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
童璐靠在副驾驶座上，一脸疲惫。
深夜电台的临时c工作刚结束。
“累了吧？”崔诚俊看她一眼，揉了揉她的头发，“明天还有打歌节目录制，该早点休息。”
“嗯。”童璐应了一声，目光投向窗外。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看到屏幕上“权泰亨”的备注，童璐立刻坐直身体，按下接听键。
“梨拉，有最新进展。”权泰亨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压抑的激动，“我复原了姜钟相死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金载沅的。通话时长47秒，足够说很多事。”
童璐握紧了手机，“欧巴，您确定吗？”
“确定。技术科反复验证过三次。”权泰亨顿了顿，“但是，光有这个还不够。我们需要那份最终资金流向文件，证明金载沅和姜钟相做的最后的交易。那文件大概率在他私人电脑的加密文件夹里。”
童璐沉默了片刻。
“我会想办法。”她说。
挂断电话后，童璐深吸一口气，看向驾驶座上的崔诚俊。
“崔叔叔。”童璐的声音很轻，“帮我查金载沅接下来一周的行踪，特别是他晚上不在家的时间。”
崔诚俊没有立刻回答。
红灯亮起，他缓缓停车，转头看向童璐。
“太危险了。”他终于说，“金载沅不是傻子，他的别墅安保级别很高。而且万一被发现。”
“所以才需要崔叔叔帮我。”童璐打断他，“姜钟相害死了我的养父母，而金载沅居然还与他做交易！”
崔诚俊只能一次又一次为童璐打破原则，
“好，我帮你。”
……
三天后的夜晚，汉城下起了小雨。
金载沅的别墅位于城北高级住宅区，依山而建，围墙高耸。
晚上八点，他的黑色宾利驶出大门，消失在雨幕中。
童璐和崔诚俊的车停在五百米外的拐角处。
她穿着深色运动服，头发扎成低马尾。
“指纹和密码都确认过，但系统可能更新。”崔诚俊将一个小型设备递给她，“这个能干扰监控三十秒，足够你进书房。但动作一定要快，金载沅虽然去了晚宴，但不知道会不会提前回来。”
“我知道。”童璐接过设备，推开车门。
雨丝冰凉。
她压低帽檐，快步走向别墅侧面的小门。
这是金载沅上次在电话里告诉她的“秘密通道”，为了让她在他联姻后，也能“随时来找他”。
真是讽刺。
指纹识别通过，密码锁应声而开。
童璐闪身进入，快速寻找书房。
心跳得很快，但大脑异常清醒。
每个步骤，都在脑海中演练过无数遍。
书房的门没锁。
童璐推门而入，小心翼翼地打开电脑。
电脑解锁，她快速连接网络，让在外面接应的网络高手破解加密文件夹。
很快，文件夹打开了。
童璐屏住呼吸，快速浏览文件列表。
找到了那份特别的文件，日期正是姜钟相死前的一天。
她开始拷贝。
进度条缓慢移动。
童璐一惊。
直到文件传输完成，她马上拔下了u盘。
来不及松口气，脚步声已经上了楼梯。
她迅速环顾书房。
没有藏身之处。
窗户外面是二楼阳台，但雨夜湿滑，跳下去的风险太大。
只能正面应对了。
童璐走出书房，轻轻带上门，正好与上楼的人迎面相遇。
是郑智媛。
两个女人在楼梯上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郑智媛穿着精致的香槟色礼服，肩上披着男士西装外套，显然是刚从晚宴回来。
她看着童璐，挑了挑眉。
“这位小姐？”郑智媛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童璐露出一个微笑。
“载沅前辈让我来拿点东西。他说明天开会要用。”
“是吗？”郑智媛似笑非笑地走上台阶，与童璐平视，“可他今晚一直和我在一起，刚刚他喝醉了，我才送他回来。怎么，他醉到忘记自己让人来家里拿文件了？”
谎言被当场拆穿。
童璐伸出了右手，正准备走过去给对方一个手刃，打晕她的时候。
郑智媛突然笑了。
“别紧张。”郑智媛靠在楼梯扶手上，从手包里抽出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却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指间把玩，“不管你和金载沅是什么关系，我都不在意。”
童璐警惕地看着她，没有接话。
“我也知道，他只是在利用我家的资源。”郑智媛继续说，“但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喜欢男人。”
这句话让童璐愣住了。
郑智媛看着她惊讶的表情，笑意更深。
“很意外？上流社会的游戏就是这样，表面光鲜，内里腐烂。我父亲需要金家的政治资源，金家需要我家的资金支持，而我和金载沅，不过是这场交易里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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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童璐脸上，“所以，我们可以互相帮助。”
“合作？”童璐重复这个词。
“对，合作。”郑智媛直截了当，“你继续做你的事，我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提供一些帮助。比如，删掉监控。你有足够的时间。”
童璐盯着郑智媛看了几秒，突然笑了。
那是一种了然于心的笑，两个聪明女人之间的默契。
“郑小姐想要什么回报？”
“很简单。”郑智媛说，“我要自由。等金载沅倒台，这场婚约自然会取消。到时候，我父亲找不到更好的联姻对象，就会允许我去巴黎学艺术。那才是我真正想做的事。”
“好。”童璐伸出手，“那么，成交？”
“成交。”郑智媛握住她的手。
郑智媛转身下楼，走到一半又回头。
“小心点，漂亮小姐。”
……
一个月后，金融监督院的调查正式启动。
金载沅被传唤的那天，童璐正在练习室为5revel的回归舞台做最后排练。
音乐震耳欲聋，五个女孩的舞步整齐划一，汗水在地板上溅开细小的水花。
休息间隙，童璐拿起手机，看到推送新闻的标题。
“金氏集团二公子涉嫌……，今日接受金融监督院调查”。
她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很快又消失不见。
“梨拉，准备继续了！”
编舞老师拍手喊道。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