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那双眼眸里,带著羞愤的杀意。
隨即她纤腰一拧,从楚渊身上落下,站定在寒玉床边,雪白纱裙拂动。
“解炎毒?”姜璃冷道,“你以为这炎毒是凡间疮癤之疾,说解便解?”
楚渊艰难地撑坐起来,体內炎毒的灼烧感让他嘴唇乾裂:“圣女至少,先缓解一二?不然我若是疼死了,或者一个忍不住胡言乱语”
他无赖笑道:“有些秘密,恐怕就要自己长腿跑出去了。”
姜璃银牙暗咬,她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但把柄被攥得死死的,她只能强压下立刻將此人轰杀至渣的衝动。
她冷冷看了楚渊一眼,重新来到寒玉床上,盘膝坐下。
“坐起来,背对我。收敛心神,若敢有丝毫异动,我不介意拼著名声受损,也要让你灰飞烟灭。”姜璃的语气充满了警告。
楚渊乖乖照做。
刚坐定,一只微凉的手掌便贴上了他的后心,精纯灵力缓缓渡入体內。
“呃!”楚渊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冰系灵力与他体內的炎毒仿佛甫一相遇,便疯狂衝撞,让他经脉仿佛要炸裂了一样。
“忍住。若你心神失守,灵力暴走,死了也是活该。”姜璃的声音清冷,额角渗出的细密香汗。
楚渊咬紧牙关,苦苦支撑。
他能感受到姜璃的灵力正一点点地將肆虐的炎毒逼退封印。
这个过程极其漫长且痛苦。
渐渐地,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女子呼吸的节奏,她掌心传来的微凉细腻的触感。
冰与火的衝突在他经脉中流转,痛苦的同时,意外產生了一种快感,让他身体一阵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那冰针火燎般的痛苦终於退去,取而代之的轻鬆之余,带著几分虚弱感。
虽然炎毒並未根除,但已被暂时压制。
姜璃撤掌,气息微喘,脸色似乎比平时更加苍白几分。
显然,为他人压制这等奇毒,对她消耗亦是不小。
楚渊长舒一口气,转过身,目光瞬间一直。
因为灵力消耗过大,气息紊乱,姜璃周身那层清冷的气场减弱了些许。
几缕青丝被汗水濡湿,黏在她光洁的额角和微微泛红的脸颊旁,衣领稍稍鬆开了些,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小片细腻莹润的肌肤。
有点,好看啊。
楚渊心中念头刚起,姜璃便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眸中寒芒一闪,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襟。
她恢復了那副冰雕雪塑的模样,但耳根处一抹緋红却未还未褪去。
“现在,说出你的条件。”她语气重新变得冰冷,“灵石?丹药功法?然后永远闭上你的嘴,滚出我的视线。”
楚渊定了定神,咧嘴一笑:“圣女觉得,我是能用钱打发的人吗?”
“那你想如何?”
楚渊討价还价:“首先,我这药人的身份,得改改了。以后別再让我试那些乱七八糟的毒药。当然,像今天这种帮忙我是可以考虑的,但得加钱。”
“可以。我会给你一块令牌,升你为外门杂役,无需再做试药之事。”姜璃爽快答应,一个杂役身份而已。
“其次,”楚渊指了指自己,“这毒,圣女得负责到底,想办法给我彻底根除了。” 姜璃皱眉:“炎毒极难根除,我也”
“那是圣女的事。”楚渊打断她,“我若毒发身亡,秘密照样守不住。”
“我尽力。”姜璃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最后,”楚渊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我需要修炼资源。灵石、丹药,还有功法。我强一点,也能更好地为圣女保守秘密,要不然隨便一个人都能威胁我,那秘密自然守不长,不是吗?”
姜璃沉默地盯著他,良久,她才冷冷道:“功法我可以给你一部基础炼气诀,至於资源,看你日后表现。”
说著,她手腕一翻,一枚令牌和一个小玉瓶出现在手中,拋给楚渊。
“持令牌可自由出入外门区域,瓶里是三枚清心丹,能助你平心静气,对压制炎毒也有微效。每月可来领一次。”
她顿了顿,补充道:“记住,若让我发现你泄露半个字,天上地下,我必杀你!”
楚渊接过令牌和丹药,心中稍定。
虽然只是开始,但总算爭取到了一点生存空间。
“圣女放心,我的嘴,最严实了。”他將东西收好,站起身,“那没別的事,小子就先告退了?这寒玉床,忒凉。”
他转身欲走。
“站住。”姜璃突然叫住他。
楚渊回头:“圣女还有何吩咐?”
姜璃眼神复杂地看著他,缓缓道:“你,究竟是如何知道那件事的?”
这是她心中最大刺。
楚渊神秘一笑:“我自有我的方式,这就不劳烦圣女操心了。”
说完,他不再停留,拖著虚弱的身体,快步离开了圣女寢殿。
看著楚渊消失的背影,姜璃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她纤细的手指缓缓收紧,指尖掐入掌心。
她感受著体內兼修两门功法而隱隱作痛的经脉,又想起楚渊刚才的做派。
她一阵烦躁。
离开圣女寢殿,楚渊回到自己的破旧小屋,这才彻底鬆了一口气,一阵后怕。
生怕刚才一不小心又被姜璃杀了,毕竟系统功能还没有摸索完全,冷却时间和重启次数都没有搞清楚,极担心因为姜璃让自己初得系统就凉凉。
与虎谋皮,不外如是啊。
但他没有退路。
拿出那枚冰蓝色令牌,触手温凉,上面刻著一个“璃”字,代表著圣女的权威。
他又倒出一枚清心丹,药香纯净,確实是好丹药。
“总算不是完全赤手空拳了。”楚渊盘膝坐在硬板床上,吞下一枚清心丹。
丹药入腹,化作一股清凉气流散入四肢百骸,果然让因为炎毒而始终有些焦躁的心神安定不少。
他立刻尝试按照姜璃给的那部基础炼气诀修炼。
功法是最普通的大路货,但对於从未真正接触过修炼的楚渊来说,很新奇。
然而,几个周天运行下来,吸纳的天地灵气微乎其微,十成中有九成九都从他那所谓的纯阳废体中溢散掉了,修为进展龟速,几可忽略不计。
“靠这玩意儿,猴年马月才能有自保之力?”楚渊皱紧眉头,“还得靠那坑爹的系统啊”
正思索间,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囂张的叫嚷。