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禾在野外醒来重新走进蒙德城时，风正卷着蒲公英绒毛掠过石板路。
蒙德的酒太自由了，自由到喝完自己自由的在野外宿醉了一晚上，果然自己不善于饮酒。
城门处的骑士岗哨比记忆中多了三倍，盔甲上的划痕还带着新鲜的元素痕迹，看样子昨天的蒙德城并不太平。
“欢迎来到自由的城邦，愿风神护佑你。”
城门守卫验过纪禾的文书，目光在他腰间的璃月玉佩上顿了顿
这位的身份已经被通知下来了，就是不知道他昨夜为什么出城
“不过最近风魔龙闹得凶，晚上最好别去野外。”
纪禾点头道谢，顺着主街往里走。
左手边远处的风车正缓缓转动，叶片上还沾着几片焦黑的羽毛；
市场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伴随着铁匠有节奏的敲打声，算是呕哑嘲哳难为听了。
右手边的花店摆着刚摘的塞西莉亚花，老板娘正哼着歌给花束系丝带。
刚走到转角处就看到红色的蹦蹦炸弹正在冲撞
“啊对不起！”
可莉连忙站稳，头上的呆毛歪斜的打量他
“你是外来的冒险家吗？要小心哦，最近炸鱼会被琴团长罚抄手册的！”
说完又一阵风似的跑向骑士团方向。
纪禾望着她的背影笑的开心。
没有一个原批会不喜欢可爱的火花骑士，特别是爱丽丝女士正式出场后。
正想继续往前走，却看到一个少女正推着小车从巷口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迈的老人。
少女一头银色短发，银白色头花，刘海处的麻花辫佩戴了一枚头饰。
身穿甲胄与厚实丝绒连缀成的沉重裙装，手甲上缝制的玫瑰是独特的身份证明。
多么鲜明的特征，至少纪禾一眼就能看出来人是谁。
而少女也一眼就认出了不远处看向自己的中年男人。
“纪、纪禾先生？”
诺艾尔没有停下推动的小推车，有点激动，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好时间。
纪禾当然明白这个，一边示意诺艾尔继续，一边调侃她。
“看来我们的小女仆长大了。”
这是与熟人相见的保留节目，不然他这二十年的时间不是白白浪费。
诺艾尔的耳尖微红，默不作声的把小推车推到终点。
在老人的感谢声中，两人并肩离开了市场，在猎鹿人餐馆坐下。
让莎拉随便上一些蒙德特色的早餐，宿醉过来的纪禾还叫了一杯苹果酿
拿来透透缝
晨光透过猎鹿人餐馆的木窗，在桌面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莎拉端来的烤蘑菇还冒着热气，黄油煎蛋的香气过于浓郁
这种油腻的东西在宿醉早上对自己是一种折磨。
还是苹果酿好，清冽的味道驱散了他宿醉后的混沌。
诺艾尔讲述着自己最近的事情
“我上个月刚通过了骑士团的进阶考核，”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骄傲
“团长说，过段时间就该授予玫瑰骑士的名号了。”
“恭喜。”
纪禾喝了一口苹果酿，看着她挺直的脊背
这算是他这这些年改变的第二个人。
他还记得当年教她拒绝别人的第一课就是拒绝。
“不懂拒绝的人是成不了一个伟大骑士的”
至少原来的诺艾尔就是那样，即使她的能力与品德超出西风骑士团的大多数人。
但是琴跟法尔伽为了保护她还是拒绝了她成为一名骑士。
诺艾尔听着纪禾敷衍的回答只是低头搅动着杯里的牛奶：
“其实…还是要谢谢您。以前总觉得，说不就不是合格的骑士，是您说…”
“以前说的不需要再复述，我现在要说的是：力量的根源在于智慧，骑士的准则依然智慧之内。”
纪禾接过话头，举着酒杯笑的开怀
“你的品德跟对骑士之道的践行超越常人，一切的称赞都是你应得的荣耀。”
“现在的你应该能体会到智慧的力量，而不是还在这里纠结与疑惑。”
诺艾尔听得有些迷茫，纪禾的话意有所指
垮下肩膀，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手甲上的线头：
“是的…纪禾先生，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你说。”
纪禾正往嘴里塞烤肉，肚子里空空的有点难受，黄油蘑菇就算了，吃了更难受。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说过女仆骑士也能很强大吗？”
她突然抬头，银灰色的眼睛里亮晶晶的，
“您还说，优秀的女仆能照顾好身边的人，这和骑士的职责本质上是一样的。”
正在喝酒的纪禾被这话惊得连忙吐出来嘴里的酒液，差点被呛到。
bro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等等，不对。
突然想起自己当年为了鼓励她，随口把游戏里的设定当了教材参考。
似乎，可能，大概自己在私底下真说过这话？
“纪禾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喝的太急，你继续说。”
“我这几个月一直在学女仆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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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艾尔没注意到他的僵硬，自顾自地说下去
“跟着玛莎婆婆学缝补，向莎拉请教烘焙，甚至去望风山地采了花做花茶……”
“可总觉得哪里不对，上次试着给团长叠被子，她差点以为我要把骑士团手册缝进被单里。”
她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个小本子，翻开全是密密麻麻的笔记：
“您看，这是我总结的女仆准则：第一，要提前十分钟准备好早餐；第二，擦盔甲要用蜂蜡混合橄榄油；第三……”
“打住。”
纪禾扶着额，终于明白这孩子怪怪的，他该以为又出什么心结了。
唠唠叨叨半天，结果就是一个聊城门楼子一个说胯骨轴子
他当年那话就真是随口胡诌，没想到她听到还记了这么多年，还真往女仆的方向卷了。
诺艾尔把本子合上，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是不是……做得不对？”
“不是不对，是没必要。”
纪禾叹了口气，往她碗里夹了块烤蘑菇
“我当年那么说，是想告诉你，照顾人也是一种能力。”
“要是实在改不掉拒绝不了人的毛病当个女仆也挺好，不必非得当骑士。”
“你现在是玫瑰骑士，你的价值在于挥剑保护民众，在于统筹后勤让骑士团高效运转，不是给人叠被子泡茶。”
他看着诺艾尔愣住的样子，又补充道：“
再说了，你手甲上的玫瑰多好看，要是天天用来擦桌子，磨掉了怎么办？”
诺艾尔低头看着手甲上的刺绣，突然笑出声，银灰色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原来是这样，好像……是有点傻。”
她把小本子塞进布袋深处，肩膀瞬间舒展了
“其实我也觉得别扭，上次帮凯亚队长整理文件，他还笑我比图书馆的管理员还严谨。”
“他那是嫉妒你比他靠谱。”
纪禾举杯跟她的牛奶碰了碰，
“记住，你现在要琢磨的是怎么用你的力量保护更多人，不是怎么把茶杯摆成直线。当然，”
他话锋一转，促狭地眨眨眼
“要是哪天我来蒙德住，你给我泡杯咖啡，我还是很乐意的。”
这可是他培养的岩王帝姬pro ax，这杯咖啡就是十分滴珍贵。
岩王帝君都没喝过的咖啡，你懂我意思？
诺艾尔的脸颊微微泛红，乖巧点头：
“一定！”
这时，餐馆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几个骑士抬着担架匆匆跑过，上面盖着染血的布。
诺艾尔立刻站起身：
“那我先失陪了，我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去吧，玫瑰骑士。”
纪禾看着她利落的背影，端起苹果酒抿了一口。
自己亲自培养骑士可比在游戏里刷圣遗物好玩多了
远处的风神像方向又传来低沉的龙吟，诺艾尔的声音混着风声飘过来：
“纪禾先生，我处理完事情再来找您！”
“好啊。”
纪禾把剩下的苹果酿一饮而尽，心里默默给自己打了个满分
至于喷泉旁边那个绿油油的卖唱的，不用理会。
年纪大，心眼也多。
纪禾讨厌比自己年纪大的，更讨厌心眼比自己多的。
最讨厌的还是谜语人！
到处乱拐别人家的孩子，这种行为放在前世那叫拍花子。
他巴巴托斯干得，我纪某人就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