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的反问,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会场激起了千层浪!
“意识?”
威尔逊教授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随即脸上涌起恼怒的红晕。
“意识是大脑高级功能活动的体现,是神经电信号和化学递质综合作用的结果!这与你那虚无缥缈的‘气’根本是两回事!”
威尔逊恼怒的驳斥秦风。
“是吗?”
秦风语气依旧平静,带着一种洞悉本质的淡然。
“既然您承认意识是大脑功能的体现,无法用简单的重量或单一神经元位置来衡量,那么,为何要求‘气’和‘经络’这种同样涉及生命整体能量和信息协调的概念,必须被现有仪器直接‘看见’和‘称量’呢?您是否在用一把尺子,去衡量温度?”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众多若有所思的面孔,继续道:“科学的精神在于探索未知,而非固守已知。现代医学仪器检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就像在显微镜发明之前,人类看不到细菌,但细菌导致的疾病却真实存在。我们中医,通过数千年的临床实践,总结出了‘气’和‘经络’的理论体系,并以此指导诊疗,取得了确切的疗效。这本身就是一种经过时间检验的‘证据’。”
“你这是偷换概念,强词夺理!”
威尔逊教授有些气急败坏,“实践?你们的实践缺乏标准化,无法重复验证!一个医生一个说法,这能叫科学吗?!”
中医本来就没有什么标准化,是几千年来,老祖宗逐渐总结经验,慢慢积累下来的一门学问,中医眼里只有证,所以才有了辨证论治。
“标准化?”
秦风微微挑眉,“西医的标准化诊疗,在面对复杂个体和疑难杂症时,是否也常常显得力不从心?中医强调‘辨证论治’,正是尊重个体差异的体现。至于重复验证”
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强大的自信。
秦风道:“如果威尔逊教授,或者在场任何一位持怀疑态度的朋友,愿意提供一位现代医学目前束手无策的、典型的神经系统或功能性疾病的病例,我现在就可以现场演示,如何通过针灸‘气’和‘经络’,来尝试干预和治疗!”
现场演示!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会场炸响!
这可是一个为中医正名大好机会,秦风可不想放过。
他的语气,明显带着挑衅的味道,那就是,不服尽管放马过来啊!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可是国际顶尖的医学峰会,台下坐满了权威专家和媒体记者!在这种场合进行现场治疗演示,风险极大!
成功了,自然能一举奠定权威。
可一旦失败,必将身败名裂,成为整个医学界的笑柄!
还很有可能,上升成为国际新闻,给中医造成难以估计的负面影响。
威尔逊教授也愣住了,他没想到秦风如此大胆!下意识地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虽然是坚定的“反中医者”,但基本的学术道德还是有的,在这种场合信口开河否认可能的病例,有失身份。
而且,他内心深处也被勾起了一丝好奇——这个年轻人,到底是真有底气,还是虚张声势?
会场内一片哗然,议论声四起。
“现场演示?他疯了不成?”
“太冒险了!万一失手”
“有意思!如果真的能现场见效,那可是实践出真知,比任何论文都有说服力!”
“哪里去找合适的病人?”
就在这时,会议主办方的一位负责人快步上台,与主持人和几位核心专家紧急商议了几句。显然,秦风的提议打乱了原有议程,但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度。
很快,主持人拿起话筒,语气带着一丝激动和紧张:“各位来宾,鉴于秦先生提出的极具挑战性的提议,我们经过紧急磋商,并征得一位刚好在场的志愿者同意,决定临时增加一个环节——现场医学治疗演示!”
聚光灯瞬间照向了嘉宾席的某个位置。
只见一位坐在轮椅上、由助手推着的中年白人男子,被缓缓推到了讲台旁边。
主持人介绍道:“这位是来自欧洲的史密斯先生,他是一位着名的钢琴家。半年前因突发性脑梗,导致左侧肢体偏瘫,尤其是左手精细运动功能几乎丧失,经过欧美最顶尖的康复治疗,收效甚微。史密斯先生此次来华,也是想寻求其他的治疗可能。他愿意作为志愿者,接受秦先生的现场诊治!”
对于史密斯来说,反正在欧美西方治不好,再加上他一直对东方大国的中医比较感兴趣,那就死马当活马医也行。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史密斯先生和他那无力垂落的左手上。
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现代康复医学也感到棘手的后遗症病例!
功能性的损伤,正是秦风报告中提到的优势领域!
威尔逊教授皱紧了眉头,紧紧盯着秦风。
他不相信针灸能对这种情况有什么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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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康在台下,眼神闪烁不定,他没想到秦风竟然敢玩这么大!
这超出了他最初的安排,但剧情的发展似乎更有意思了。
他倒要耐心看看,秦风如何收场。
苏晴捂住了嘴,心跳加速。她虽然不懂医,但也知道这其中的风险。
秦风走到史密斯先生面前,用流利的英语温和地询问了他的具体感受,并仔细检查了他的舌苔和脉象(主要是右手)。
脉象沉涩,舌质暗紫,有瘀斑,按照脑海里学过的《濒湖脉学》,这个脉象是明显的气虚血瘀、经络阻痹之证。
“史密斯先生,您的状况,我可以尝试用针灸疏通经络,促进气血运行。过程可能会有酸胀感,请放松。”秦风解释道。
史密斯先生虽然眼中带着怀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已经绝望了,任何一点希望都愿意尝试。
秦风不再多言。他取出随身携带的针囊,在无数镜头和目光的注视下,拈起了几根毫针。
他没有选择那些看似更重要的穴位,而是精准地刺入了史密斯先生右侧头皮的运动区投射点(头针),以及左侧上肢的肩髃、曲池、手三里、外关、合谷等穴位!
这是经典的“巨刺”法和局部取穴的结合!
他的手法依旧快、准、稳!
针尖刺入的瞬间,史密斯先生眉头微蹙,显然感受到了明显的“得气”感。
所谓针灸得气感,就是受针者感觉有明显的酸,胀,麻。
紧接着,秦风凝神静气,指尖微旋,一股精纯的内息顺着针体,如同涓涓细流,渡入史密斯先生体内,开始冲击那淤塞的经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会场内鸦雀无声,静的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史密斯先生那只瘫痪的左手,和大屏幕上秦风行针的特写镜头。
威尔逊教授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赵康眯起了眼睛。
苏国明紧张得手心冒汗。
大约过了五分钟,就在一些人开始感到不耐烦时,奇迹发生了!
史密斯先生那只一直无力垂落、手指蜷缩的左手,无名指和小指,突然极其轻微地、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啊!”
史密斯先生自己也感觉到了,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紧接着,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那僵硬的手指,开始一点点、极其缓慢地、尝试着伸展!
虽然动作还很笨拙,很艰难,但那确实是自主的、有意识的动作!
与他之前完全无法自我控制的状态,形成了天壤之别!
“oh, y god!
i can feel it!
i can ove it!”
(哦,我的上帝!我能感觉到!我能动了!)
史密斯先生激动得热泪盈眶,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反复说着,试图抬起他的左臂,虽然只抬起了一点点,却足以让全场震撼!
哗——!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哗然!
掌声、惊呼声、难以置信的议论声几乎要掀翻会场的天花板!
无数记者疯狂地按动着快门,记录下这足以载入医学史册的一幕!
威尔逊教授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史密斯先生那只正在努力尝试活动的手,脸上的傲慢和讥讽彻底凝固,然后一点点碎裂,化为巨大的震惊和茫然!
这这这怎么可能?!
赵康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顿,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
他打心底里没想到,秦风竟然真的做到了!
而且效果如此立竿见影!
苏晴此刻看着台上那个光芒万丈、仿佛掌控着生命奥秘的男人,眼神复杂到了极点,心中那股悔恨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她那最敏感的神经。
秦风缓缓起出银针,对激动得难以自抑的史密斯先生说道:“一次行针,只能初步疏通。您的神经和肌肉萎缩需要时间恢复,后续还需要持续的针灸和康复训练。”
“谢谢你!秦医生!谢谢你!”史密斯先生激动的,紧紧握住秦风的右手,此时此刻的他,早已泣不成声。
对于史密斯来说,钢琴就是他的生命,在有生之年,加入不能继续从事他为之骄傲的音乐,那和行尸走肉还有什么区别!
秦风转过身,面向台下依旧处于震惊中的众人,尤其是脸色灰败的威尔逊教授,平静地说道:“这,就是‘气’和‘经络’存在的证据,也是其应用于疑难重症的一次小小实践。”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洪钟大吕,响彻在每个人的心头。
实证胜于雄辩!
实践出真知!
经此一役,“神医”秦风之名,将不再仅限于京都,而是随着这场峰会的报道,真正地震动整个世界医学圈!
而潜藏在暗处的敌人,也将因此而更加警惕,更加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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