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二人不顾武馆面色难看的一众人,直接带着沉临音走了出去。
回家之后,姜瑜拿出那十两银子放在沉临音的面前。
“这个银子是你自己赚回来的,你自己拿着吧。”
趁着沉临音在家休息的时候,姜瑜一个人去了一趟医馆。
百草堂内,只有孙大夫不断给来看病的百姓看诊,而吴青木没在医馆。
此时,沉临音正坐在屋子里,用打湿的毛巾一点点擦去身上的血迹,随后又用一块新的毛巾浸满了凉水,贴在已经红肿的骼膊上。
突然,‘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沉临音慌忙抬头,看向那道站在门外的身影,“等一下,这就来了!”
她飞快把带着血迹的毛巾丢到盆里,端着盆藏进了角落里。
收拾好首尾之后,这才随便套上一件衣服,忍着身上的疼痛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就见到姜瑜站在门外。
“嫂子,你不是去医馆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姜瑜视线落在沉临音身上,她直接走进房间又转身把门关上。
才一进来,姜瑜就闻到了一丝微弱的血腥味,猜测是沉临音身上的伤口,她转身看向还在疑惑的沉临音。
“这个我刚从医馆拿回来的,你处理一下身上的伤。”
姜瑜把身上的药瓶拿出来,放在沉临音面前。
沉临音疑惑地拿起桌子上的药瓶,赫然发现是一瓶金疮药!
她抬头看向姜瑜,眼框瞬间泛红,沉临音抬手抹了一下差点涌出来的泪水。
“嫂子,谢谢。”
姜瑜缓缓叹了口气,“给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沉临音褪去外衣,露出身上斑驳的伤,骼膊已经高高肿起,后背上的伤最为严重,大片大片的青紫,看起来触目惊心。
“把药给我。”
姜瑜拿过药,涂抹在沉临音瘦弱的后背上,给她揉散了后背的淤血。
“下次别这么拼命了,那些人不值得你受这样的伤。”姜瑜轻声开口。
沉临音立马应声,“不过他比我伤得要重!如果不是我及时松手,他就被我送去投胎了!”
“嘶!我下次不会了!”她顿时改口。
午时,傅程依旧没有回来,三人正在吃饭的时候,吴青木带来了好消息,说是已经从隔壁县找到了新的供药商。
“不过,这次得找镖局的人运送草药,最起码两天的时间才能送到!”
“不过我总觉杏林馆不会因此善罢甘休!你要多加小心!”吴青木对着姜瑜说道。
陈宏既然做出当街劫人的事,那就说明他对这种事情有恃无恐。
第二天,姜瑜一上午都在解释金枪不倒丸暂时没货,中午她收拾好东西起身回家。
因沉临音身上的伤还没痊愈,她直接明令禁止对方跟着一起来医馆。
姜瑜回到家中就感觉有一丝不对劲,家里的大门开着,姜瑜走进去,就见到几个熟悉的面孔。
是陈宏的人!
姜瑜抿着唇推门走进去,果然见到陈宏正坐在院子的正厅,而沉临岸好整以暇地坐在主位上。
“姜大夫,我等你许久了。”陈宏脸上带着看似和善的微笑,见姜瑜走进来,还特意站起身。
“今日前来叼扰,还是因为那药方的事!”他说着摆摆手,叫进来几个端着托盘的小厮。
“这是我给姜大夫准备的三百两白银!我想跟姜大夫合作!那草药他百草堂没有,可我杏林馆有啊!”
“只要我们合作成功,这药丸卖出清源县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陈掌柜若是为此事而来,那就请吧!”姜瑜皱着眉头,强忍着心中的不耐。
她可是知道杏林馆做的那些事,打着合作的名义,趁机偷走对方的药方,这样的事桩桩件件皆是出自陈宏之手!
赫然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姜大夫!我几次三番找你,姜大夫一直拒绝陈某,看来是铁了心拒绝跟杏林馆合作!”
“你且记住,这清源县的草药,绝不会再卖给百草堂!”
陈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毫无温度。
“陈掌柜我夫人既然不愿,那就不要勉强,毕竟如今县丞也到了关键时候,陈掌柜说呢?”
沉临岸面色不悦地看着陈宏,冰冷的眸子直接将对方定在原地。
陈宏对上沉临岸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视线,还有他话中的信息,顿时腿有些软了。
“姜大夫好好考虑一下!”陈宏撂下一句话,转身便带着那些打手离开了。
姜瑜看向坐在一侧的沉临岸,“你就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吗?”
“我什么身份?”沉临岸抬眼看向姜瑜,灸热的视线从她饱满的额头向下,落在殷红的唇瓣上。
姜瑜嘴角撇了一下,转移话题。
“你怎么知道县丞的事?”姜瑜十分好奇,她也是听了吴青木才知道陈宏和县丞的关系,可是沉临岸每天在家里坐着,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呢?
沉临岸拄着拐杖慢慢起身,“傅程说的。”
姜瑜听到这个回答之后直接愣在原地,目送着沉临岸转身离开。
次日一早,姜瑜依旧让沉临音在家里好好休息,她一人来到医馆。
离得很远就见百草堂门口站了好几个看热闹的百姓。
“姜大夫!这是邹县令给你写的!”
姜瑜一进去,就听见吴青木轻快的声音,这几天百草堂出事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高兴。
她顺着吴青木的手指,就看到墙上挂着一幅字画,上边写着‘仁心仁术’四个大字。
“看来这姜大夫是真有点本事啊!我听说就是她帮着县令夫人揪出叛徒呢!”
“对,她还救了县令夫人和孩子!那以后还是得来百草堂看病!”
“没错,我之前在杏林馆花了不少银子,都没看好,姜大夫就开了一副药,我就没事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恨不得把姜瑜真的形容成神医。
吴青木疏散了说话的百姓,转身走进医馆。
“是县令夫人听说这两天的事,才让县令大人写的!”
姜瑜看着这幅字画,突然就想到那个虚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