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怀里软乎乎的女儿,心里那点“回家的感觉”愈发充盈。
他挑眉,语气是理所当然的骄傲:
“我们家穗穗这么乖巧懂事,怎么会变成小魔女?”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小魔女,在外头谁敢说她一句不好?”
“只要温氏集团不破产,我们穗穗永远开开心心、随心所欲就行。”
这话说得霸道,却也是他作为父亲最真实的护犊心态。
他的女儿,不需要看任何人脸色,只需要快乐成长。
林薇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却也知他说的是实情,便不再多言,转而问道:
“对了,今天星期五,瑾舟回来吗?我让厨房多备了菜。”
温景深抱着穗宁往餐厅走,不甚在意地说:
“谁知道那臭小子来不来,管他呢?我们先吃饭,别让穗穗饿着了。”
被爸爸抱在怀里的穗宁却摇了摇小脑袋,奶声奶气地说:
温景深低头看女儿:“宝宝,别太惯着你四哥,你要把他宠坏了。”
他可是知道,温瑾舟那小子现在俨然成了“妹控”,妹妹一句话比圣旨还管用。
穗宁一脸无辜:“四哥不会坏掉哒。”
在她简单的认知里,人怎么会象玩具一样坏掉呢?
温景深被女儿的天真打败,笑着摇头。
大约十分钟后,门口再次传来动静。
这次是钥匙碰撞和略显急促的脚步声。门一开,一个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破洞牛仔裤、头发抓得有点乱但莫名有型的少年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肩上还挎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背包。
正是温瑾舟。
他一进门,视线就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被爸爸抱着、正从餐厅方向探头看过来的小身影。
“穗穗!四哥回来啦!”
温瑾舟眼睛一亮,随手柄背包往旁边玄关柜上一扔,鞋都没换好就趿拉着往里冲。
温景深皱眉:“臭小子,规矩呢?”
温瑾舟全当没听见,目标明确地冲到温景深面前,伸出双手,眼巴巴地看着妹妹:
“来,穗穗,四哥抱抱!”
穗宁很给面子地朝四哥伸出小骼膊。
温景深虽然嫌弃儿子毛躁,但还是小心地把女儿递了过去。
温瑾舟接过软乎乎香喷喷的妹妹,高兴得原地转了两个圈,惹得穗宁发出兴奋的尖叫:
“开不开心?看到四哥回来?”
温瑾舟停下来,把妹妹举到面前,额头抵着额头问。
穗宁毫不尤豫地回答,大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然后,她象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把两只小手举到头顶,比了一个大大的、不怎么标准但心意十足的爱心型状,用她最甜最真诚的声音说:
奶声奶气的“爱你哟”,还带着点自己发明的可爱口音。
温瑾舟只觉得心脏象是被一支裹了蜜糖的箭,“咻”地一下射中,整个人都酥麻了,幸福得冒泡。
他猛地收紧手臂,把妹妹紧紧抱在怀里,在她粉嫩嫩的小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大口,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印子,然后开始“洗脑”:
“那你一定要最喜欢四哥哦!”
“不可以喜欢大哥,不可以喜欢二姐,也不可以喜欢三哥,要比喜欢他们都多很多很多地喜欢四哥!”
这幼稚又霸道的独占宣言,听得一旁的温景深直翻白眼。
林薇也无奈地笑着摇头。
被亲了一脸口水的穗宁,却没有立刻答应。
她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忽闪,黑葡萄似的眼珠转了转,似乎在认真思考。
然后,她伸出小手指,戳了戳温瑾舟的脸,一本正经地开始“谈判”:
“贿赂”这个词,显然是她最近从某个动画片或者大人谈话里学来的,用得不算精准,但意思表达得相当到位。
温瑾舟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捏了捏妹妹的小鼻子:
“小奸商!跟四哥还谈条件!”
“恩哼!”穗宁骄傲地抬起小下巴,一副“你不给好处我就不说”的小模样。
“行行行,四哥早有准备!”
温瑾舟放下她,转身从那个被他随意扔下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条形盒子,献宝似的递到妹妹面前。
“看看,喜不喜欢?”
穗宁好奇地接过盒子,在林薇的帮助下拆开包装。
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铂金细链,吊坠是一个小巧玲胧、镶崁着细碎粉钻的芭蕾舞女孩造型,做工极其精致,在灯光下闪着温柔的光芒。
旁边还附有一张手写卡片,字迹是温瑾舟特有的龙飞凤舞:
“给我最可爱的小公主穗穗,祝永远快乐跳舞。——最爱你的四哥”
这礼物显然花了心思,不象他以前随手买的那些。
穗宁虽然对珠宝的价值没有概念,但这个小芭蕾舞女孩实在戳中了她这个小女孩的审美。
她“哇”地一声,眼睛里冒出小星星,拿起项炼贴在脸颊上蹭了蹭,抬头对着温瑾舟笑开了花:
“喜欢!穗穗好喜欢!谢谢四哥!”
“那最喜欢谁?”温瑾舟立刻顺杆爬。
“最喜欢四哥!” 被礼物“收买”的小人儿毫不尤豫,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温瑾舟心满意足,觉得自己这钱花得太值了。
虽然他知道妹妹的“最喜欢”可能保质期很短,或者同时可以“最喜欢”很多人,但这一刻的快乐是真实的。
林薇在一旁看着,心里温暖又好笑。女儿其实什么都不缺,衣帽间里各种昂贵的玩具、衣服、首饰堆成小山。
但穗宁有个很好的特质,她很容易满足,也很会给予情绪价值。
只要是送给她的礼物,她都会表现出真心的喜欢,哪怕有些东西她可能用不上,她也会先安慰自己“说不定以后就能用上呢”。
林薇也养成了习惯,会仔细记录每一件别人送给穗宁的礼物,包括时间、赠送人和穗宁当时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