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长老都有些诧异,没想到宗主对这个新弟子如此看中
先前宗内有什么要事,除了几位长老,晏空都是从凤濯开始顺着往下过问,这次却直接跳过了前面的师姐师兄,直接问到了桑临晚头上。
白筝也似有若无地扫了桑临晚一眼,脸上的神情更冷了。
桑临晚站出列,沉思片刻后道:“各门各派中定有不少与二长老想法相同之人,我们天玄宗若是多加阻拦,反倒成了恶人。旁的宗门的人我们无需去管,至于天玄宗,我自荐前往万象界查明真相。”
晏空眼中终于多了一丝兴趣。
他微微坐直了身体:“你当真确定要去?”
桑临晚道:“确定。”
她话音刚落,便听得白筝的声音响起:“我也去。”
晏空扫了她一眼。
她身旁的清蘅微微一愣,抿了抿唇,也道:“我身为师姐,理应和阿晚一起去。”
上官凛更是迫不及待:“我我我!加我一个!两位师姐和师妹都去,我怎么能缺席。”
他说完,还不忘拱了拱一旁的谢听澜。
“四师兄,你呢?”
谢听澜皱了皱眉:“你们要去送死,关我什么事?”
不过,他说完后又忽地正经道:“但我愿意为了天玄宗去万象界查明真相,以解师父烦忧。”
晏空:“……”
他那只眼睛看到他烦忧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底下的五人,声音已经凉了下来。
“真好啊,我先前还想着如何才能将你们保下来,现在却一个个上赶着要去找死。”
桑临晚也没想到,他们竟然都要去。
最后的议事结果不欢而散。
晏空挥袖离开了主殿。
他的身影在主殿门外消失,那骤然降临的寂静象一层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殿内剩馀的人。
几位长老也没在殿内多待,心思各异地离去。
桑临晚垂下眼睫,盯着光滑如镜的青玉地面。
她提出前往万象界时,预想中或许只有自己,却不曾料到,会是如今这般倾巢而出的场面。
她心中微沉,晏空离去前那带着刺骨寒意的“找死”二字仍在耳畔回响。
若是只有她一个人,她自是有办法说服晏空,但现在多了这么多个,晏空会不会答应还两说。
“诸位,不如再考虑一下?”她并不觉得他们是会被万象界给出的假象所迷惑之人。
“阿晚。”清蘅最先开口,她声音温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此行凶险难测,你我同门,断没有让你一人涉险的道理。”
她走到桑临晚身侧,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指尖微凉。
白筝抱着臂,倚在一根盘龙柱旁,闻言冷哼一声:“万象界异动,根源不明,殃及甚广。天玄宗既以守护苍生为责,查明真相便是分内之事,还有什么可考虑的。”
她这番话说得铿锵,殿内凝滞的气氛似乎松动了几分。
上官凛立刻跳起来附和:“二师姐说得对!咱们又不是泥捏的,打不过还不能跑吗?再说了,人多力量大,互相有个照应!四师兄,你说是吧?”
他扭头又去戳谢听澜。
谢听澜依旧皱着眉,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但眼神却比方才锐利了许多。
他避开上官凛的手,淡淡道:“我只是不想日后被人诟病,天玄宗年轻一辈遇事只会龟缩,平白辱堕了师父的名声。至于同门情深,舍生取义之类的话。”
他瞥了一眼清蘅和上官凛:“与我何干?”
他这话说得刻薄,上官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清蘅也只是微微摇头,并不与他争辩。
五人之间,气氛微妙地僵持着,既有共同目标的牵引,又充斥着各自不同的心思与考量。
“师父并未明确禁止,”桑临晚终于开口,声音清冷,打破了短暂的尴尬,“他只是……不赞同。”
“罗嗦。”白筝站直身体,径直朝殿外走去,“既然定了,就各自回去准备。丹药、符录、护身法宝,能带的都带上,三日后辰时,山门传送阵前集合,逾期不候。”
她行事向来雷厉风行,留下的话也干脆利落,不容反驳。
清蘅对桑临晚点了点头,温声道:“阿晚,你也早做准备。”说罢,也转身离去。
上官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挠挠头:“那,那我也去收拾了!四师兄,一起走吗?”
谢听澜没理他,目光在桑临晚脸上停留一瞬,那眼神复杂难辨,似有探究,又似有别的什么,最终他只丢下一句“好自为之”,便拂袖离开了主殿。
转眼间,偌大的主殿只剩下桑临晚一人。
师父的恼怒与寒意是真的,同门们看似冲动却坚定的选择也是真的。
这背后,清蘅师姐或许是为了责任与照拂,白筝是为了心中正道与行动,上官凛是少年热血与义气,而谢听澜……他那番说辞,连他自己都未必全信。
至于她自己……她身上出现的那些异常之事。
此次异动,或许正是契机。
三日后,辰时将至,山门处的巨型传送阵在晨曦中泛着淡淡的银光。
桑临晚到得最早,一身利落的青色劲装,背负长剑,长发高束,除却必要的补给,身上并无多馀饰物。她静静立于阵旁,望着天际渐亮的云霞。
接着到来的是清蘅,她换了身便于行动的月白衣裙,外罩软甲,腰间佩着宗门制式的流光剑,气息平和沉稳。她对桑临晚颔首示意,并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