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昌南还有百华里,前面就是小城,都说小城故事多,去看看,得意道。
得水好久才平复心情,随师父向着那个小城走去。一路上,得水郁郁不乐,似乎心里有了人,便什么都容不下了,对什么也都已经不感兴趣,只是木然的走着。
“带你去看个好地方,包你不再想他”。
“师父,俺不理你了”。
得意看她还远远的落在后面,催促道:“你倒是快点啊”!
“来了”。
得意不再管她,催动云头快速的飞去,得意刚准备降落,云层中忽然掉下来一只鸟,嘎嘎嘎的发出了惨叫声。
“师父,发生了什么”?
得意看了看天上,什么也没看到,道:“不知道,这里有只鸟,好像受伤了”。
“知道怎么受伤的吗”?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得水快速赶了过去,看了看鸟儿,这是一只高原猛禽叫青雕,以捕捉其他小鸟为食,凶残暴虐,不畏箭矢。
得水没有找到伤它的暗器或者其他什么武器,那么它到底是被什么所伤的呢?
得水又检查了一遍,终于让她发现了端倪,原来青雕的颈部竟有一枚细小的银针,伤口处也渗出了一丝血液,细小的针孔,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出来。
得意看了看取出的银针,估道:“这至少是从数千米之外射来,可力道的掌握却是很准”。
“那他为什么不杀死它呢?抑或他明明可以做到杀死青雕,却偏偏又放了生,这确实让人有些生疑,又让人费解”。
“不管了,先想法把它救活再说”,得水道。
掏出师父递过去的药丸,得水把它涅破后洒在了伤口之上,然后又向师父讨要第二颗。
“还是我来吧”!
得意掏出另外一颗塞进了青雕的嘴里,没过多少时间,雕儿便从地上站了起来,试着飞了两下,感觉力量很是充沛,便对救她的得意和得水道:“谢谢谦神,谢谢得水”!
得水道:“你认识我”?
“你是他的徒弟嘛!咋不认识,?俺听到得意叫过你”?说完雕儿还指了指得意。
得意掐了掐指,道:“俺知道你是谁了”?
雕儿歪着头,看着得意道:“我是谁”?
“你不就是天蓬元帅猪八戒的大徒弟周玄机的坐骑青雕吗”?
得水道:“师父,我怎么没有听说猪八戒曾经收过徒弟呢”!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是猪八戒西天取经成功被封为净坛使者之后,一次去沧浪岛在海中救下的婴儿,因无人接收照看,便放于高老庄长大,后来便收为弟子了”。
得意看向青雕,道:“我说的对吗”?
青雕点了点头,道:“没错,确实是这样的,俺听主人提起过”。
“你家主人现在在哪里修行呢?沧浪岛吗”?
青雕道:“对的,主人曾经在沧浪岛被人救起,才有了他的今天,所以他认为,那里是他的福地,便把沧浪岛莲花洞作为了他修行的地方,主人的莲花居士也是元帅亲封的”。
“原来如此,那你是回沧浪岛吗还是回高老庄”?得意问道。
“当然还是回沧浪岛莲花洞,高老庄又不是我的家,那里连主人的师父都感觉不爽,何况我乎,只有沧浪岛才是我的家”。
得水看了师父一眼,不禁笑了。
得水道:“你现在也好了,那就自己回去吧”!
得水将青雕向空中一抛,青雕翻了个筋斗便飞走了。
没飞多远,青雕又飞回来了,在得意得水的上空飞了一圈,才向着沧浪岛方向飞去。
话说青年书生如渔进京后便找了一个可以遮风避寒的地方,虽说有些简陋,总算可以容身。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书学习,成天都在写着画着,那种专注,却是其他书生没有的。
考试将在两天后举行,如渔已将自己一天的计划安排的松驰有度,复习完自己设定的考题,现在便该是他放松的时间,去哪儿呢?这反倒急得如渔抓耳挠腮,无所适从。
既然没有目标,那就信天游吧!
他顺着护城河沿河而上,看着河堤上杨柳依依,燕回莺飞,蒙蒙细雨里,雾气弥漫,姑娘们撑着伞在雨中缓缓而行,雨雾淋湿了姑娘们的头发,他眼中的光不会因为有了姑娘而迷离,心里也始终无一处空白,容一抹倩影,却如那远行的游子,泪洒衣襟,滑落脸庞。
如渔就站在拱桥上,手中撑着那把无色的油纸伞,长长的灰衣被雾拉的笔直,心中的执念却无人能解,看了看河中沉浮的落叶,他还是依然深信,闷热过去,便是丰收的季节。
如渔来到这个寸土寸金的繁华都城后,以为自己不会有什么立锥之地了,还好,上天有好生之德,终于让他找到了这里,哪怕只是穷巷陋舍,也算是有了属于自己的临栖蜗居。
如渔刚走进屋,便有几位书生向他打起了招呼。
“公子怎么称呼,俺叫尤贵,他是俺同乡钱来,俺们都来自云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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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渔,巴渝人”。
如渔也作了简单的介绍,另外两个是女子,听钱来说,是来自边塞,生得雍容而不华贵,脸上没有一丝的风尘之感,依然洁净白晰,侧身躺在用布帘子隔开的角落里,竟打起了微微的鼾声。
两名女子一觉醒来,见多了一美男子,竟花痴的多看了几眼,眼睛又望向尤贵和钱来,道:“不介绍一下吗”?
如渔立即上前一步向两女子施了一礼,道:“在下如渔,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一个胖胖的姑娘急忙也伸出手握住了如渔,自我介绍道:“俺姓肖叫绮梦,叫我梦梦就好”,又指了指还躺被窝准备酣睡的姑娘道:“她叫子涵,秦子涵”,子涵露出一排贝齿,向如渔点了点头。
一间不足十平的屋子竟住了男女五人,也是够热闹的了,如渔知道,这些都是来自穷乡僻壤的山里人,不是因为手头紧,谁愿意这样挤在一起?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彼此既相处融洽又各自安好,都懂得尊重和照顾他人,如渔也能安心复习。
尤贵钱来和子涵绮梦看见如渔每天都复习到深夜,知道他定非池中物,他的一切几乎都被他们包了,没有让他付过一个子,令如渔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但自己囊中羞涩,无法找补,只得等待来日了。
今天便是考试的日子,公子书生俱都向着考场奔去,大多脸上洋溢着欢笑和信心,有的虽然没有笑容,但足下的步伐却是无比的坚定,如渔也带着四人平静的走进了考场。
平时的努力复习没有白费,考场上,如渔镇静自若,还超常发挥,执笔一挥而就,早早便将答卷写完,看了看四位室友,还在努力作答,没有一丝慌乱,他相信,他与她们都会考出好成绩的,如渔交了卷走出了考场。
几乎每场考试皆是如此,如渔都是第一个交卷。
钱来尤贵和绮梦子涵都出来了,如渔问道:“你们都考得咋样”?
几人都同声道:“还行,都做完了”。
如渔道:“好,做完了就好”。
子涵道:“只是不知道对不对”?
如渔安慰道:“尽力了就好,别放心上”。
钱来道:“反正都考完了,大家放松一下,今天我请客,咱们去吃点好的,以示庆祝”!
在钱来的带领下,几人来到了城南边上的一家酒楼,如渔拖过钱来的手道:“这里消费可不低,不如换一家吧”!
“放心,哥,俺是谁?,俺可是钱来,会差那三瓜两枣”?
既然钱来执意这样,如渔也没有办法,只能随他去,顺其自然了。
席间,杯筹交错,笑语欢声,大家甚是高兴,钱来走上前台,几人也跟了上去,都怕他不足时可以掏出自己兜里剩下的银两用以应付。
钱来推开众人,道:“瞧不起了是不是,俺有钱,俺付的起,都站这干嘛!走啊”!
钱来家里虽然也不富裕,但他却是带了足够的盘缠,付了酒楼的钱,都还剩下一些。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都没有要钱来付过一分钱,要他留够回家的盘缠。
今天放榜了,所有参加考试的学子都去了,如渔绮梦钱来和子涵尤贵也夹在这些学子中间,向放榜的地方走去。
“啊!我中了”,尤贵喊道。
“我也中了”,钱来道。
子涵和绮梦用力的往前挤,钱来道:“绮梦,你也中了”。
“是吗?在哪里?俺怎么没看到,子涵呢!有子涵的名字吗”?
尤贵道:“还没有找到”。
如渔道:“不急,不急,找到了,最后一个就是”。
果然,子涵也中了,虽然是最后一个,总算是中了,子涵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带着哭音道:“如渔哥哥,怎么没看见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呢”?
四人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失望的退了出来,看了看如渔,脸上都一脸的狐疑,因为他们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最自信最努力的却没中,这可能吗?
子涵道:“肯定搞错了”。
钱来尤贵道:“怎么会呢”?
绮梦道:“会不会还有榜”?
钱来道:“肯定还有,走,别处找找”。
他第一个向外走去:“大家快来,这边还有人呢”!
虽然这张榜小一些,但只有三个人,这三人是单独放的榜,钱来道:“这应该就是前三甲了”。
四人挤进去后,都大叫了起来,道:“中了,中了,还是头甲,如渔哥哥,恭喜你”。
如渔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中状元,他也有些懵了。
另外两个,一个是榜眼,一个是探花,听说状元是如渔,便上前介绍自己,如渔这才知道榜眼叫高泽农,探花叫余路丰。
离开的时候,钱来尤贵绮梦子涵都向如渔表示谢谢,说真的,要不是受他的影响,他们几个还真不一定会上榜,那几天,如渔学习,他们也跟着学习,不懂的就问他,解答了好多他们不知的难题。
如渔道:“按说,该我谢谢你们才是,是你们解决了我的一切衣食住行,解决了我的后顾之忧,俺也谢谢你们”!如渔向四位各行了一礼。
“我该走了,各位再见了”,如渔拱了拱手。
“如渔哥哥再见”!
子涵和绮梦向他挥着手。
“再见”!
“再见”!
钱来尤贵也用力的挥舞着手,看着如渔的身影渐渐的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