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城的深夜,街道寂静。
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夏家炸鸡店后巷的阴影里。
车内的烟味浓得呛人,姜钟相坐在后座,双眼布满血丝。
“老板,真的要这么做吗?”
副驾驶上的心腹金室长小声问道,声音里透着不安。
他跟着姜钟相多年,从姜家最风光的时候到现在濒临破产,从未见过老板如此疯狂。
姜钟相没有立刻回答。
他看着车窗外那间小小的炸鸡店,冷笑了一声。
就是这么不起眼的地方,养出了那个叫夏星梨的小偶像,也是金载沅现在捧在手心里的女人。
“金载沅不给我们活路。”姜钟相终于开口,“他查封了最后三家酒店,银行冻结了所有账户。知恩才走了多久?他大哥至少还给我们留了活路,可他却迫不及待要吞掉姜家的一切。”
他掐灭烟头,又点燃一支。
“那个小偶像的父母,不过是两个普通人。”姜钟相冷笑,“弄死他们,给金载沅一个警告。鱼死网破对他没有好处。我要让他知道,逼急了,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后座的两个黑影已经准备好了工具。
他们是姜家养了多年的手下,专门处理见不得光的事。
“动作快一点。”姜钟相看了眼手表,“别留下痕迹。”
两个黑影点点头,悄无声息地下了车。
撬锁只用了三十秒。
后厨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又轻轻关上。
透过车窗,姜钟相能看到手电筒微弱的光在店内晃动。
金室长擦了擦额头的汗。
“老板,万一金载沅不买账,反而更狠地报复……”
“他不会。”姜钟相很笃定,“我手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他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讨论明天的天气。
二十分钟后,黑影回到车上。
“安装好了,炸药接在煤气管道的主阀门上。”其中一人汇报道,“安了定时器,五百米内有效。剂量足够炸毁整间店铺。”
姜钟相满意地点头。
“很好。金载沅大概想不到,我这个‘前岳父’还能送他这样一份大礼。”
轿车缓缓驶离后巷,融入汉城的夜色。
姜钟相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炸鸡店。
“要怪,就怪你们女儿攀上了不该攀的高枝。”
……
清晨五点四十分,天还没亮透。
夏家夫妇像往常一样,开车来到炸鸡店。
夏爸爸停好车,从后备箱搬出两箱新鲜鸡肉。
夏妈妈掏出钥匙开门,嘴里哼着女儿新歌的调子。
“昨晚经纪人打电话说,今天剧组要订五十份炸鸡。”夏妈妈系上围裙,开始准备腌料,“说是要给全剧组当午餐。我们可得好好做,不能给女儿丢脸。”
夏爸爸笑着打开冰柜。
“那肯定。咱们家小梨现在可是大明星了。”
“邻居都来要签名呢!”夏妈妈骄傲地说,“就是太辛苦了,你看她上次回来,瘦得下巴都尖了。”
“当明星不都这样?”夏爸爸开始清洗炸锅,“等会儿多做一份酱料多的,她从小就喜欢那个口味。经纪人送来的时候,偷偷塞给她。”
夏妈妈眼眶突然有点红。
“老公,你说小梨会不会太累了?我听说她们偶像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
“孩子选择了这条路,我们只能支持。”夏爸爸叹了口气,“等她再稳定点,劝她少吃点这行的苦。咱们炸鸡店生意不错,养得起她。”
这话他说了两年了。从女儿决定当练习生那天起,他就一直担心。
娱乐圈太复杂,他们的小梨那么单纯,会不会受欺负?
但他从没说过反对的话。
每次女儿眼睛发亮地说起舞台,他都只是笑着点头:“我们小梨真厉害。”
六点半,第一批腌料准备好了。
夏妈妈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小梨说今天金代表可能会来取炸鸡。”
夏爸爸动作顿了一下,“那个金载沅?”
“嗯。听说他对梨拉很照顾。”夏妈妈压低声音,“你说他们是不是在交往啊?上次小梨带他过来,我看他们两人气氛不一般。”
“女儿的事让她自己决定。”夏爸爸继续洗锅,“只要她对小梨好就行。不过……那种看起来就是富人家的孩子,会不会只是玩玩?”
“应该不会吧?”
夫妻俩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手上动作不停。
炸鸡店渐渐飘出熟悉的香气,这是他们日常生活里最平常的一个早晨。
他们不知道,后厨的煤气管道上,炸弹的倒计时正在无声走向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