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次爆发(1 / 1)

那场关于项目资金的对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秦砚心中那头早已伤痕累累、负重前行的骆驼。接连几天,他几乎把自己封闭在书房里,烟灰缸总是满的,眼里的红血丝如同蛛网般蔓延。公司那边,因为错失了那个关键项目的启动时机,形势更加恶化,员工士气低落,债主催逼更紧。内外交困,几乎要将他逼到绝境。

而宋雨晴,依旧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那个樱花粉的包包成了她的新宠,几乎每次出门都要带上。她与赵东阳的联系愈发频繁,有时甚至在餐桌上,也会对着手机屏幕露出那种秦砚无比熟悉的、沉浸在愉悦交流中的笑容。家里属于她的空间,渐渐多了些她随口提过、赵东阳便“恰好”送来投其所好的小物件——一瓶难买的香水,一盒精致的进口点心,一本绝版的艺术画册。

每一个物件,都像是一根细小的针,无声地刺穿着秦砚的神经,提醒着他,他的妻子正在欣然接受着另一个男人的馈赠与殷勤,而对他这个丈夫的困境,只有冷漠的拒绝和“别拖下水”的嫌弃。

积压的怒火,被无视的痛楚,濒临绝境的焦虑,还有那日益清晰的、被背叛的屈辱感,在他胸腔里发酵、膨胀,几乎要将他撑裂。

爆发的导火索,来得毫无征兆。

这天晚上,秦砚试图整理一些重要的公司文件,却发现一份关键的资质证明原件不见了。他翻遍了书房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没有找到。那份文件明天急需用到。焦躁之下,他推开书房门,想问问宋雨晴是否见过。

客厅里,宋雨晴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摊着好几本时尚杂志,她手里拿着手机,显然正在和赵东阳视频通话。手机里传出赵东阳带着笑意的声音:“那家新开的法餐厅确实不错,环境私密,他们家的鹅肝尤其地道,下次带你去尝尝?”

宋雨晴笑得眉眼弯弯,语气娇嗔:“真的吗?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哦!我都快馋死了”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站在书房门口、脸色铁青的秦砚。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对着手机那头快速说了句:“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哈。”便结束了视频。

秦砚没有理会她那点慌乱,他盯着她,声音因为极力压抑着怒火而显得异常低沉沙哑:“我书房里一份蓝色的、装着公司资质证明的文件袋,你看到没有?”

宋雨晴被他那骇人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但随即又因为他的质问而恼火起来,她没好气地说:“谁动你东西了?你那些破文件,我看都不会看一眼!你自己乱放找不到,冲我发什么火?”

“我乱放?”秦砚往前踏了一步,周身的气息冰冷而危险,多日来积攒的所有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冲破了理智的堤坝,“宋雨晴!你眼里除了那些包包,除了跟别的男人聊天吃饭,还有没有这个家?还有没有我这个丈夫?!”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困兽的咆哮,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宋雨晴被他吼得一愣,随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尖声反驳:“秦砚你疯了吗?!你冲我吼什么!你自己没本事,公司快倒闭了,心情不好就回家拿我撒气?你算什么男人!”

“我没本事?我拿你撒气?”秦砚怒极反笑,眼底是一片赤红的绝望和愤怒,“是!我是没本事!我给不了你挥金如土的生活!但我至少还在拼!我还在试图保住这个家!可你呢?你为这个家做过什么?你的心思有一分一毫在这个家里吗?有一分一毫在我身上吗?”

他指着沙发上她的手机,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整天抱着手机跟那个赵东阳聊得火热,他送你包,送你香水,约你吃饭,你就那么开心?那么受用?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有没有一点为人妻的自觉!”

“你闭嘴!”宋雨晴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红,声音尖利得刺耳,“你果然一直都在怀疑我!跟踪我!秦砚,你除了疑神疑鬼你还会什么?!东阳他只是我的朋友!他比你有素质,比你有能力,比你知道怎么尊重人!不像你,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自己没用,就见不得别人对我好!”

“失败者”三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秦砚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上。

他看着眼前这个面目因为愤怒而扭曲、口不择言地维护着另一个男人的女人,只觉得一股彻底的冰寒从脚底直冲头顶,将他所有的怒火都冻结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荒凉和死心。

他忽然安静了下来,不再咆哮,不再激动。只是用那双布满血丝、此刻却如同古井般深不见底、透着死寂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既然我在你眼里这么不堪,既然那个赵东阳千好万好”

他顿了顿,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吐出了那两个字。

“离婚吧。”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宋雨晴脸上的愤怒和尖刻瞬间僵住,她像是没听清,或者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眼睛瞪得极大,瞳孔微微收缩。她看着秦砚,看着他脸上那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极致疲惫与彻底决绝的表情,心脏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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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仅仅是一瞬。

下一秒,一种被冒犯、被挑衅的荒谬感席卷了她。离婚?他秦砚,一个快要破产、一无所有的男人,居然敢跟她提离婚?

她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脸上的僵硬化为了浓浓的讥讽和毫不掩饰的轻蔑,她嗤笑一声,双臂抱在胸前,用一种居高临下的、仿佛看蝼蚁般的眼神打量着秦砚:

“离婚?秦砚,你说离婚?”

她重复着这两个字,语气里的嘲弄几乎要溢出来。

“你离了我,离了我们宋家,你还能干什么?喝西北风吗?啊?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那个秦家大少?醒醒吧!你现在就是个穷光蛋!一个连自己都快养不活的失败者!”

她越说越觉得有理,底气也越来越足,仿佛掌握了绝对的真理。

“别拿离婚来吓唬我!我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有本事你现在就滚啊!我看你能在外面硬气几天!到时候别跪着回来求我!”

她笃定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害怕或挽留,只有全然的、吃定他不敢也不可能离开的优越感。

秦砚看着她那张因为刻薄而显得陌生的脸,听着她那些诛心之言,心中最后一点残存的、对过往的留恋,也彻底烟消云散。

他没有反驳,也没有再看她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

只是极其平静地,甚至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仿佛在嘲笑自己,也像是在嘲笑这荒唐的一切。

然后,他转过身,没有任何犹豫,径直走向玄关,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没有被摔上,只是轻轻地合拢,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却像是一道沉重的闸门,彻底隔断了过去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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