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的师父离开后,她家便来了一群混混和一位不速之客。
“杜小雨,你爹答应我把你嫁给我当媳妇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来的人是县里的一霸,名叫吕律,老爹吕不正是在衙门吃公粮的,与村里的一帮混皮沆瀣一气,搅的四里八村的人们都不得安生。以前的小雨怕他,是因为自己弱小,而现在,小雨已经尽得师父真传,一身的功夫仙法正无处施展呢!便对吕律道:“吕律,你长期以来欺负俺欺负惯了,俺今儿个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叫你的人一起上吧!俺今儿便废了你们。”
“哈哈哈哈!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你,还想一并把我收拾,这不是笑话吗”?
“哈哈哈哈”!
可事实很打脸,还未等吕律及一帮子混皮笑完,吕律的声音便嘎然而止,歪着嘴紧张的看着小雨,手指着小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原来吕律已被小雨点了哑穴。一帮混皮看见老大似被定住,不言不语,知是受了暗算,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把小雨围在中间,却留了个大大的口子,小雨又是一拂,众混皮也趴下了。
小雨看了吕律一眼,道:“你不是很狂吗?你倒是狂呀”!
吕律身不能动,嘴不能言,看起来可怜至极,瞬间小雨便解了他的穴道,吕律道:“你用了什么歪门邪道,有本事你放了我,你这是偷袭。”
小雨轻蔑的一笑,道:“好,俺就放了你,让你心服口服。”
小雨一扬手,轻轻的向着众人一拂,吕律与众混皮穴道便被解去,又耀武扬威的向小雨围来,手里的刀枪棍棒如雨点般的向小雨招呼着,小雨一闪身,人便失去了踪影,声音却在身后响起:“俺在这儿呢”!
听到声音,吕律和众混皮回头,见小雨正笑嘻嘻的如看小丑般的看着他们。
吕律抓了抓头发,指挥着他的打手道:“你们上啊!谁打倒她,赏银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混皮又哇啦啦的如下山的猛虎向着小雨涌来,小雨看了看天色,见已不早了,也不想逗他们玩了,道:“准备好啊!俺要出手了。”
众混皮知道她的手段,立即向后退去,小雨岂能让他们逃去,如魅影般蹿进人群,三两下便将吕律及一帮混皮点倒在地上。
吕律做梦都不知道的是,小雨何时变的这么强了,眼睛骨碌碌一转,道:“小雨,下次我们来过,这次不算。”
小雨知道他是个癞皮狗,懒得废话,道:“真是没有自知之明,都这样了,还嘴硬,就是再给你一百次,你也只能趴在地上挨打。”
吕律见已无机会,便求情道:“小雨,姑奶奶,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找你麻烦了,也不敢了。”
“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看着吕律带着众混皮狼狈而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小雨的娘从茅屋里探出头,见那帮子混皮终于跑了,喘了口大气道:“小雨,这些都是有权有势的地头蛇,我们惹不起,我们还是搬走吧”!
小雨勾住娘的手,为她拂了拂脸颊的头发,道:“娘,别怕,他们再也不敢欺负俺了,因为俺就能治他们。”
小雨娘看了又看自己的女儿,仿佛感觉她一夜之间长大了,会反抗,也会替娘出头了,不禁欣慰的笑了。
“小雨,娘去给你摘竹菇杀兔子,咱们吃顿好的庆祝庆祝。”
“谢谢娘”!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茅草屋头顶的上空开始飘起了袅袅烟雾,一阵阵肉香的味道洒满了这偏远的乡村。
话说一人一鹤在空中飞行了许久才到达一个村庄,看着半沿飞檐下的江湖儿女隐隐而入,马车上车夫的鞭子紧紧的抱在怀里,马颈上的铃铛却不知塞了什么,发不出半点声音。老鼠睁着骨碌碌的眼睛缩在城门楼子的墙根下,探头探脑的看了看空空的粮仓又返了回去,似在招呼着同伴,用它们自己才能听懂的语言交流着,你挤我我挤你的又蹿入了草丛,似乎草丛里有啥古怪和神秘。
林黑儿降下了云头,看了看黑影重重的一处院落,这古城竟没有一点星火和半分的烟火气,静的落针可闻,是什么让这里死气沉沉,黑儿决定弄个明白。
林黑儿正待向一处院落射去,陡闻一声嘶吼传来:“冥顽不灵的东西,再不走,俺吃了你。”
接着又是一声:“啊!痛死我了,别再撕了,你杀了我吧”!尖细的声音里透着恐怖,随即声音便渐渐的低了下去,再无声息。
鹤儿缩了缩脖子,向林黑儿身边靠了靠。林黑儿摸了摸鹤儿的头,似在安慰亦是鼓励,鹤儿与林黑子的默契早已合二为一,岂有不懂黑子之意,扑腾了两下翅膀便向着小黑屋飞去。
林黑儿也躬身一射,射了过去,看着黑夜里那双闪着精光的眸子,鹤儿退了一步,血在一滴一滴往下滴,滴进了草丛。师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能再让这厮继续下口了,林黑儿射落黑影面前,轻斥一声道:“何方妖孽,还不住口”?
“吭昂”!
林黑儿也分不清这声音来自何处?挥掌就向黑影劈了下去,没曾想竟劈了个空,黑影瞬间便已失去了身影。地上的幼童已经昏迷不醒,腿肚子上的肉已被撕下一大块来,蚂蚁臭虫噌噌往上爬着。林黑儿顾不得再寻黑影,顺手将小童止了血,服下一颗九转还魂丹才再次向黑影追去,鹤儿也向另外一个方向配合着包围而去。
在两方夹击之下,黑影不动了,手上的钩镰枪却发出龙吟虎啸之声,黑子当然知道这厮手上的家伙绝非凡品。细细打量之下,总感觉是那么的眼熟,似曾在哪见过。
林黑儿看了那厮一眼,道:“你是中宫太保王善的什么人”?
“你认错人了,俺可不是什么王善”?
林黑儿日前随师父去过王善府上一趟,在兵器房里看见过这把枪,也是狗链子倒挂。林黑儿嘿嘿一笑,道:“既然你不认,那俺便打得你认。”
“有种就放马过来”。
显然这厮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想以死抗争,道:“那俺就成全你。”
林黑儿徒手在空中挽了一个诀,向东一指,远方忽然行来一物,金光灿灿,圆溜溜的像个球状,随之便隐入其中与九龙神火罩合二为一融为了一体。两物相碰之下,神火罩便动了灵性,自动向着对方攻去。
“呀呀呀!不得了了,这是什么鬼,我可还没有到那个层级呢!这兵器不用人操控也可以攻击,你到底什么人啊”?
林黑儿看着一身黑的黑蓬怪,嘻嘻笑道:“现在你总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别打了,把你那玩意收起来吧!我说。”
“我师父是王善,我说我是偷跑出来的,你信吗”?
“那你还不现出你的原形”?
黑蓬怪摸了摸头上两个软软的触角,就地一滚便现出了身形来,黑子一看,原来它竟是一头黄牛,道:“你叫什么,为何要下界害人”?
“俺叫酸水”,因为喜欢偷吃师父种在左园的葡萄,师父便送了俺这个外号。”
林黑儿和鹤儿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看来你还真是个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酸水啊!呵呵”!
酸水横了黑儿一眼,那神情像极了鲁迅笔下的对联,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酸水,你本是牛啊!当脚踏实地的老黄牛不好吗”?
酸水恨恨的喷了她一鼻子,哼哧哼哧的道:“什么千夫指什么孺子牛?俺都不知道,俺只知道俺已不牛”?
鹤儿捅了捅黑子,黑子当即明白,是时候离开了,道:“走吧!找你师父去。”
“求求你,别把我交给师父好吗”?
看着酸水祈求的眼神,黑子差一点就心软了,一想到他刚才撕烂小童腿肚肌肉血肉模糊的样子时,心就硬了起来,道:“还是听候你师父发落吧!犯了错,总是要担责的,不是吗”?
酸水的眼睛耷拉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当初那飞扬跋扈和凶神恶煞的样子。
酸水是王善阴君的座骑,凡事得有交代,云彩之上,黑子在前,鹤儿在后,老黄牛酸水艰难的揺着尾巴站在云彩的中间,向着小阴山飞去,那是王善仙修之地。
来到小阴山,林黑子看了看竹林掩映中的稀云洞府几个大字,对内喊道:“王善阴君,请看管好你的牲口,别让它总是偷偷的跑出去害人”?
随着声音,洞门缓缓的向右移开,王善轻揺羽扇走了出来,一见是自己座骑惹了事,立即躬身合十道:“原来是船神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林黑儿也单手打询,躬身行了一礼,道:“阴君,这是你的座骑吧!所害之人尚在昏迷,你怎么说”?
“孽障!阴君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不知悔改的东西,吾打死你。”
看着阴君手起掌落,酸水立即跪在了地上,眼角流下了一串泪水,林黑子不忍直视,和鹤儿转身而去。王善见船神已走,气愤的隐入洞内,酸水也趁机溜回了卧榻之侧,安安静静的看着师父下榻之处,眼里的惧意也慢慢的收于无形。
回到阴山脚下,小童已从草丛中醒来,被酸水撕烂的伤口也恢复如初。
“谢谢仙子!谢谢你救了我。”
看着面前肌肤黝黑却精神饱满楚楚动人的姑娘,小童先行道起谢来。
“你叫什么名字?又怎么知道我是仙子的”?
小童闪着一双狡黠的眼眸,露出一口白牙,亲切的拉了拉林黑儿的手道:“姐姐,我叫康崽,家就住在前面山下,至于说我知道你是神仙,全是我悟的,你信吗”?
康崽居然说是自己悟出来的,这多少有些牵强,但林黑儿也不得不信,就算他是个异能者吧!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林黑儿似乎有了收徒之意,半蹲下身,问道:“康崽,你愿意随我学习仙法吗”?
康崽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的问道:“我可以吗?姐姐真的愿意教我”?林黑儿点了点头。
“太好了,师父在上,请受我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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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崽恭恭敬敬的向着林黑儿跪了下去,行了拜师礼,林黑儿就算真正的收徒成功了。
“康崽,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弟子了,需要回家告诉你的家人吗”?
“要的,家里就我娘了,俺得好好的安顿好她,娘可疼俺了。”
林黑儿向鹤儿招了招手,对康崽道:“好了,走,咱们下山。”
康崽挽了挽袖子,卷起裤管就要向山下走去,林黑儿喊道:“康崽,别急,我带你飞行。”
康崽回头,见师父已挥来一片云彩站了上去,并向自己招呼着:“康崽,快站上来,咱们下山了。”
看师父念念有词,云彩便冉冉升起,一会儿便升上了天空。仙鹤紧紧的跟在后面,离康崽只有一线的距离,康崽轻轻的抚摸着仙鹤的羽毛,鹤儿知他是以示亲切,向他点了点头。
云彩降落山下的一处茅屋前,屋里飘出了一串歌声:“为何夜空附上了血色,为何明月似刃唱离合,为何古老传说很罪恶,却又歌颂着善与恶”。
“娘!我回来了。”
“康哥哥,我来了耶”!
推开竹扉,一个长相甜美,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女孩随着康崽的母亲走了出来。
“蕊蕊,你也来了”?
蕊蕊露出一排贝齿,欣喜的点了点头。
“康儿,真不懂事,你旁边是谁?总该给娘介绍介绍呀”?
康崽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师父,见师父点了点头,上前拉着母亲的衣角道:“娘,这是我师父,孩儿即日起便要随师学艺去了,回来是想带上你。”
康崽母亲看了看林黑儿,恭敬的道:“孩他师父,老身这厢有礼了,康崽自幼调皮,得此仙缘,实乃三世修得,谢谢你,仙子。”
“娘,你应该叫她船神。”
“啊!船神。”
看着母亲惊恐的面孔,康崽重重的点了点头。老人扑通一下便跪了下去,身边的蕊蕊也扑通跟着跪了下去,林黑儿微微一抬手,一老一小便再也跪不下去,被一股仙力托了起来。
“大娘,孩子交给我你就放心吧!俺船神一定给你培养出一个令你满意的有用之才。”
自从蕊蕊知道林黑儿是船神后,也想拜于门下,看了看林黑儿,上前一步,就要扑通一声跪下,林黑儿赶忙托住,问道:“姑娘,你这是为何”?
“船神,你也把我给收下吧”!
“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我门有规定,目前不能再收弟子,以后有机缘再说吧!啊”!
蕊蕊怯怯的看着康崽,康崽知道,师父历来说一不二,既然说收不了就是收不了,跑过去附在蕊蕊耳边道:“蕊蕊,以后我教你,别缠着师父了,好吗”?
蕊蕊脸红了半边,勉强的点了点头,退了回去,拉着康崽娘的手。
“大娘,我们该走了,你老放心吧!请保重”!
康崽娘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康崽,好好的跟着师父学好仙术,不要担心娘,娘还有蕊蕊呢”!
康崽已被林黑儿拉上了云彩,流着泪水道:“娘,你老保重,蕊蕊,照顾好俺娘,等俺回来。”
“康哥哥,你就放心吧!我等你。”
云彩已经越飞越远,直到消失不见,蕊蕊将康娘扶了进去,升起了火,刷锅声伴随着菜香味蹿进了烟囱的烟雾里,飘荡在山乡。
“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康崽放开仙鹤的颈,一本正经的问道。
“师父还要回家祭祖,了了凡心,方能身归神位,凡封了神的,都是这样的,这是必经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