家短的。
而这情报中转站又是陈东回家的必经之路,头两次东西不打眼,倒不引人注意。
主要是这几年陈东变成了一个懒汉二流子,别人也不想注意他。
今天可不一样了,这一挑獾子想不引人注意都难,哪怕没有这个情报中转站,这一路回家总会被人看到。
果然,随着陈东的走近,一个大娘眼尖的就发现了陈东。
“东子,你这挑的是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又传来一声惊呼。
“妈呀,这是獾子!那么多!”
这一声惊呼下来,陈东是走不掉了,一群大娘围了上来,也不管陈东同不同意,直接上手朝獾子摸去。
“哟,东子本事了,这可是好东西啊!”
“东子,你想通啦,不整天躺炕上啦?这也好,一个爷们儿可不能废了?”
“这东子以前可是跟着他爹一起进山的,这一变好啊,这东子家就能过红火了。”
“东子,你和洪子那么好的兄弟,不如让洪子的儿子我孙子拜你做干爹?
以后进山把洪子带上呗?”
陈东抬头一看,说这话的是洪子也就是好兄弟陈洪的娘,说起来也是本家,陈东得喊声四婶。
对于别人,陈东可以不搭话,这些人以前编排自己是绝户的时候,嘲笑自己是懒汉二流子的时候可没嘴下留过情,不过洪子的娘因为自己和洪子的关系,可从来没嘲笑过自己。
“四婶儿,我和洪子的关系,他的儿子肯定是我干儿子啊。
洪子现在和大林他们在公社和县城搞大钱,这山里的钱全靠山神爷会不会赏饭吃,他可看不上这仨瓜俩枣的。”
陈东这话就把四婶的面子给接上了,只见她脸上也是有些得意神色。
“哎,人离乡贱啊,虽然他们在外面也挣钱,但是哪有待在家里好。
外面再精彩再挣钱,这媳妇儿孩子热炕头,家始终在这里,陪媳妇儿和孩子的时间就少了。”
四婶儿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那股子劲儿感觉和说话内容就是两个意思。
周围人也知道她性格,大家都撇了撇嘴没说话。
不过也都理解,这些老娘们儿聚一起,谁家爷们儿有办法些,谁家儿子能成才,那肯定得得瑟些。
就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进来。
“东子,你抠到这么多獾子?给我一只,你奶奶一个月都没尝过荤腥了,拿回家让你奶奶解解馋。”
一个人直接走了过来,来到陈东面前,说完就准备上手去解麻绳。
这是陈东的三娘,叫黄淑芬,也是陈西的娘,在这情报中转站,说陈东是绝户说的最欢的就是她。
看黄淑芬这姿态,周围的一个个老娘们儿都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
平时说别人是绝户的时候跳的比谁都欢,现在怎么有脸去要别人一只獾子的?
还给奶奶吃?尼玛一个队谁不知道你两口子给自己娘养老,让两个哥哥家出粮出钱,那钱和粮都够俩老人吃的了。
这獾子一身都是宝,值钱玩意儿,还想拿一只走,脸是真大。
眼看黄淑芬的手就要挨着麻绳,陈东对着她那爪子一巴掌拍了过去。
“奶奶不是三娘你们在养老吗?我爹和二叔每个月的养老钱和粮没少出。
你怎么打主意打到我这个孙子辈的头上了?”
这一巴掌陈东可没怎么收力,把黄淑芬打痛了。
只见她揉着自己的手,眼睛一瞪。
“你是你奶奶的孙子,这有好东西孝敬一下怎么了?
你那么用力干嘛,打的人不痛啊!
咋的,长本事了?
进山狗屎运弄到几只獾子就不懂得尊敬长辈了?
你再动手打我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