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慌得快要跳脚的模样,陈言忍不住朗声大笑。
手臂收紧,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发顶。
“哦?给自己点的?”
他拖长了语调,语气里的戏谑更浓,说:“那我更得好好喂你多吃点了,把你补得白白胖胖的。”
说着,真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浓汤,细心地吹了吹,递到她唇边。
郭芷萱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张嘴喝了。
但很快,她就察觉到紧贴着自己的身躯发生了微妙而清淅的变化。
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那灼热的温度和逐渐紧绷的肌肉线条,让她瞬间僵住。
脸颊一阵白一阵红,连汤都忘了咽。
“唔……别……”
她声音细若蚊蝇。
手抵在他胸膛上,想拉开一点距离,“我……我真不行了……陈言,你饶了我吧……”
陈言看着她这副又羞又怕的模样,心头软成一片,低头在她鼻尖上轻轻咬了一下。
笑道:“放心,知道你体力差得很。肯定给足你休息时间,先把饭吃饱。”
“谁是体力差了!”
郭芷萱心里不服,小声嘟囔。
但身体却很诚实地软在他怀里,任由他一勺一勺地喂她喝汤、吃菜。
吃完饭,陈言搂着慵懒得象只猫儿的郭芷萱靠在宽大的沙发上。
午后的阳光通过百叶窗,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从港岛的趣闻聊到内地的年俗。
从各自童年的糗事聊到对未来一些模糊的憧憬。
气氛温馨而宁静,一种无需言说的亲密感在空气中流淌。
到了晚上,郭芷萱感觉自己似乎恢复了些许元气,加之白天被调侃为“小趴菜”的不服输心态作崇。
竟主动发起了挑战。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让她再次深刻认识到双方实力上的巨大鸿沟。
接下来的三天,两人仿佛与外界隔绝,完全沉浸在这个临海的私密小天地里。
饿了点外卖,累了相拥而眠,醒了便腻在一起。
或聊天,或看书,或只是单纯地依偎着看海。
感情在耳鬓厮磨间急速升温,郭芷萱的眼神几乎时刻都黏在陈言身上,充满了依恋和毫不掩饰的爱意。
期间,陈言接到了父亲陈正辉打来的电话,询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过年。
陈言看了看窝在自己怀里玩他手指的郭芷萱,考虑了一下回答道:“爸,我过完腊月二十八,二十九飞一趟魔都,跟魔都博物馆的王副主任谈点事情,年三十晚上之前肯定到家。”
陈正辉在电话那头似乎顿了顿,但也没多问什么。
只是惯例叮嘱了一句:“行,你自己安排好,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郭芷萱抬起亮晶晶的眼睛。
好奇地问:“你要跟魔都博物馆的王副主任谈什么?又发现什么好东西了吗?”
经过这三天的亲密无间,陈言能清淅地感受到郭芷萱对自己那种深刻而炽烈的感情。
既然她主动问起,而且两人关系已非同一般,他觉得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他拿起手机,点开一个加密的视频文档。
直接把屏幕递过去让她看。
里面详细展示了他如何从那顶看似普通的倭国青铜王冠的暗格中,发现了那枚刻有唐玄宗李隆基敕令的玉片,以及托盘内壁上圣武天皇的铭文的过程。
郭芷萱看得两眼放光。
作为牛津艺术史专业的高材生,她立刻敏锐地把握到了这组文物巨大的历史和政治意义。
她一边看视频,一边从两国历史关系、东亚宗藩体系。
以及魔都作为国际化大都市的地位和昔日历史等多个角度分析,越说越兴奋。
“天哪!这东西一旦在魔都博物馆展出,绝对会引发轰动!
这不仅是艺术品的价值,更是历史证据的价值!
倭国那边肯定会被惊动,甚至可能引发外交和学术界的广泛讨论!”
她激动地抓住陈言的手臂,“在这个时间节点发现这样的东西,其像征意义和延伸影响,恐怕真的比你之前发现的宋徽宗金书玉册还要厉害!
陈言,你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陈言很是赞同地点头,顺势给她科普了一下古玩收藏界的常识:“没错,在古董行里,带铭文的东西价值往往远高于同类无铭文器物。
铭文是直接的历史信息,是‘实史’,比如着名的四羊方尊,虽然造型瑰丽名头响亮。
但因为缺乏铭文,一些严谨的业内专家对其历史价值的评价,就会比同等级别的带铭文青铜器略低一筹。”
这是事实。
在古玩中,字画或者带款识铭文的其他古董价值为什么高?
就是因为可以通过这些文本和铭文,进一步丰富历史内容。
包括钱币亦是如此。
而古董的价值又跟珍稀程度有关。
宋徽宗赐段正严的金书玉册是独一份,唐玄宗斥责倭国元正天皇,并直接影响倭国王位更迭更是独一份。
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现,意义绝对重大。
……
腊月二十八的晚上。
或许是意识到分离在即,郭芷萱表现得格外痴缠和激进。
仿佛要将陈言的气息、温度都深深地烙印进自己的骨血里,直至体力耗尽,晕厥在陈言怀中,这场抵死缠绵才告一段落。
第二天一早。
刺耳的闹钟将郭芷萱从沉睡中唤醒。
她浑身酸痛,眼皮沉重,却依旧挣扎着爬起来,坚持要亲自送陈言去机场。
陈言看着她连站都站不太稳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好说歹说,最后才勉强说服她叫了郭家的专职司机过来开车。
他实在不放心让她以这种状态自己开车返回。
去机场的路上,郭芷萱像只无尾熊一样紧紧抱着陈言的手臂。
将头靠在他肩上,一言不发,但周身都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依恋和不舍。
到了机场,办理完登机手续,在安检口前,她更是整个人都埋进了陈言怀里。
双臂用力环着他的腰,声音闷闷地带着哽咽:“……还是舍不得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