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去看乔穆去了哪儿?
“瓜子香烟雪花膏”!
一个小女孩胸前挂着一只箱子,一路叫卖着。
红儿前去拿起一瓶雪花膏道:“妹妹,这个多少钱”?
小女孩伸出两根手指道:“姐姐,二十文”。
槐花从腰间掏出一锭大洋,道:“给你”。
小女孩急忙摇了摇手,道:“姐姐,不要那么多,我找不了”。
或许这小女孩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眼里惊骇不已。
红儿道:“妹妹,收着吧!姐姐不要你找零”。
小女孩急忙跪了下去,“恩人啊!我怎么报答你啊”!
这一锭大洋够她用一辈子了,追上汪桃,她在背后扯了一下她的衣服,道:“桃子,你闻闻,好香啊”!
汪桃凑近一闻,果然有些香味,她猛的吸了一鼻子,趁她不备,一把夺了便向前跑去。
“来呀!来呀,快来追我呀”!
红儿心性要强,岂能让她占了先,拔起云头便追了过去,汪桃见她拔云追来,自己也拔起云头向前飞去。
两人这一追一逐倒不打紧,小镇上的人们见了,下面立即便有人大声喊了起来:“你们快看呀!天上有人飞起来了,难道是神仙吗”?
此时镇上的人们全都跑了出来,站在田间地头仰脸看着天上飞行的两人,乔穆来不及阻拦,竟让全镇子的人都知道了,喃喃道:“这些孩子,真是不分场合”,为了不引起太多轰动,乔穆念到身到,一瞬间便到了两人面前,道:“你俩别闹了,太惊世骇俗了”。
两人见是师父,不敢犟嘴,便都立住了云头。
乔穆一边一个瞬间便将两人带离了小镇,镇上的人们这才喊道:“怎么一下子人便没了耶!神仙呢”?
一家菜馆里,乔穆三人正准备点菜,其他几位弟子亦跟了进来。
汪桃道:“你们倒是跟的紧啊”!
春风道:“要你管”。
“师父”!
“师父”!
马蹄疾梅开俊肖长安和其他几个弟子也一齐涌了进来,向师父打着招呼。
乔穆道:“自己喜欢吃什么?自己点菜吧”!
有几个弟子还在看着隔壁食客猜拳划令。
陶袍最先点了一个盐焗大虾,得意也拿过菜单点了一个肉沫土豆丁,其他弟子全都围了过去,春风点的是葱爆猪肝,马蹄疾点的是莴笋炒牛肉,而梅开俊点的是口磨鸭腿煲,肖长安则点了个酸辣滑肉汤,范红红给师父点了一道椒盐鸡翅,她自己则点了一个雪菜烧鱿鱼,汪桃最后点的是丝瓜炒花甲。
师徒几个又各自要了一碗米饭便吃了起来,正吃的起劲,嘟嘟和雕儿进来了,道:“你们可不能这样啊!说好的幸福呢!不是说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你们倒是吃的嘛嘛香,可想过我们俩”?
乔穆看着嘟嘟和雕儿变成的两个童子,有些尴尬的道:“没想到竟把你俩给忘了,都是师父的错,你俩的单算我的,你俩去点菜吧”!
嘟嘟和雕儿道:“师父,我们怎么好意思要你买单呢!要买也是他们”。
春风得意马蹄疾道:“关我们什么事”?
嘟嘟道:“还记得那首歌吗?团结就是力量,要团结,知道吗”?
“当然记得也当然知道,那又能说明什么呢!嘿嘿”!
其他几人同声地嘿嘿笑着道。
嘟嘟道:“记得就好,那你们是怎么做的呢”?
几人只是嘿嘿笑着,自是不管,各自刨着自己碗里的食物,没人再吱声。
嘟嘟和雕儿说完便去点菜了,先不管了,等塞饱了肚子再说。
离店的时候,嘴巴说着aa,到头来还是乔穆去付了饭资,平常的玩笑,也就说说而已,没人会当真。
自从方一日走后,大家还是感觉像是少了点什么?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乔穆又带着弟子们出发了,路线自然还是一路向北。
走了一个方一日,剩下的都还有七个,还不包括嘟嘟和雕儿,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前进发,一路上免不了打打闹闹,很快就来到了一座城市。
这里很像一座古城,还留有古代争伐逐荡的迹象,雕堡炮楼,一座连一座,城墙根下买卖人颈上围着围巾,头上扎着头帕,买力的向路人吆喝着。
汪桃眼睛最好使,一眼就看出城东的城墙根下蹲着的小孩有些异常,却又不像是动物所化,身上带着一股子灵气,亦也掺杂着一股邪气,小孩约十三四岁,眼睛蓝幽幽的,看起来甚是深遂,当汪桃向他走去的时候,他显得非常警觉,站起来向后退了一步,作势欲跑,汪桃一个魔幻幻影步向他掠去,小孩身形一闪,急急向后掠去,快速至极,又退百十丈外。
汪桃绕了两圈居然都没有追上,懊恼的看了其他人一眼,这时候大家都发觉了那个小孩,准备一起向他围去,乔穆对大家道:“不要把他惊跑了,况且你们也追不到他,还是我来吧”!
乔穆起了个念,念到身到,哪怕小孩身形再恍惚快速,却也始终没有逃出乔穆的手。
乔穆道:“会说话吗?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小孩揺了摇头,眼睛里没有一点惧意,只是想脱出那双控制他的手。
陶袍道:“快说吧!落到我师傅手里,逃是逃不掉的,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问清楚了自会放了你”。
他终于抬头看了看众人,见众人似乎并没有恶意,才有些漏风结巴的道:“我没有名字,我只是跑出来玩的”。
乔穆道:“那你来自哪里”?
小孩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远处的深山。
乔穆见他身上有些野兽的味道,具体是什么野兽,却是闻不出来,也许是什么野兽把他养大的。
乔穆看他虽然野性难驯,但却是很灵性,便对他道:“你只要听话,带我去你生活的地方看看,我就传你一套仙法,并给你取个好听的名字”。
小孩看了看乔穆脸上柔和的神光,居然破天荒的点了点头。
乔穆见他点了头,便松开了手,摸了摸他有些糟糕的头发,道:“以后就叫你少羽吧”!
小孩笑了,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乔穆道:“少羽,走吧!我带你去吃饭,吃饭过后便去你生活的地方看看,看看跟你一起的都是些什么人或者是什么动物”?
少羽向乔穆磕了一个头,表示认了师傅,乔穆也没打算真正的收他,可能只是作为半仙弟子传给他一些功夫仙法,但是肯定是有限的。
他看了乔穆一眼,道:“师傅,随我走吧!俺带你去看看”。
众人要跟去,小孩拦住了他们,似乎并不欢迎他们,乔穆朗声道:“你们就留在这里等我吧!我随他去看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汪桃拉着范红红,拍了拍他的手,道:“我们俩去可以吗”?
小孩点了点头,乔穆便携汪桃范红红随少羽向深山走去,路上乔穆便将一套仙法和医术都教给了他,一些简单的变化和陆地飞行他很快就学会了,看着他在一颗颗松树上踏枝而行,虽然没有汪桃范红红驾云快,但也不会落后很多,与乔穆的念到即至,当然没法比,很快四人便到了少羽手指的山洞。
山洞里有一双狐狸和两条巨蟒,
狐狸很老,身形极大,躺在一张虎皮上,稍小一点的狐狸似乎在喂什么,巨蟒发出了嘶嘶之声,少羽只是向它挥了挥手,两条巨蟒便隐而不见,。
老狐狸眼神涣散,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年轻一点的狐狸看了少羽一眼,看起来是笑了,知道他带来的人一定不会是坏人,所以没有一点防备心,用嘴拉着少羽衣服走到了老狐狸面前,要他跪下。
少羽竟然听话的跪下了,似在聆听教诲,又似在尽孝报恩,老狐狸眼神艰难的看着少羽,眼里似有关心,也似有无穷的留念,嘴巴一张一合,不知它想说什么?
少羽匍匐下去,将脸靠在老狐狸脸上让它磨蹭着,或许,这就是他与它之间最为朴实的情感。
乔穆上前看了看,也摇了摇头,看来已是没救了,应该是太老了,没一会老狐狸便闭上了眼睛。
少羽竟然随年轻狐狸大哭失声,乔穆虽然不知道它与少羽的故事,但一定感情非浅,乔穆正准备将它好好安葬,忽然一阵狂风大作,两条巨蟒一卷而至,瞬间便将老狐狸卷走了。
见少羽并没有责怪也没有去追,看来巨蟒也并非恶意,或许正是它们彼此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
该走了,乔穆携汪桃范红红在少羽的送行中走出了山谷,少羽一直将乔穆送到山口,四人在山口的一块青石上坐了下来,听少羽讲起了他与两狐两巨蟒之间的故事。
那是一个炮火连天的午后,军阀割据之间的一场战争刚刚结束,被炮弹击中的房屋倒塌在一片废墟中,忽明忽灭的火光烟雾在强烈的光线下显得软而无力,蛐蛐断断续续的声音就像一个骨折的人发出的呻吟,到处是一片慌乱与凄凉。
一只狐狸带着他的儿子在枪声响过之后,适时的出现在了荒凉的废墟中,它在四处寻找着可以填饱饿腹的食物。
没有了鸡的鸡窝旁,一个婴儿安静的躺在一件用破袄子包着的包袱中,脸上覆上了一层黑灰,眼睛微眯着,狐狸的儿子脸上现出了欣喜的神情,正准备饱餐一顿,老狐狸阻止了它,用嘴刁着它奔回了山里,放进了它与它儿子住着的洞里。
这婴儿就是少羽,婴儿饿的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是艰难的嗫嚅着嘴唇,老狐狸放下他就跑去了森林里,没一会它就回来了,嘴里还刁着一只野兔。
老狐狸撕下一块肉放进它儿子嘴里,又将一小块肉撕的碎碎的企图喂进少羽嘴里,可少羽那时还是婴儿,哪里食的下去,老狐狸没辙了,它屁股坐了下去,就蹲在那里,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婴儿,似乎在想什么办法。
坐了一会,老狐狸向山洞的深处走去,走到最里面,向左一拐,眼前又出现了一个更大的洞,这是一个可以容纳至少一千人的洞,洞的旁边有一个深潭,里面住着两条巨蟒。
二十年前,老狐狸还是中年狐狸的时候,它第一次进到后面的洞,见两条巨蟒交错着匍匐在地上,身上似被一块东西压着,应该是被哪位仙家下了禁制,老狐狸便上前去移去了那个东西。
忽然,两条巨蟒一下便能动了,抬起了高高的头,口中吐着信子,尾巴扫了一下,顿起一股阴风,巨蟒向老狐狸点了几下头,似是在向它行礼,又似是在表达谢意,然后向着老狐狸进来的洞口爬去。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两条巨蟒到了洞口便再也出不去了,外面似乎也下了更大的禁制,这就不像内洞那么简单了,这禁制可不是移开什么就可解的,两条巨蟒见出不去了,只得又回来了,此后两条巨蟒就从没有出去过,饿了就食潭里的生物,老狐狸从此便成了两条巨蟒的朋友,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
见老狐狸进来,两条巨蟒发出了嘶嘶的声音,似在用它们彼此才能听懂的语言在进行交流,一会两条巨蟒便随着老狐狸出来了。
两条巨蟒看了看婴儿,将一张大嘴置于婴儿头上,嘴里溢出的诞液不停的流向婴儿的嘴里,在两条巨蟒轮流交替的喂养下,少羽从一个婴儿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而他与老狐狸和老狐狸儿子与两条巨蟒都建立了极其深厚的感情。
两条巨蟒出不去,少羽便带着老狐狸在山里打些野味给两条巨蟒送去,至此后,两条巨蟒在里面吃不到的东西,通过少羽也能吃到了。
老狐狸死了,不但它的儿子伤心,两条巨蟒也伤心不已,本该埋于野外的老狐狸,如今却日日睡在两条巨蟒盘旋起来的身上,也算是一种归宿吧!
众人听了这一段离奇的动物与人之间的故事,齐都唏嘘不已。
原本乔穆是能解去两条巨蟒的禁制的,但既然是别的仙家所下,没有解去,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也没有越殂代疱,也算是一种尊重。
该走了,乔穆拍了拍少羽的肩膀,道:“原本可以带你一起走的,既然你选择留下,也好,师傅传你的一身医术足可为乡民们做些事了,愿你好自为之,同时,也祝你好运,我们就此别过吧!再见了!少羽”。
少羽看着师傅带着师哥师姐驾云而去,他第一次流下了感激的泪水。
回到了山洞的少羽,在树林里逮了一只野兔,点燃篝火开始烤起了野兔,给两条巨蟒送去了一些,剩下的他便和老狐狸儿子一起共享了这顿美餐。
少羽决定下山了,他并不是永远离开这里,他是去山下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人,毕竟,这里还有巨蟒和老狐狸的儿子,它们都是他的牵挂。
少羽下山后,走进了一户农家,这家的男主人生病了,是他用师傅教给他的医术救活了他,临走时,这家的女主人竟给他跪下了,感谢他的救命恩情。
此后山乡村野便出现了一个青年郎中治病救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