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鸡肉严格说起来没有家养的鸡肉香,肉质要柴一些,不够肥嫩。
不过却比后世那些几个月在笼子里用饲料养大的饲料鸡好吃太多。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简单的烹饪方式。
有冻蘑和山姜再加点细盐,那汤鲜的可以把舌头都吞下。
此时陈东一家人就在细细的品尝着这难得美味。
浪费食物是可耻的,鸡骨头里的油都得小心的吸出来吃进肚子里。
兔肉也是用大酱红烧,锅边粘贴几块饼。
大饼的一半吸进了红烧兔肉的汤汁,吃起来让人从心里迸发出一阵满足感。
胡美红吃得很快,她几下吃饱了舀了一碗鸡汤把饼捏碎泡在鸡汤里,端进里屋喂老五老六。
两个小家伙八九个月了,光吃奶已经不够她们的营养,这鸡汤可是好东西,给她们喂点才长得快。
而陈东则倒上二两散酒,一个人慢慢的喝着。
看见陈东喝酒,坐在桌边的四个女儿本能的顿了顿,眼神都有些不安。
在几个小家伙的记忆里,爹爹喝了酒脾气就会变得不好,会骂自己是丫头片子,是赔钱货,让自己滚远点。
看到几个女儿的神色,陈东也瞬间反应了过来。
在鸡汤里找到野鸡的两个鸡中翅,夹进陈依和陈尔碗里。
“吃鸡翅膀,鸡翅膀的肉可嫩了。”
又在红烧兔肉里面找出两个兔腿,夹进陈珊和陈思碗里。
“这个兔腿也好吃,慢慢吃别急。”
陈东的这夹菜的举动瞬间就让四个女儿忘记了以前的事情。
“谢谢爹!”
这是老大老二说的。
“谢谢爹爹!”
这是老三老四说的。
看着又埋头吃饭的几个女儿,陈东呼了一口气,也算把几个女儿安慰了下来,让她们不再害怕。
喝了二两酒,又啃了一个大饼,陈东也算是吃饱了。
看到陈东不吃了,守在旁边的老大和老二非常懂事的把饭碗收进厨房,一个洗碗,一个擦桌子。
鸡汤和兔肉还剩下一半,陈东把菜盆端进厨房放好,然后烧了一锅热水,简单的洗了个澡。
今天进山又是爬树又是钻林子的,回来那笼子上的水也是把衣服打湿了,洗个澡人舒服些。
这个年代也没电视看,北方人不象南方人睡那么晚,洗了澡后就直接上炕。
而胡美红已经把干净衣服给陈东找了出来,明天穿。
换下来的衣服胡美红知道洗干净。
现在当家的知道挑起这个家的重担,一些洗洗涮涮的活对她来说简直太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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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的天亮的早,四点多就蒙蒙亮了,到了五点已经可以看到一些勤奋的人在开始忙活了。
这个时候是晒黄豆的时候,也是大家砍柴准备猫冬的时候,所以都起的比较早。
黄豆就算了,陈东压根现在就不想去掺和,自留地也没种。
一大早胡美红也起床了,在厨房把昨天的晚饭热了热,陈东起床后刚刚好。
吃了早饭,陈东依旧把院子里的笼子拿起,把昨天兔子和野鸡留下来的一点内脏带上就朝河边走。
看到陈东要出门,旺财连忙屁颠屁颠的跟上。
作为陈东的兽宠,潜意识的就想待在陈东身边。
一人一狗还没走到河边就远远的看见自己下笼子的地方站了几个人。
走近一看,自己大哥陈军还有那堂弟陈西,另外几个也是村里认识的,都是小时候一起撒尿和泥长大的。
陈东这个队人口比较多,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也是有团体的。
比如陈东就和大林、科科几个感情好,那说得上是为了彼此可以两肋插刀的兄弟。
而陈西则是和钟大民几个玩得比较好,两帮人从小时候开始就不怎么对付,十三四岁的时候两帮人还约过架。
看到几人站在自己下笼子的地方,陈东知道自己绝户笼的秘密已经被人知道了。
这也是,农村里面谁家当家的和谁家媳妇儿说了两句话都能传出惊天大瓜来,自己这几天又是鱼又是大王八的,肯定被人看到了。
陈东理都没理陈西几个,直接走到大哥陈军面前。
“哥,你也来河边?”
陈军皱着眉瞥了陈西一眼,然后告诉陈东。
“你这两天用笼子抓鱼有些人眼红了,我来给你盯着,我怕有人把你笼子都端了。”
陈军话音刚落陈东还没说话,陈西不干了,立刻大声嚷嚷着。
“军哥你说的这叫啥话?这河里的东西都是集体财产。
这你们能抓,我们也能抓,我们刚才就是把笼子提起来看看这笼子长啥样的。
都是一个队长大的,不至于学学怎么编笼子也不行吧?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去队长那里问问,这河里抓鱼是不是侵占集体资产!”
陈东的大哥陈军本来就是个实在汉子,平时话就不多,你叫他冲上去和这几个人干一架他是一点不带虚的。
但是这论嘴皮子嘛,就不是他的强项了,被陈西这一怼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急的捏紧拳头就准备开干。
“哥,你别急。”
陈东把自己哥叫住,然后把笼子放下,直接走到陈西几人面前,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陈西。
陈西前天才被陈东一阵削,现在看着陈东这样走过来盯着自己,不由得有点害怕。
不过一想自己这边五个人,真的打起来五对二,优势在我,不由得又挺了挺身板和陈东对视起来。
陈东就这样看着陈西沉声道。
“你说的没错,这河里的东西属于大家的,你们要抓的确与我无关。
但是什么事情得讲规矩,你把我笼子提起来想学一下怎么做笼子,我也不说什么了。
但是今天得把话说明白了,这以后我得笼子放下去谁再敢把它提起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陈西几人以钟大民为首,没别的,就因为他长得高大。
听到陈东这样说,钟大民阴沉的接了一句。
“不客气又能咋的!”
陈东看向钟大民,双眼微眯,眼神里迸发出一丝狠辣。
“不客气就干你!”
看见这种情况,陈军退后一步和陈东并排站着,瞪着陈西几人,随时准备开干。
感受到这氛围,旺财俯下身一副攻击姿势看着钟大民,嘴里发出呜呜声,似乎只要有人动手,它就能一跃而起咬向钟大民的喉咙。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站在钟大民身后的钟强走了出来。
“别紧张,大家都是一个队的,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家现在都是家里的爷们儿了。
我们现在想的是怎么让自己家过好一些,没必要搞这些。”
说完看向陈东,先笑了笑。
“东哥,我们也就是想抓点鱼改善一下伙食,你那个笼子做的真好,我们学习一下。
你放心,我们回去就自己做笼子,以后你的笼子碰都不会碰一下。
这河里大货多的是,没必要因为这点事儿搞得你死我活的,被二队的人知道了,不是看我们一队的笑话么。”
一提到二队,大家的神情都缓了一些,再加之这钟强是队里会计的儿子,面子还是有的。
陈东点了点头。
“行,既然强子说了,我也不说什么了。
不过我也提一个规矩,以后谁的笼子放哪里,最好还是确定个地盘,别我放了,你又挨着我放,这不是找不开心么?
这河那么长,放笼子的位置多的是,一人一段最好,不知道大家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